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廣宗城外,激烈的戰鬥依然再進行着,不過在二十萬黃巾大軍的強大壓力之下,官軍陣型已經慢慢開始潰散,有了要崩潰的勢頭。
“中郎將大人,大事不好,黃巾軍人馬衆多,我軍怕是要抵擋不住了。”董卓身邊,一個參軍看見官軍已經支撐不住,忙向董卓說道。
“大膽,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亂我軍心,我留你何用?”聽見這個參軍的話,董卓心裡也產生了深深地不安,但是戰場之上,即便是明知道要輸了,卻也不能說出來,因爲不說出來,只是心中有些動搖,可是一旦說出來,被身邊的人聽到,那就會給身邊人帶來一種恐懼,從而使得其他人的鬥志完全瓦解。
只見董卓,伸手一抓寶劍,又是一斬,就將那參軍的頭顱斬了下去。
“衆將聽令,給我奮勇向前,膽敢後退這,這個參軍就是你們的下場。”董卓怒吼道。
官軍衆將看見董卓的殘暴,都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被董卓的殘暴,震驚了。大家都不明白,這個董卓昨天喝酒的時候,還是那麼得和藹,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就突然轉了性,變得如此殘暴。不過衆人被董卓的殘暴震驚的時候,卻把對於黃巾大軍的恐懼給鎮壓了下去。
“命令各部擂鼓衝鋒,我要讓黃巾逆賊看看,什麼纔是精兵,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官軍的威嚴。”看到衆將都被自己鎮壓了下去,董卓又向衆將命令道。竟然是要反衝鋒。
“董卓狗賊,還不獻上你的狗頭,更待何時?”董卓剛剛鎮壓了衆將,就要驅使衆將帶兵反衝鋒,去聽見一聲大吼,如同驚雷一般,在不遠處驟然炸響。
原來,是管亥帶人一路披荊斬棘,殺了過來。
“賊子好生猖狂,竟然敢深入我軍。難道欺我官軍無人,衆將聽令,快快與我那下此賊。”看見管亥突然出現在不遠之處,董卓一陣心驚,但是董卓畢竟久歷戰火,馬上反映了過來。怒吼一聲,派身邊的衆將殺了出去。
只是那管亥,乃是黃巾軍中第一猛將,卻不是董卓身邊幾個無名小將,能夠拿的下來的,手中一根狼牙棒,肆意揮灑,就將一個官軍將領砸在了馬下。
而被管亥這樣一耽擱,董卓原本想要讓衆將反衝鋒的計劃,也就泡湯了。不過董卓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看見這管亥兇威滔天,難以降服,便將身邊的衆將都派了過去,一起殺向管亥。這樣一來倒是將管亥逼得手忙腳亂,一時難以招架。不過這樣一來,官軍的整個大陣,卻是在二十萬黃巾的壓力之下,開始崩潰了。
看見大勢已去,董卓只能暗暗跳腳,不過這董卓對於勝敗心中倒是並怎麼在意。眼看的官軍戰敗,也不顧衆將的死活,而是跳上了一匹衛兵牽過來的馬匹,帶着幾十個護衛,揚鞭打馬而去。董卓這一去,竟然是頭也不回,好像他丟掉的不是和他共同血戰的戰友,二而是一件十分沉重的包袱似地。
管亥受到一羣官軍將領的圍殺,雖然管亥武力不凡,去也無法越雷池一步,不過這些將領雖然人多勢衆,想要拿下管亥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不過管亥必定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地就有些不支了,幾次都是險險躲過,不覺的心中叫苦。
“管亥賊子,雖然你兇威滔天,可是今天遇到我,卻是也要止步在此了,你就好生的去吧。”就在管亥暗暗不支的時候,突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耳後響起,管亥一聽之下,頓時冷汗直冒,心中一個不祥的念頭升起,就感覺到背後一股寒意直衝自己的背心而來,管亥想要回身襠下,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難道我管亥的一生,就要止步於此了麼?”管亥臉色一陣發苦,內心震盪不已。
“管亥兄休要驚慌,我來助你。”就在管亥心神大動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卻是讓管亥心中安定了不少,發出這個聲音的正是裴元紹。
只聽背後“噹啷”一聲,卻是一杆銀槍伸了出來,擋住了這對管亥的致命一擊。
此時,裴元紹一個側身,打馬向前,就鑽進了管亥和官軍將領的戰團,幫助管亥接下了不少攻擊。這時候看見裴元紹上前,管亥心中原有的殺伐之氣,又恢復了過來,開始將他的兇威在一步提升,手中的狼牙棒,在空中一甩,匯聚了強大的力量,就向着身前一個官軍將領砸了過去。
“當”,管亥的狼牙棒砸在那武將的兵器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將那武將砸的氣血上涌,一口鮮血就噴吐了出來。管亥得理不饒人,一催戰馬,手中狼牙棒,就衝那將領當胸掃了過去,那將領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管亥掃落在馬下,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被一匹戰馬踩中了胸膛,慘淡得死去。
殺了這個官軍將領的管亥迅速將頭一扭,去尋找那董卓的身影,卻是已經不見了董卓。管亥頓時大怒,本來管亥身處險境,就是要來誅殺董卓的,現在卻沒有董卓的影子,管亥那裡肯善罷甘休,便將自己的怒氣都發在了一種官兵身上。
只是這時候的官兵,都已經看到,官軍帥旗之下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了主帥的壓陣。頓時大亂了起來,一個個丟盔棄甲,抱頭鼠竄,狼狽之極。
“看來這場戰鬥,就要結束了,官軍敗局已定,只要趁機掩殺,將官軍徹底擊散,董卓就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了。”看着戰鬥接近尾聲,城樓上觀戰的呂布悠悠道。
“呵呵呵,這個董卓,還真是不堪一擊,七萬大軍,竟然沒有堅持多久,就撤底的敗了。”張樑此時意氣風發,眼神掃過戰場上的一切,有了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霸者的氣勢。
“這戰爭真是太可怕了,爲什麼男人一定要打仗呢?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麼?”看着戰場上發生的一切,張靈兒似乎有了些小女人心態。喃喃的說道。
“放心吧,這戰爭有一天會結束的,不過現在只是開了個頭而已,一一個民族只有經歷血與火的磨練,才能真正成長起來,就好像人生必須經歷苦難才能成長一樣。”呂布突然丟出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像是在安慰張靈兒,卻又像是在爲自己的行爲,做出什麼解釋。
就在三人談話的時候,一個黃巾士兵,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看見張樑倒頭拜倒道:“啓稟將軍,人公將軍緊急召見將軍和聖姑覲見。”
聽見那黃巾士兵的話,張樑三人都是一愣,怎麼回事,張角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召見,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三人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傳令大軍繼續追殺,一個時辰後,收兵回城。”張樑略一沉思,便對身邊的傳令兵發出了一聲命令,之後張樑顧不得和呂布打個招呼,就帶人徑直向張角那裡趕了過去。
“呂布哥哥,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張靈兒向呂布道了聲,也匆匆的走了。
看着兩人匆匆而去,呂布心中卻是有了些猜測,目光望向了宛城的方向。雖說歷史上張角是病死的,但是這些天來,呂布卻是看見張角精神矍鑠,並沒有什麼有病的樣子,那麼今天這麼急,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張寶出事了。
再猜出了事情之後,呂布的心情並不輕鬆,按照呂布的計劃,要說服張角退出爭霸天下,就需要一個契機,而現在張寶出了事情,就正好是一個契機,呂布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說服張角放棄,可是也說不好,張角會因爲這件事情一蹶不振。那時候黃巾的大權就會落到張樑的手上,張樑此人雖然謙虛有禮,但是這樣得人往往心智堅韌,胸懷大志,讓張角放棄容易,讓張樑放棄可就難了。
是夜,呂布就受到了張角的召喚。
等呂布來到張角房間的時候,就看見張樑和張靈兒已經守在那裡。而此時的張角躺在一張大牀上,臉色發黃,顯然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來,你到我的身邊來。”看見呂布到來,張角眼睛一亮,發發出了聲音,招呼呂布到了近前。
“天公將軍,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過度操勞。”呂布看了看張角的氣色,對張角勸慰道。
“呵呵,黃巾軍上下的將領,都以爲我張角,躲在這道觀中修行,卻只有呂布看出了我在爲黃巾軍的前途操勞。不錯不錯。”張角聽到呂布的話,明顯很受用,對呂布點了點頭。“你曾今勸我,退出爭霸天下,現在說說你的計劃吧。”
張角這句話卻是語出驚人,旁邊的張樑和張靈兒都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張角找來呂布竟然是有這樣的事情。呂布看了看張角,就知道張角已經想通了,所以想聽聽他的計劃。
“是這樣的,如今漢庭雖然衰微,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漢庭積威已久,並不是短時間可以戰勝的,所以我建議黃巾軍暫時退避,養精蓄銳,等到時機合適之時,在奪取天下。”呂布怕張樑一時接受不了,便找了個理由,是自己和張角的話,對於張樑和張靈兒不至於太突兀。
“我記得冀州附近有座山脈,叫做黑山,山脈綿延數千裡,可養百萬雄兵,我軍不如暫退其中,避免和漢室更大的衝突,保住黃巾的根本。”呂布堪堪而談,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令得呂布有些奇怪的是,到了現在張樑和張靈兒都沒有人說話,卻是在思索呂布說出的話的可行性。
“好,就這樣吧,明天,明天我們就開始撤往黑山。”張角嘆了一口氣,卻是做出了決定。
“大哥,我們剛剛擊敗冀州官軍,形勢一片大好,難道就這樣離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聽到張角的話,張樑有些不敢心的說道。
“再過幾天幷州丁原和北平公孫瓚,就要趕來了,你以爲我們戰勝了董卓,還能戰勝他們麼?你們在潁川戰勝了皇甫嵩和朱儁又如何?現在你二哥不是一樣被打敗,生死不知麼?我軍雖強,但是要和整個大漢相比,還是太渺小了,現在離開纔是萬全之策。”張角看着張樑竟然有些生氣,他這個弟弟,張角知道,張樑胸有大志,是不肯輕易接受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