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將某種魔法學習到登峰造極之後，果然是會影響到人格的嗎？
看着穿着自己的衣服，臉上還有着紅暈的彼諾修，李珂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僅僅是因爲他們在剛剛耽擱了將近一個小時。
更是對方在他提出可以停止了之後，不僅沒有對李珂抱怨什麼，甚至還主動的繼續了幾次，讓李珂不得不被迫的使用了少女的足襲，並且發現了一個避免被踢的觸發方式。
那就是………
啊，我在想什麼呢。
因爲是在低着頭走路，所以眼睛看到了彼諾修的潔白足踝，李珂就忍不住想起了剛剛所發生的事。並且緊跟着就搖起了頭，對自己的齷齪想法感到了不甘。
“話說你真的不介意嗎？”
雖然已經確認過了，但是李珂還是忍不住對摟着自己胳膊的彼諾修問了出來。
“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還想讓我怎麼介意呢？”
彼諾修看着有着唯唯諾諾的李珂，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那頭好不容易纔清洗完成的黑色秀髮，也隨着她搖頭的動作不斷擺動。
“嗯……那個……”
李珂不知道回答什麼了。
“要知道在你救了我之前，我已經瘋了十年了，雖然身體還是人類，但是卻已經與怪物沒什麼區別了，看到任何東西都想燒光，並且永遠的在驚恐和孤獨的情緒之中。無論是什麼人，哪怕是我的師父，在看到我們之後也只會有一種選擇。”
彼諾修有着失神的看着自己手中僅剩的紅色頭飾。那是她師父給予她的東西，而她在發瘋的時候也很好的愛惜着，所以纔會在蘿什搶走她的衣服之後，不顧一切的去追殺蘿什。
“那就是殺了我，不讓我們繼續去危害其他人，然後拿走我們的血液，去培養新的魔法師，又或者進行實驗。而且和被冒險家和其他人殺死的唯一不同，就是我們被他殺死的話，我們會被很好的埋葬，也只有血液會被拿走罷了。但是從我們在這裡遊蕩了十年都沒有被他殺死來看，他是真的捨不得我們，所以纔沒有來見我們……”
彼諾修有些惆悵。
“但是我們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彼諾修又嘆了口氣。
“所以不管你爲了什麼東西，無論是我們的身體，又或者其他的什麼也好，你都是救了我，讓我從那種悲哀的命運中走出來的人。而且還同意了我的請求，答應去把我的妹妹救出來……所以我今後的生命就屬於你了，隨你的喜歡來用，只是……”
她猶豫了一下，用着期盼的目光看着李珂。
“能夠讓我和我的師父說聲對不起嗎？”
“當然可以，但是很抱歉，我對你做出了……”
“爲什麼要道歉呢？您只是獲得了您所應得的報酬而已。而且我還應該感謝您的慈悲纔是，畢竟您沒有嫌棄我是一個老女人不是嗎？還因爲這份微不足道的報酬，答應拯救我的妹妹。”
彼諾修對着李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可是在李珂看來，卻越來越覺得自己人渣了。
至於彼諾修說自己是老女人，這其實在阿拉德大陸並不是什麼古怪的事情，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十五六歲結婚纔是正常的，三十多歲做爺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而彼諾修在沒瘋之前就已經是19歲了，雖然在她們取得的成績面前，她們的年齡屬於年輕的，但是在一般的阿拉德人眼中，她們那時候就已經是‘剩女’了。更別說經過了十年，她的年齡已經馬上要步入三十歲的現在了。
而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結婚這種事對她而言，基本已經不可能了。
畢竟她之前的身份，是怪物。
“你是真的這麼認爲的嗎？”
李珂再次感受到了阿拉德大陸的殘酷，因爲他察覺出彼諾修是真心實意的這樣想的。
“是的，當您手握星光，用自己的力量驅散我內心的黑暗之後，我就這樣認爲了，因爲從來沒有人會在我們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畢竟我們是咎由自取。而且跟隨您這種強大的人，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彼諾修的情緒不禁又低落了下去。
“現在想想，當初不聽從師父的勸阻，強行和妹妹來這裡觀摩大魔法陣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啊……”
她忍不住又緊了緊自己摟住李珂的手臂，讓自己能夠更加明晰的感受到李珂的體溫。
那溫度雖然遠遠低於自己身上的溫度，但對於她來說，卻能感受到無邊的溫暖。
而她之前也沒有說謊，在她的心智沉浸在無邊的黑暗和孤獨之中的時候，正是李珂手持星光闖進了她內心的黑暗，重新給予了她光與溫暖明，所以就算李珂沒有提出那樣的要求，她也會試着去詢問李珂，看他需不需要一個追隨者。
但是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樣的關係。而且在他神智不清醒的狀態下都那麼的癡迷自己的身體。她也就不用去擔心自己無法報答李珂了，並且在內心裡有着一絲古怪的欣喜。
所以雖然還有着很多的遺憾，比方說爲什麼不能浪漫一點，又或者溫柔一點，再或者時間短一點。但是彼諾修已經做好了覺悟了。
而且她堅定的認爲，李珂絕對會在未來變成令人難以想象的強者和大人物，對她來說也絕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覺得現在的這個情況，這是她現在能夠得到最好的結果了。
“嗯……不要難過了，畢竟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而且我現在不算很強啊……”
輕輕拍了拍彼諾修的手臂，李珂還是用尷尬的表情看着彼諾修，努力的想安慰對方。
“……您還是在那種狀態下直率一點呢，雖然粗暴了一點，但是卻很直率的呢。”
彼諾修快步走到了李珂的面前，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上那麼一點的男人，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多少也有些害羞。
“這個時候，想要安慰女孩子的話，這樣纔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