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雲縣以東百里的地方,有一處綿綿無際的山脈,名曰黑鋼山,這裡可以說是百姓的噩夢,罪犯的天堂。是因爲在這座黑崗山之上,聚集了無數以殺人而聞名的狂徒。
黑鋼山一間偌大的屋子內,此時正響起着粗重的呼吸聲,一個年約三十多歲,滿臉絡腮鬍子,身上有些邋遢的中年人,此刻正在一支手拿着一塊豬腿大快朵頤,另外一隻手摟着一個女子,不停的在他身上揉捏。
這名壯漢一邊享受着美人的陪伴,一邊啃着豬腿,時不時愜意的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聲音,但是可以看見,無論是哪個女子,此刻他們的身軀,都是在瑟瑟發抖,伺候眼前這個男子,並非他們所願,他們都是被黑崗山大當家仇佔山,擄掠上來的。
而此刻在這間屋子內又響起了另外一個清脆的男聲:“大當家可真是快活啊。也不枉你英雄一世!”
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袍儒生,擡眼看了一眼,正在一臉滿足享受的仇佔山,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的目光,但很快他就將這些目光強行壓制下去了,他將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仇佔山的身上,他這次前來龍潭虎穴,可是有任務的。
仇佔山睜開了他的眼皮,瞄了一眼眼前的青年:“你就是那個蔡得是吧,你們家族我也曾聽說過,有什麼事就說吧!”
“大當家果真是爽快人,好,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我們想請大當家做掉一個人!”
“呵呵,請我幫你們做掉一個人,我想那個人並非一般人吧,我若出手,恐怕都有點危機,你說是吧!”
蔡得呵呵的笑了兩聲,隨後再度說道:“的確如大當家所言,的確有一些危機,並且還是在縣城中殺人,但是還請大當家相信,這件事,不只是你一個人在幹,你的人可以順利的進入縣城中,而不受任何阻攔,接下來的事,相信大當家必當手到擒來!”
“有趣,我一個佔山爲王的人,竟然還要我跑到縣城中殺人,你當我傻,若是我進去了,你們還不叫官兵將我甕中捉鱉,如此冒險之事,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聞聽此言,蔡得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仇佔山說道:“不,的確如大當家所說的那樣,做這件事有很大的風險,搞不好會滿盤皆輸,所以說需要很大的魄力與勇氣,我相信大當家就是這樣的人,至於說大當家剛纔所說的那一些話,我認爲全部都是戲言,其實從我上山的那一刻開始,大當家就已經有所決定,不然也不會接見於我!”
仇佔山踢了一腳胯下的女子,女子驚呼一聲,整個人嚇得匍匐在地。
仇佔山坐直了一下身子,用饒有興趣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這個蔡得:“不愧是讀書人啊,腦子就是靈光,竟然將我的想法說的如此透徹,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仇佔山不敢做的事情,但是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不知你準備出何種價格!”
蔡得伸出了一隻手,豎起了五根手指。
“五萬兩!蔡家小子,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仇佔山了吧,區區這麼一點銀兩,就想讓我到縣城中殺人,你是否應該再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我仇佔山究竟是何人!”
“非也,不是五萬兩,而是五十萬兩!”
當蔡得說出這個數字之時,仇佔山整個人猛然躍起,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兩個女子,也不顧他們的尖叫,直接提起褲子,一步一步走到了蔡德的面前,用他那吃人的目光看着蔡得,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子,你說的可是真的?要知道欺騙我仇佔山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蔡得的眼中閃過一抹精明的目光:“大當家說笑了,在幷州九原郡這一帶,誰不知道你可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悍匪,我可沒那個膽子騙你,我要讓你殺的人,是我們邊雲縣最近新崛起的一位富豪,他的家中不敢說有五十萬兩白銀,但是區區二三十萬兩還是有的,至於說剩下的錢,對於我們家族來說,那也不過九牛一毛,我這樣說,大當家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看着蔡得自信滿滿的樣子,仇佔山眼珠子一轉,突然哈哈大笑,他一支大手直接拍在了蔡得的身上,蔡得痛得齜牙咧嘴。
“哈哈哈,蔡得小兄弟年紀輕輕,以一介儒生的身份,就敢來我的地盤,膽量着實佩服佩服啊,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爲大漢王朝的中流砥柱!”
看着這個仇佔山那骯髒的手,拍在自己的身上,蔡得只感覺心中惡心,他想要躲開,然而仇佔山卻是死死地將其抓住了,就這樣摟着蔡得,一步一步走到了門口,隨後伸手一推,一束光線照進了房間,而蔡得整個人眼睛都瞪大了。
在這間房屋的外面,已經站了無數持刀待甲的人,那些人身上的服飾各不相同,但臉上全部堆滿了煞氣二字,從他們那冰冷的眼神中就不難看出,這些人絕對是殺人如麻的山賊,每個人身上都握有人命被官府追緝,所以最終逃到了這黑崗山之上,落草爲寇。
“兄弟們,這位蔡小兄弟,可是給我們送來了一筆大生意,我們要發財了!”仇佔山高聲對他底下的人說道。
而那些悍匪聞聽此言,一個個眼睛中都是冒出了閃亮的金光,他們高舉着手中的武器,從喉嚨中發出了一陣陣咆哮之聲。
“好!好!好!搶錢!搶女人!搶錢,搶女人!”
看着這些悍匪一個個的眼神中都露出了那越來越爲兇狠的目光,蔡得看到這裡都是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這黑崗山上面的土匪,還真的不好惹啊,而仇佔山看着自己的手下,氣勢如此高漲,仇佔山更是得意的仰天大笑。
……
曹性在自己的房間中躺了整整四天的時間,這一日他終於推門而出。
而陳虎奉雲見狀趕緊上來,想要扶住曹性,而曹性卻只是笑着對他們擺了擺手,郎中已經說過了,他只是心力憔悴之下產生的症狀,按照後世的說法,應該就是暫時性的腦供血不足,所以導致大腦暫時性的缺氧,從而昏厥了過去,至於說其他的則沒有什麼大事。
不過奉雲等人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大哥你大病初癒,我看還是在房中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再去讓大夫爲你開幾副藥!”
“不用了,我的身體比你都好,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吧,更何況今天似乎是一個好日子,按照時間推算,車武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走,我們去城門口迎接他!”
奉雲陳虎等人沒辦法,只好帶了十多個兄弟,和曹性一起出了門,隨後來到了城門口。
在古代這個通訊不發達的年代,若是要計算路程,那隻能計算出一個大概,誰敢保證車武什麼時候能夠回得來,或許明天或許後天,若是運氣不好的話,搞不好又要再拖延一個星期。
陳虎等人從清晨等到中午,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然而未曾料到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突然有一隊人馬,從地平線上緩緩行來,當他們再靠近一些的時候,最先跳起來歡呼鼓掌的人竟然是奉雲,因爲奉雲已經看出來了,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雖說距離較遠,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他的身材輪廓,和車武那是一模一樣。
看到這裡,曹性對衆人笑了,當車武等人又走近一些之時,奉雲和陳虎兩人已經自覺的走上去,開始幫車武他們搬東西,而曹性則是仰頭看向天空,笑了笑,看起來今日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日子,他只是心有所感,沒想到還真的迎來了車武,相信車武他們坐一趟所幸收穫也應該不匪,這或許正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大哥,我回來了!”車武走到曹性的面前,拱手對曹性說道。
曹性拍了拍車武的肩膀,車武出去走了一趟,看上去都有些瘦了:“辛苦了,今天我爲你和其他的兄弟,接風洗塵!”
“大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這次出去倒是長了不少的見識,並且販賣酒與肥皂,我也沒出多大的力,都是其他兄弟在那裡幫忙,周圍的人就自然而然過來買了,所以這一路上我都可謂是遊山玩水,過得好不快活!”
衆人一聽哈哈大笑。
回到府中之後,車武開始給衆人介紹起這次跑商的情況,總的來說就四個字,功德圓滿。
車武將這次跑商的賬本,恭恭敬敬的遞交到了曹性的手中,曹性翻開一看,這次跑商,車武直接賺了四萬多文錢,並且他在路上還按照奉雲教他的算法,依次計算每個夥計應得的工錢,還有製作蒸餾酒和肥皂的成本,他將這些東西全部除去,竟然有足足三萬兩的利潤。這的確是一個可觀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