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蕭亦寒熄了煙,坐上駕駛座,蕭長奕有些可憐兮兮地巴在車窗前:“弟妹,求你了,幫我勸勸他吧,我……我不敢坐。”
凌依若皺眉看了他一眼:“怕什麼,上車吧,不然時間來不及了。”見他仍然猶豫,她微微一笑:“放心,你要真的不適再下車咯!”
一笑傾城就是這樣麼?上了車後蕭長奕還有些迷濛,不過手下還是不含糊,扣上了安全帶,剛扣好,車就躥了出去。
凌依若一臉平靜地看着周邊風景好像倒電影帶一般飛速掠過,微微一笑:“蒽,這車不錯。”
“你也覺得?”蕭亦寒頗有些得意:“雖然殼子還是原裝,但裡面東西全部換了呢!以前那輛其實更好,只可惜……”他住了嘴。
瞭然地點點頭,凌依若想起那回他車子爆炸的情景,心情有些低落:“當時我以爲是墨做的,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就是他。”蕭亦寒手下一個急轉,車頭瞬間旋轉近180度,他挑脣一笑:“依若,你有沒有不舒服?”
“我?還好。”凌依若微微轉過頭:“這車挺好的,除了感覺有些後仰外倒也沒什麼感覺。”話音未落,後座上傳來一聲乾嘔,凌依若回過頭,看到蕭長奕一臉蒼白捂着嘴閉目養神,她歪着頭有些奇怪:“表哥,你怎麼了?”
聽到她的詢問,蕭長奕勉強睜開眼睛望了她一眼,剛想說沒事,隨着蕭亦寒再一個急轉彎,他終於忍不住嘔吐出來,好在他早有準備,吐在了袋子裡。
“呃……”凌依若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遞過溼紙巾:“擦一下吧?”
“謝……”虛弱無力地接過紙巾,蕭長奕乾脆吐了個天翻地覆。
“亦寒……”凌依若有些猶豫,要不你慢點吧?
“放心,空氣一直流通,不會影響我的。”蕭亦寒專心開車的同時還分神朝她微笑一下:“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凌依若嘆息一聲,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車速過快的結果便是,一路拍照一路闖紅燈,凌依若皺了皺眉,這,不會出什麼事吧?
又是一個急轉彎,而且是極陡的坡度,明明空無一人的公路上突然出現一抹白色人影,凌依若緊張地指着他:“小心!前面有人!”
蕭亦寒卻是眼都不帶擡一下,直接撞了過去,凌依若睜大眼睛,眼睜睜看着車子撞到那人身上……
咦?她回過頭,從車後玻璃上看着公路上繼續緩慢行走的那個人,竟然沒事?猛然回過頭問蕭亦寒:“這是怎麼回事?”
挑脣一笑,蕭亦寒伸手拍拍她的手:“平行空間。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發生的事情,看到的人,其實並不在同一空間裡,因爲趕時間,我把空間重疊了,空間重疊的話,時間是雙倍的。”
這樣……凌依若皺眉細細思考起來,如果說,不同空間發生的事情沒有交點,那麼……“像上界的空間撕裂一樣?”
“唔,類似。”蕭亦寒聚精會神地開車:“同一個原理,只是用的方法不同。”
有些茫然,凌依若搖搖頭:“好像聽懂了,好像不怎麼懂。”
“你以後會用到的,用着用着就習慣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急速穿過數輛車子進入隧道,凌依若驚訝地道:“這,這是……”
“沒錯。”蕭亦寒利落點頭:“我們回來了,再過五分鐘就到。”
果然很快便看到了蕭家別墅,可奇怪的是蕭亦寒卻並未停車,而是徑直駛了進去,甚至開上了二樓,停在了陽臺上。
他長腿一邁,下車給凌依若開了車門,朝後座微一挑眉:“給你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後我要兩套出席董事會的西服。”
說完看也不看蕭長奕便牽着凌依若進去了,一把將她拉到他的臥室:“你在這裡等我就好。”邊說邊脫衣服進浴室沖洗。
十分鐘後,蕭長奕捧着西服進來了,徑直放到浴室與臥室間的小隔間裡,輕輕敲了敲浴室門:“衣服送到了。”看得出他還是很不舒服的,臉色依然有些青白。
凌依若遞過一杯溫水:“喝點溫水吧?會好過一點。”
“謝謝。”蕭長奕朝她微笑一下,腳下卻不停:“我先走了,他……不喜歡人呆在他的房間裡太久。”
三分鐘後,蕭亦寒精神奕奕地出來了,一臉清爽:“依若,你的衣服三分鐘後會有人送過來,我大概一小時後回來,如果你困了就在這裡睡會,不要亂跑。”
“行。”凌依若點頭送他出房門,正準備關門,冷不妨被他一把扯近,狠狠親了一口,蕭亦寒貼着她的耳垂,輕聲一笑:“丫頭,你是第一個坐我的車不吐的人。”
“蕭總。”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捧着大堆文件站在樓梯處:“車已經準備好了。”
蕭亦寒轉臉之前笑容盡歿,凌依若在心裡低嘆,這變臉速度……真讓人歎爲觀止。
目送他離去,凌依若輕嘆一聲準備關門,旁邊卻突然傳來蕭長奕的聲音:“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凌依若微笑着看他:“嗯?什麼?”
蕭長奕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視:“不要對我假笑,很討厭。”
呃。凌依若斂了笑,其實她也不想笑的,只是禮節而已:“你說他什麼話沒說?”
“你果然只對他才感興趣麼?”蕭長奕此刻早沒了之前的溫文爾雅,一臉尖酸地審視着她:“雖然你長得確實不錯,不過……比不上蝶枼。”
蝶枼。凌依若腦海裡迅速回想起自己暗殺蕭長奕時惡補的資料,知道蕭長奕深愛着蝶枼,她淡然點頭:“我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我不及她這很正常。”
……像看見怪物一般瞪着她,蕭長奕敗下陣來,低聲一嘆:“罷了,你也不是第一個。”他揚起頭笑了:“他沒說完的是,你是第二個坐他車的女人,卻是第一個沒吐的人。”說完便仔細地盯着她,像惡作劇得懲一般得意地笑。
第二個。凌依若心裡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這樣……然後呢?”
“然後?”蕭長奕長吸了一口氣,盯她半晌:“你果然是個怪人。”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凌依若也沒再叫住他,接過旁邊傭人送上來的衣服便關門進浴室,心下卻驚疑不定。以蕭亦寒的個性,能坐上他車子的女人肯定是得到了他的承認的,那麼,也就是說,他曾經愛過一個人?而且還見了家人?
一步一步踩進浴缸,一寸一寸黯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