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轉喜爲悲

皇甫嵩在大帳中親自接見了封諝。封諝趾高氣揚,一見面,開門見山的問道:“皇甫將軍,聽說您在招兵?”

一提到招兵這件事,皇甫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朱儁連忙答道:“封大人說的沒錯,這南軍差不多已經沒人了,我和皇甫將軍兩個光桿將軍不得不招兵呀!不然如何去剿滅黃巾賊,還請封大人明察?”

封諝微微一笑:“呵呵,招兵並沒有什麼錯,可我聽說,皇甫將軍向軍士們私分戰利品,不知可否屬實?”

皇甫嵩心頭一震,剛纔的那點怒火一下就被撲滅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李輝一看要出事,急忙從皇甫嵩身後走出來道:“封大人見諒,可否借一步說話?”

封諝一看,是一個年輕人,穿着是普通士兵的衣服。頭一揚,問道:“皇甫將軍,這小子是誰?怎配和我說話?”

李輝在心裡將這個死太監罵了無數遍,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笑模樣:“封大人見諒,小人正是這次招兵的負責,其中有一些隱情,需要單獨向大人稟報,還請大人方便?”李輝一邊說,一邊不停的對封諝試眼色。

“哈哈……”封諝當然讀得懂李輝眼睛裡的含義,笑着道:“算你小子識相,走,我們出去說!”

李輝回來的時候,皇甫嵩和朱儁正在門口張望。李輝呵呵一笑:“兩位將軍都快要變成望夫石了吧!哈哈……”

皇甫嵩臉一沉:“哼?那個閹人呢?”李輝指了指北面:“回去了!”

“回去了!”朱儁大爲驚訝:“他回去了?”李輝點點頭。朱儁道:“這夥閹宦,沒有好處是不會走的,難不成你給他錢了?”

李輝道:“什麼給錢不給錢的,這叫破財免災,世上的人呀,都有自己相應的弱點,有的爲錢,就像這些閹宦,有的爲名,就像二位,有的爲了仕,就像我,哪怕他在剛正廉明,總有一些藏在內心裡的,不可告人的事情!”

皇甫嵩和朱儁立刻來了一個定格,這個李輝越來越讓他們兩個猜不透,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竟然對着名利都沒有看透,沒想到李輝年紀輕輕,將這時間百態看的這麼清楚。李輝呵呵一笑,帶着本有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離開大帳走了。

戰利品分成這一招果然奏效,短短三日,南軍就招到了兩校人馬。而且各個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皇甫嵩和朱儁不得不佩服李輝的這個歪招。起見封諝又來過兩次,都在李輝的金錢攻勢下敗退了回去。

皇甫嵩和朱儁專門訓練這兩校人馬。李輝還在洛陽周邊四處張貼告示,擴充自己的軍隊。當何進聽說,南軍區區三日就招到了兩校人馬,問身邊的袁紹道:“本初,這個皇甫嵩果然如此厲害,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短短三日就招了兩校人馬?”

袁紹道:“據手下所知,是皇甫嵩手下的一個親兵想出,將戰利品分成的方法,才吸引了大批青年投效南軍。”

“哦!”何進顯然並不知道這個事情,急忙問道:“此人是誰?竟有如此妙招?”袁紹輕蔑道:“大將軍謬讚了,此人名叫李輝,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無德無能,也算不得什麼人才!”

荀攸道:“本初錯了,能想出這等辦法之人,覺沒有如此簡單,敢問本初,如果讓你掌管沒有一兵一卒的南軍,你該如何做?”

在場的人全都低頭思考。袁紹的臉紅得像個猴屁股,用眼睛狠狠的瞪着荀攸。何進呵呵一笑道:“呵呵,南軍現在已經遊了實力,在留在洛陽恐怕不妥,我等大軍還未就爲,北軍已被盧植帶走,偌大個京城,就有少數羽林坐鎮,要是南軍之中又黃巾賊,恐怕事情就嚴重了。”

許攸笑道:“大將軍勿憂,這事好辦,大將軍者總領天下兵馬,皇甫嵩只統領南軍,只要大將軍拿出陛下讓他討賊的詔書,皇甫嵩就不得不趕緊啓程,區區黃巾賊,兩校人馬足以平定!”

袁紹笑道:“不錯,不錯,這可是一石二鳥之策,既能將皇甫嵩趕出洛陽,又能儘快平定潁川黃巾賊,甚好!”

何進想來想去,遲遲拿不定主意。何進問荀攸道:“先生以爲如何?”

荀攸道:“皇甫嵩是我等士人臂膀,若是我們也這般爲難與他,哎!”荀攸嘆了口氣,剩下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袁紹道:“皇甫嵩自持老邁,何時將大將軍放在眼裡,這一次正好打打他的囂張氣焰,我們只是殺殺他的威風,應該無礙吧!”

何進思前想後,忽然他笑了。從衣袖中拿出一片龜甲,眼睛微閉,口中唸唸有詞。衆人一見,心裡立刻涼了半截,每次議事,對於這種兩種選擇的問題,何進都要卜卦,無論結果如何,都按照卦象行事,是對是錯從不擔心。

何進雙手一分,龜甲掉在地上分開兩半。何進哈哈哈大笑:“本初,明日你就去南軍,督促南軍儘快啓程,不可在京城久待!”袁紹高興的回答道:“是!”荀攸的臉上露出枯澀。其他人全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袁紹帶着何進的命令進入南軍大營。李輝正在營門前的桌案前對來參軍的年輕人進行登記。袁紹的親兵推開人羣,袁紹驅馬來到桌前,一鞭子抽到李輝的頭上,叫道:“快去通傳,你家袁大公子來了!”

李輝推起帽子,擡頭看了一眼袁紹:“袁大公子,我姓李,要有大公子也是李大公子,難道我還有個姓袁的私生子?”周圍的士兵和年輕人全都哈哈大笑。袁紹氣的暴跳如雷,揮鞭又要動手。鞭稍還沒有落下,李輝麻利的一閃人,避開袁紹這一邊,向身後大喊道:“兄弟們將這個擅闖軍營的傢伙給我綁了!”

還沒等袁紹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人從馬上拉了下來,然後就是五花大綁。袁紹嘴裡還在罵:“你們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小心爺爺宰了你們。”李輝順手脫了鞋襪,用力一塞,就將袁紹的嘴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李輝將袁紹綁在營門外的拴馬樁上,繼續開始自己招兵的工作。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下了一場滔天的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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