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莫名的奪眶而出,在王菲眼裡,這卻彷彿是代表了我默認。緊跟着我便囂張的大笑了起來:“怎麼樣,說不出來話來了吧?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個賤人會沒話說!自己做的事情,你還怎麼要抵賴!真是不要臉!”
周圍的議論聲再一次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壓過來,讓我口乾舌燥只能不停的留着眼淚,現在,我只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遠遠的離開……任何人都不在見!
求救般的擡頭去搜尋齊偉。我的眼神裡帶着祈求。可是迴應我的卻只是他複雜的目光以及緊抿着的嘴脣……
“夠了!王小姐,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潑婦!欣欣現在不說話,那也是她的家教比你好不止千倍,不屑回答你罷了!請你自重!”
隨着孫道冷冽的話語,下一刻他幾步走了過去,一把從王菲手中奪回了我的手,拉着我也不管周邊此起彼落的議論聲,大步的就要向外面走去!
身後卻驀然響起史密斯焦急的聲音:“道,你就這樣離開嗎?雖然我不應該說什麼,可是今晚對於我們都很重要……”
“不必了。史密斯,我想如果有緣分的話,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直到銀色跑車不知道開出多久,我才擦乾了眼淚,深深的皺起眉頭看身邊的男人。我不是不知道今晚對於他的重要性。來的時候他就告訴過自己不要搞砸了。可是最後,他卻因爲我先行離開了宴會……
是的,是他帶着自己離開的。而不是那個我投去了求救目光的男人……儘管那時候我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合作伙伴。我以爲他會救我。複雜的感受充滿胸腔,讓我忍不住輕輕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今晚很重要,爲了我值得嗎?”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你是我的人……除了我,沒人可以欺負你!”
一句話讓我哭笑不得。即便這個時候他還是這樣強勢的說着我是他的女人。可是事實上,我也緊緊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女人而已。一個比玩具搶不了多少的存在罷了。何至於讓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呢?
心裡瀰漫過說不出的悲傷。我一而再的推開他,到底是對還是錯?難道真的甘心做一輩子情人?不,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跑車忽然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我詫異的回頭,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卻見下一刻孫道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又緊跟着從車門一側找出了創可貼,就在那一彎銀色的月牙中,粗魯的將那創可貼歪扭起八的貼在了我的胳膊上。
“這個三八,真是個潑婦!”
隨着他的話,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胳膊有微微的疼痛,低頭看那創可貼貼着的地方,才赫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地方被劃出了一條帶血的傷口!
輕輕的摸着自己的胳膊,我的心裡莫名的一絲忐忑。儘管他的動作依舊是那麼粗魯,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感覺他在擔心着我。
“謝謝你……”半刻之後,我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話。
“真是難得,我放棄了這麼好一個合作機會,居然只還回來一句謝謝!”
我苦笑:“那你要怎麼樣呢?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那照顧我本來就是你的責任好不好?”
月色下,孫道卻半刻也沒有說話,我好奇的擡頭忽然愣住,他……他居然在笑。那笑容並不是我之前見過的那些冷笑譏笑嘲弄的笑。而是像個要到糖果的孩子,天真溫暖的笑。
一瞬間我居然對着笑容沒有了抵抗力,也跟着他不自覺的揚起了脣角。
“這麼說,你是打算安心呆在我身邊了?”
我那揚起的笑容就在這句話裡收斂。看着我的樣子,孫道的目光頓時又變得冷淡下去。微微停頓,跑車再次開動,隨着疾馳的跑車,這一路上他居然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而我自然就跟沒有說話的立場了!
今晚上的事情的確是出人意料的結局。預想中的姚美月和舒蘭並沒有出現,到是爲明天的八卦緋聞又加了一筆。
不過現在的我蝨子多了不怕咬。反正已經那麼多的緋聞八卦了,再加上這麼一筆又算什麼。到是今晚的文欣,和往常不要太不一樣了!之前的文欣有些淡笑怯懦,可是今晚文欣一再的強勢一再的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她是怎的希望我可以討個公道,還是故意把事情弄得越發的糟糕?我寧願是相信前者的,但是那反常的感覺又讓我不知道怎麼去聯繫解釋。
半個小時後孫道就把我送回到家裡。遙遠的距離,我就看見我的公寓裡那扇窗戶一直亮着燈。那一定是我爸在等我。最近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最難過的人恐怕還是家人。
包括明天那報紙上關於舞會上的事情在一報道。他又要爲我着急上火了。這是不是就是曾明的代價?我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可是真的左一次又一次的襲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也有想要竭斯底裡的時候!
“下車!”萬家燈火的樓下,孫道冷冷的一句。我側臉看了他一眼,鼓足勇氣才道:“放我走吧,你給不了我要的生活。你明明是知道的。今晚上就是一個例子,我不知道到時候爲了自由還能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那不是我的意願……”
“傷害我?你以爲今晚上的那點事情就叫傷害我?呵呵,我到是想看看我不放你走,你還能做粗什麼事情來!”
“你不要逼我!”我惱怒的叫到。這個該死的男人,非要讓我們彼此仇視對方纔可以嗎?做什麼事情都要那麼極致嗎?就不能留下一點餘地讓我們好相見?
“逼你?呵呵,又怎麼樣?”孫道囂張的就叫。接着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笑的陰翳,“查欣,你越是想逃,我就越是想要!你不要以爲現在你爸爸在公寓這邊我就對你沒有辦法了!如果我想,我甚至可以讓他今晚上就回到南京去!”
“你,你不要亂來!”我知道孫道說到做到。也知道他完全有這個能力。緊張的就叫道,我是絕對不希望我爸爸受到一丁點的傷害。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最好!”孫道冷酷的一句。接着總結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查欣,我不想總是去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也許哪天我厭倦了真的會做粗什麼國際的事情來!你也不希望那樣對嗎?”
“不要威脅我!”我憤怒的叫到。真是受夠了這個男人!好像也知道我的不耐煩,孫道點點頭,“那好,下車!”
我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拉開車門就走。再也不想看見他一眼,至少是今晚!小區裡此時此刻十分安靜,大多數的人都已經休息了,我沒有着急回家而是坐在了路燈下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現在我的生活糟糕透了。沒完沒了的緋聞還有惡劣的人際關係,家人的擔心以及擺脫不了的感情。我如籠中困獸一般難受,卻又找不到一個出口。
就連之前的以爲可以當成依靠的齊偉,如今好像也不是我想的那樣單純。還有文欣,劉濤曾經說過我對她不瞭解,更擔心我會被利用,如今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件件一幢幢的事情簡直糟心頭頂!下一步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不知道就這樣坐了有多久,直到肩膀上忽然拍下了一隻手。我赫然擡頭就見我爸那張溫柔的眼睛。
“欣欣,回家吧。不管出了什麼事情,至少爸媽永遠在你身邊,不要害怕,我們會保護你。我保證就算是拼上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爸……”我傷心的撲在我爸爸的懷裡痛哭了起來。我的人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得一團糟,我覺得好累,好像回到過去回過,哪怕沒有這所謂的名利都不在乎。
可惜那僅僅不過是我美好的一點希望罷了。什麼都不可能再回頭了,我能做的只有積極面對,亦或者破罐子破摔。這個夜晚註定動盪而又傷感,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有隻叫八卦的怪獸正在蠢蠢欲動。
它積攢了那麼久的力量好像要把我一次摧毀。只是今夜我實在疲憊,已經無暇顧及……
和我預想中的一樣,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客廳裡我爸憤怒的聲音。
“怎麼能這麼亂寫!簡直都是胡扯!胡扯!太過分!”
我揉着眼睛醒過來,這纔看見我爸拿着一份早報,臉色通紅手指快速的翻動那幾頁報紙,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因爲太激動了太專注所以都沒有發覺我出來。自然也就沒有看間見我茫然的神情了。
不知道幾分鐘後我爸才發現了我的存在,轉頭驚訝的叫一聲:“欣欣……”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得,立刻把手裡的報紙藏在身後,就好像是怕我看見了一般。
我苦笑一聲,那些報道還需要在看嗎?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猜得出來吧?
“爸,我不想看,反正也會有人告訴我。你也不要生氣,不論是什麼報道,您現在還看不出來嗎?他們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哪一次的報道是實事求是了?”
我爸愣愣盯着我幾秒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欣欣,你這樣爸就放心了,知道嗎?今天,爸本來是想找媒體宣佈,你以後都不拍戲了退出這個圈子了。但是你這樣說,爸就還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不能適應?要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