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 會場內外上萬雙眼睛盯着他，都在猜想着，在此種情況下，他會怎麼做。 趙彥兮眼神清明，他問旁邊的檀偉：“檀偉，根據定遠號上的法律，如果艦長存在嚴重的瀆職行爲，應該作何處理？” 他問話的語調平穩，在如此巨大的輿論壓力之下，依舊保持着內心的冷靜。 “根據情節的嚴重程度，應判3到10年不等。”檀偉的回話也沒有任何感情波動，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機器人。 “如果刨除那些有嫌疑的、還未定罪的名頭不算，我的情況應該判多久？”趙彥兮問。 “如果不算那些僅僅是有嫌疑、還待調查的罪名，其他的行爲你都認罪，並承認自己存在瀆職行爲的話，應該判5年。如果之後的調查真能證明，毒殺案和兩個部長遇害的案件都與你有關，量刑還會追加。” “作爲現任艦長，我有權利爲自己酌情修改量刑嗎？” “當然可以，作爲艦長，同時是常務委員之一，你有權利爲自己的行爲申辯，並酌情減少對自己的量刑。” “那好，我認爲你定的5年量刑並不妥當，我申請修改量刑。” “艦長，你當然可以這麼做。但出於個人建議，我勸你不要這樣，因爲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身爲艦長，你更應該以身作則。” “你說的沒錯，身爲艦長，應該以身作則。我能力有限，辜負了大家的信任，並因爲自己的瀆職行爲讓定遠號陷入危機，所有，我申請將量刑增加到10年，以儆效尤。” 衆人一聽，全都愣住了。 “同時，”趙彥兮艦長繼續說：“我申請進入矩陣特13服，在其中服刑。對以往發生的一切，我向大家道歉。” 說着，他在懸浮椅上，向衆人深深鞠了一躬。 就在衆人一片錯愕之中，默碎第一個出聲反對，他高聲道：“我不同意，這不公平，發生這樣的事怎能全讓艦長一個人被黑鍋，這不公平！” “默碎，你不要說了！” 趙彥兮趕忙出聲制止他，並向他緊打眼色。 默碎心中不甘，還想據理力爭，但看到趙彥兮的眼神，聰慧如他，瞬間就明白了。 毒蛇噬手，壯士斷腕。 如今的情形維穩纔是第一要務，在這個時候越是掙
扎和辯解，就越會增加民衆的反感。 所以，要想平息事態，必須有一個人出來頂罪，這個人選還有比艦長更合適的嗎？ 要麼是艦長趙彥兮個人身敗名裂；要麼是整個定遠號高層失去民衆的信任，從而內部崩潰。 兩害相權取其輕，趙彥兮這麼做既無奈又正確。 默碎想通了這一切，便惡狠狠的吐出一口氣，不做聲了。 趙彥兮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並主動增加了自己的量刑，這一行爲果然極大程度上平息了民衆的不滿，並獲得的少數人的原諒。 就在輿論壓力稍緩的時刻，他繼續說：“在辭去艦長職位之前，我發起最後一項提案。蛇無頭不行，艦長的位置不能空着。我提議，在我卸職之後，由默碎暫代艦長的職務，直到選出新一任艦長爲止。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趙彥兮作爲艦長的這最後一項提案，很多人出於人情世故也不方便反對了，更何況默碎目前擔任信擬部的部長，本來就擁有廣大的人脈。 趙彥兮見沒人反對，便對衆人說：“好，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這個提案就排上日程，留後談論吧。今天的會議結束，會上一切討論結果立時生效。” 一場由艦長趙彥兮發起的會議最終以他的引咎辭職結束了。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場鬧劇，更像是一個笑話。 會議結束，會場內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但姜北始終沒有動，他怔怔呆在原地，正努力消化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這時，他的懸浮椅上的一個提示燈亮了，這是一個留言提示。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姜北對懸浮椅多少已經有些瞭解了，他按動一個按鈕，打開了留言。 一條微小的立體影像留言顯示在他面前： “這條留言很重要，讀完要立刻刪除。如果你準備好了，就繼續吧。” 姜北不明所以，他四下看看，見周圍除了林品凡並沒有別人，便按動了繼續的按鈕。 接着，是一條簡短的留言： “呆在會議室別離開，我有話跟你說。” 留言的署名是艦長。 姜北心中一動，他突然意識到今天的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同時，他手指按動，快速刪除了艦長的留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