德國大使現在已經是布里奇,這位德國老者看上去相當的和藹,前提是不知道這位老者的身份,能從政的老傢伙有多少能耐?這不言而喻的事情。
布里奇對於中國不算太熟悉,他也不能說中國語,儘管他一直在努力學習,但這需要天賦,也需要時間,對於已經將近六十的老人而言,這是一個非常艱鉅的任務,他作爲德國在中國的最高官員,他揹負的使命自然是非常重要。
表面上德國與中國開始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英法美等諸國都是明白德國那是鑑於壓力纔不得已而如此,看看德國的教官團依舊呆在中國就能看出,這還不算那些所謂的民間交流,那些活躍在大西南的德國民衆,德國在中華已經獲取了不少原本是英法美的利益,獲取了以前英法美都想獲取的利益。
布里奇就是要在保證本國的利益爲前提下維護與中國之間的關係,保證這種良好的兩國關係一直維持下去,至少不能惡化。
布里奇知道這個事情不好做,非常不好做,中國雖然遍佈商機,一切都是完全可以運用自己國家的技術以及銷售渠道來獲取中國這個龐大的市場,但是他更加知道中國目前那位年青的執政者非常的狡猾,他很知道自己手裡頭的籌碼。
不好糊弄,這是布里奇對毛鋒之的評價,這何嘗也不是毛鋒之對布里奇的評價呢?毛鋒之同樣在尋思着如何與布里奇打交道。
自己去拜訪布里奇,這裡面多少有點急迫的意思,這布里奇必然感覺到,不過現在面對英法美日的攻勢,如今中國所處的位置,都不是什麼秘密,明眼人都知道,中國需要外援,需要第三國的支持,這同樣是一個必須想得到的一個結果。
布里奇在大門處親自迎接了毛鋒之的到來,笑容可掬的與毛鋒之客套歡迎着。主客很快來到會客廳裡就坐。在揮退其他人之後,布里奇與毛鋒之展開了會談,或者說是密談。
毛鋒之沒有什麼迂迴客套之類,而是直接拋出了主題,他說道:“德國大使先生,現在中國正處在卑鄙的四國野蠻武裝侵略,雖然戰爭走向已經被我國掌握住,但是我們需要世界有良知的國家聲援我們,絕不能讓這種邪惡的行爲蔓延,今天發生在我們中國,有可能下一個就是貴國。”
布里奇凝重說道:“既然委員長閣下明說,那麼我也直接回答。”等翻譯過去後,布里奇接着說道:“中德兩國距離遙遠,這在地理位置上而言沒有根本性的利益衝突,有着天然上的盟友基礎,但是反過來看這也是最大的缺憾,彼此支援對方都不是非常容易,這不是一眨眼或者就是走幾步就能做到的,大海上不可否認的是英法兩國握有絕對的優勢,我們德國雖然國力正在快速恢復,但是在海軍方面,我們政府都不得不承認這點,我們德國政府無法與英法兩國比較,完全不可能衝破他們的封鎖線,這是第一點。”
頓了頓布里奇接着說道:“第二點,我們德國現在在歐洲發展一直受到了英法兩國的制約,比利時、荷蘭等這些國家也都是如此,好不容易我們德國有了復興的契機,如果因爲幫助你們中國,那麼非常有可能錯失了這麼一個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或者說是創造出來的機會,我的意思是一但發生這樣的情況,貴國有什麼辦法來彌補?或者說能保證我國政府能不受影響。”
說到這裡,其實布里奇意思非常清楚,他也停止了言論,繼而等待着毛鋒之的回答,他等着翻譯把自己的這番話翻譯過去後,他就目光炯炯等着毛鋒之。
毛鋒之顯然有着準備,他聽了翻譯的話語後,他立刻鄭重對着布里奇說道:“大使先生,把很多事情看的非常透徹,這很好,那麼我也直說了!”
略微停頓了一下,毛鋒之就說道:“如果沒有我國政府吸引英法等國的注意力,那麼貴國政府以及人民是否有今天的機會?不可否認這裡面有着你們自己的能力,但是同樣不可否認我國政府的作用,再退一萬步而言,如果有我們在亞洲牽制乃至重創了英法美日四國,那是不是更加有利於貴國政府的整體戰略?!”
布里奇顯然非常驚訝,他也立刻有點振奮,他立刻開始思考毛鋒之這些話。毛鋒之接着說道:“現在我需要你們的支持,需要你們的大力支持,希望能在國際上支持我們,反對英法美日四國的侵略行爲,我們需要貴國政府發出正義的言論,希望能在國際上聲援我們。”
布里奇一愣,他疑惑問道:“就這些?”
毛鋒之微笑說道:“只有這些,難道這些很多?”
“不,不是!”布里奇連忙否認,他心底裡立刻盤算起來,他不會認爲毛鋒之大張旗鼓拜訪自己,說了那麼多話,就是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就是讓我國政府說一些話?顯然不可能。
很快,布里奇想通了,這些話一但發表必然會引起英法兩國的制裁,甚至美國這股新興的經濟大國也會加入,日本也必然會加入,那麼……
一些念頭布里奇不願意繼續想下去了,布里奇認爲就是不如此德國在歐洲也沒有多少朋友,法國如同寄生蟲一般吸食着德國的血液,佔據着蘊含鐵礦地區倆個省份,英國則是在大洋上封鎖着德國的海運貿易。
今後德國也必然與英法兩國開戰,到時候就需要中國來攻取英法兩國在亞洲的殖民地,來掐斷英法兩國的海外利益鏈,進一步削弱英法兩國的底蘊。中國完全可以進攻印度、越南、緬甸等地,一但中國政府能將來攻取馬來西亞、新加坡,那麼就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但是這一切能有這種可能嗎?
按照中國目前的發展速度,完全不可能,除非有奇蹟。不過看到毛鋒之如此年青有朝氣的臉龐,布里奇隨之有個念頭,這個年輕人能走到如今的地步,能把中國這樣的國度走到如今的境地,這何嘗不是一個奇蹟呢?在上海能如此牽制英法美日,能佔據着主動,這何嘗不是一個奇蹟呢?
布里奇開口說道:“你的這些話很有道理,也讓我有了很大的興趣,也讓我有了更多的期盼,可惜我不是德國政府的總統或者總理,我需要向他們彙報,需要他們的同意,我會盡力說服他們,會盡力把理由說出來,也希望他們能清楚看到亞洲,能看清楚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