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
韓遂的確是老奸巨猾，但面對衛濤負土築成的土城也感覺很是無奈，本來還想趁着根基不穩的時候直接是打破其城，可是經水一潑，而後水迅速凝結成冰，這就讓那土牆變得十分凝固。
若是這樣下去，哪怕是在這裡建造一座城池，韓遂都是可以相信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韓遂的心情很是不好，其實何止是韓遂，馬騰如何不是如此，雖然也曾經是派馬超、龐德出兵，但憑藉着剛剛築成的土牆防禦，卻是讓衛濤大佔上風。
若不是死的多是羌人，那麼馬騰、韓遂也是要心痛。
“父親，這樣不行，若是這樣下去的話，我軍豈不是要被壓制，要想勝過衛濤，還要與之正面迎敵！”
馬超急性，見到數次無功之後當即向着馬騰進言。
“孟起，我也知道當要如此，但那衛濤的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若只有衛濤一人有你和令明在我自然不懼，但其手下武將甚多，那張遼、趙雲還未至便是有此勇將可用，如何可以是能敵？”
馬騰也是無奈，若不是說話的乃是馬超，恐怕馬騰也都要大怒，哪裡還有這樣好言解釋，當然馬騰也不是沒有想過馬超能夠是爲自己解決難題。
畢竟馬超雖然性子急躁，也習慣於用武力解決問題，但其實馬超並不是沒有頭腦的傢伙。
在武力不可能取勝的時候，馬超也可見有智謀。
“父親，雖然我軍的武力不如對方。但我軍卻是可以另外有謀。那衛濤之前與我們在司隸一戰。雖然騎兵不下於我軍，但實際上雙方死傷也是相等，如此可見，其武將實力雖強，但其麾下士卒也不過就此平常而已。”
聽到馬超這麼說，馬騰倒也沒有反駁，這事情他也是知道，不過西涼地廣人稀。馬騰自身的兵力其實也是不多。
以往西涼騎兵冠絕天下，昔日董卓就是以此威懾天下，廢立天子，所以在馬騰看來如今這般，已經是證明西涼吃虧。
但馬騰終究是沒有打斷馬超所言，讓馬超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若是我軍與之鬥兵而非鬥將，那麼便可消耗其實力，縱然其再是厲害，實力一弱，如何是我軍對手？豈不是隻能夠退出西涼？西涼還是將由我馬家所統。”
聽到馬超所言。馬騰微微沉默，而後纔是一問。
“孟起。你也知道我軍實力如何，這樣的情況之下讓我軍如何是與衛濤相拼？不要空口白話的說，若是一斗之下，我軍損失更重，那麼可就是將涼州拱手相讓。”
“呵呵……父親，若是以我軍兵力自然是有所不足，既然如此，何不讓羌族出手？”
見到馬騰似乎有些不解的樣子，馬超微微正色，而後緩緩而道。
“羌族人在我涼州之上可是有不少，甚至更在我漢人之上，之所以我們能夠壓服他們除了父親的軍力強大，孩兒武勇高強之外，我們背靠大漢也是一個原因。雖然那衛濤是攻打我們，但不得不說他說羌族靠着我們逐漸變強也是有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拿出財貨以招募羌族？羌族部落窮困，若見財貨必定奮勇當先，如此，我們既是損耗了衛濤軍中實力，又是保存了我軍實力，還是耗費了羌族人力，可謂是一舉三得。”
哪怕是馬騰也不得不爲馬超這一個想法拍案叫絕。
馬騰對於羌族的瞭解，比之馬超更爲明白，羌族的實力其實也不一定說是多強，但不少中小部落卻是十分貧苦，若是以財貨誘惑，那麼他們一定願意拿命去拼殺。
而是馬騰更是想到，若是隻有自己一家出力，那麼還有可能是被韓遂得利，所以在思量一番之後，同樣是派人將這個主意傳給了韓遂。
韓遂爲人老奸巨猾，自然明白馬騰的意思。
但馬騰與之交鋒還可以說是西涼內部事情，而如今衛濤大軍壓進，則是整個涼州的危機，所以自然是要同意。
很快兩人都是各自發布了懸賞，將之發佈到了各個羌族部落。
在財貨的誘惑之下，頓時是有數十個中小部落都是立即整備待發，甚至各個部落也是蠢蠢欲動，就是那些大部落也是爭論不休，不少人人也是決議出兵。
馬騰、韓遂這樣的大動作自然瞞不過衛濤，不過得到這一個消息之後，衛濤卻是搖搖頭，而後一笑。
“長文，這一次倒不用你再是派人爲謀，那西涼軍中就是有人想到如此。倒是省卻了幾番功夫。”
本來按着陳羣的意思是要想方設法派人讓馬騰或者韓遂知道此策，如今馬騰、韓遂自行而爲，的確是省卻了不少的功夫。
不過很快衛濤的神色就是一正。
“長文也是知曉，雖然我軍計劃正是如此，但不得不說那馬騰、韓遂也是捨得，這一次羌族恐怕會是盡起其實力，恐怕會是有七八萬人而來。這些人雖然不通紀律，也沒有經過真正的訓練，算不得真正合格的士兵。但這等外族蠻夷最大的優點就是悍不畏死，若真是被有損傷，那麼可就可笑了。”
雖然是如此一說，但衛濤也是明白，世界上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想要殺傷羌族而自身不受損失，根本不可能。
衛濤只是希望能夠減少損失，而後是將西涼拿下而已。
“主公之意我自然明白，不過若如此，此地就非是可爲之所。畢竟這裡背靠渭河，地形寬廣，正適合騎兵衝襲。雖有土牆掩護，但若羌族不計代價強行衝襲。我軍反爲是陷入死地也！”
衛濤微微點點頭，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現實總是不斷變化的，之前要與馬騰、韓遂相爭，要給他們壓力，那麼自己就要渡過渭河，與之爭鋒相對。
但如今情況已變，衛濤將要面對的敵人已經是變成了羌族大軍的時候，這裡就是成了一處死地。
衛濤可不會在有所選擇的時候去做什麼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事情。
“長文的意思是退回對岸，隔河相對，而後再是與羌族相爭？”
衛濤很快就是問道。
“不錯，羌族騎兵也是不少，有着渭河在，就是可以削弱其實力，將渭河變爲我軍地利，而且之前那韓遂可以蓄水衝擊我軍，難道我軍就不可藉此而爲？”
“長文，蓄水之事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而是要蓄水良久。事實上那韓遂雖然也是如此而爲，但正因爲時間是不長，所以效果並不是很大，不然以那等小船早就是傾覆，哪裡可能那麼容易擋下來？”
不得不說，在這等軍事上陳羣的確是有些本事，但比起周瑜等人來說還是差了一截，被衛濤這麼一反駁隨即就是無言以對。
但陳羣這話卻是提醒了衛濤，一陣沉思之後，衛濤的臉上就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即而道。
“長文你剛纔之策的確不可行，不過若是換是一想，卻又說不定是可行。”
“哦？”
陳羣很是有些迷惑，而後就是聽到衛濤緩緩而道。
“若是上游蓄水，那馬騰、韓遂久在西涼，自然不可能不知，但只要保持蓄水，那麼渭河就會是漸漸乾涸，可以讓人縱馬而過，無論是對西涼大軍，還是對於羌人。如此都可爲一誘惑，那麼面對這一誘惑，他們會是如何？”
衛濤微微一笑，沒有等陳羣開口便是自問自答。
“沒有人會是那麼傻，等着我軍水淹他們，所以他們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緩緩命人而過，不過如此一來，少數人豈不是送羊入虎口，直接就被我軍所斬。另外一個就是搶佔上游河口如此蓄水開放掌握在他們手中，自然可以放心過河，同時還可以成爲一道屏障，一旦不敵我軍，還可藉此截斷我軍的追襲。”
“主公是說以此爲震懾，而後以逸待勞？不錯，如此可謂是妙矣！雖然西涼貧瘠荒蕪，但這渭河可算是西涼境內少有的大河，上游更有河道縱橫，密林遍佈，無論是叢林設伏，還是對付騎兵，都大是有利。”
陳羣畢竟是不傻，很快就是明白了衛濤的意思，略略一思索之後就是點頭讚道。
“如此攻守之勢變幻，尤其是如此一來，羌族人數優勢頓時難以發揮，若是與我軍持久長戰不利，羌族必定士氣大降。而且這一次招募羌族作戰，西涼方面還需要供應糧草，如此支撐下去，那麼最後支撐不住的必定是他們。”
衛濤微微一笑，這就是他的意思。
自從上一次水淹衛濤無果之後，韓遂就是將兵力收縮了回來，畢竟上游那裡不是什麼要地，不可能浪費兵馬駐守。
所以衛濤很是容易就是派兵將之佔了下來，而後隨即就是截留蓄水。
羌族是要出兵，不過出兵還是需要時日，那馬騰、韓遂這一段時日主要也就是防備這個時候衛濤突然發動，狗急跳牆，所以哪裡會是注意那麼許多。
一直是到，十餘日，各個羌族部落的人馬先後到來之後，未等他們出戰挑釁，衛濤就是領軍直接退到了河對岸。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是發現，雖然渭河水還不到人、馬皆可行過，但水位已經是下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