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收拾!”把個鍾萃宮搞的滿室的凌亂,卻還是讓她躲過去了!滿心的火氣無處發泄,曲飛嫣一掌重重拍上小桌,高聲呼喝着鍾萃宮中的宮女。
“娘娘不要生氣啊,這次是她命大,下次一定不會了。”劉月英望着盛怒中的曲飛嫣,退後一步,滿臉的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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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有下次?你以爲她是笨蛋嗎?”曲飛嫣冷眼望向劉月英。她千算萬算,自以爲是個天衣無縫的計策,卻還是漏算了蘇雲熙身邊居然有這麼一個大膽忠心的丫頭。
“娘娘息怒。”劉月英抿了嘴脣,不敢大聲。
“本宮累了,都下去吧。”曲飛嫣垂下眼簾,起身朝內室走去。
“恭送娘娘。”對着曲飛嫣的背影,劉月英聲音中無比恭敬,眼中卻有一絲精光飛快的閃過。
都是這個劉月英!說什麼前日裡殿上蘇雲熙在龍宣浩面前得了上風,定會在今後不把皇后放在眼裡,必要挫其銳氣;說什麼絕對不能讓一個小小的才人爬到她的頭上;說什麼計劃萬無一失——
她居然還都相信了?先是默許劉月英的計劃,然後授意玉珠將滾燙的豬油用茶盞盛來,看着劉月英佯作燙傷將茶盞拋向蘇雲熙——
曲飛嫣半掩着面孔斜靠在貴妃榻上。想起昏迷的含梅,想起太醫上藥時欲言又止,略顯沉重的表情,想起含梅背上那片紅泡,如果當時茶盞是按原計劃砸上蘇雲熙的話,恐怕那一張臉蛋就全毀了吧?
其實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才人而已,如今的寵愛也只不過是皇上的一時新鮮而已,未必見得她就一定會變成第二個王德妃啊。
其實自己只是討厭蘇雲熙而已,恨她頂着一張清秀無匹的臉蛋在皇上面前裝傻扮癡,也恨皇上居然偏偏就吃這一套!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至今仍是一無所出,如果不是因爲皇上已經月餘沒有到過鍾萃宮,卻接連兩晚寵幸於她的話,那自己也不會胡思亂想,也不會聽信劉月英的什麼計劃。所以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根本不能怪自己!只能說蘇雲熙的命不好,爲什麼她非要在自己最失意的時候偏偏得意!
“娘娘,把這安神散趁熱喝了吧。”正在曲飛嫣思慮間,景兒端了托盤走進來:“連續幾天您都沒有怎麼睡好呢。”
“景兒!”曲飛嫣喚住景兒,頓了頓才道:“今次聽了劉昭容的話,不知道對是不對?”
“無論對或不對,總歸是幫娘娘出了口惡氣。”景兒來到曲飛嫣身旁,將湯藥放在榻前的小桌上,輕輕揉捏着曲飛嫣的肩膀,口中卻是滿滿的惡毒,道:“娘娘不是最討厭蘇才人平日裡裝就的低眉順眼,骨子裡卻又一副狐媚的樣子嗎?毀了那張臉的話,皇上就不會再喜愛她了吧?”
“你也這麼說?”曲飛嫣茫然的擡起頭來,看到景兒滿眼的堅定,曲飛嫣腦海中浮現出蘇雲熙那張年輕、充滿活力又總是掛着淡淡甜美笑容的臉,握緊了拳頭狠狠道:“對,就是應該毀掉那張臉!”
“恩。”景兒重重點了點頭。
“景兒,”曲飛嫣略一沉吟,繼續道:“稍後拿上一些禮物和藥品到永壽宮去一趟吧。”雖然只是個丫頭,可畢竟是在鍾萃宮中出的事,如果一點表示都沒有的話怎麼不叫人質疑她身爲皇后娘娘應有的肚量?曲飛嫣將湯藥端在手中,輕輕說道。
“是,景兒明白。”景兒恭了恭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