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被放在沙發上,楊斌蹲在她面前着急地問:“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啊?”
他害怕了,早知道剛纔他就不應該躲在櫃子裡,他怎麼能拿她來冒險呢?他萬萬沒想到景厲珍已經如此什麼都不顧地要取她性命了。
“沒事,她沒成功!”顧青媛閉着眼,輕輕地吐出,“歇會兒。”
楊斌不敢再說話,就這麼蹲着看她,生怕她會突然自殺。要知道萬婷就是那樣死的,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她,盯着她。
顧乙卻沒有楊斌那麼擔心,她只是以爲小姐不舒服,畢竟她不是很瞭解催眠這個東西。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顧青媛終於睜開眼,想要開口說話。
楊斌擔憂地問她:“先不要着急,你要不要先歇歇再說?”
“好多了!”顧青媛扶着沙發想要坐起身。
楊斌手快地扶她起來,靠在沙發背上。
顧乙看看自己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識趣地站到一邊去。
楊斌還蹲在地上,不解地問:“催眠怎麼會讓人這般難受?”
顧青媛看着他說:“催眠原本不會讓人如此痛苦,被催眠的人醒了,也不過是睡了一覺的感覺,除非被催眠者說出的是自己內心極其痛苦的事情,醒來纔會有大汗淋漓、全身虛脫之感,就像是做噩夢。”
“那你是屬於哪種情況?”楊斌跟着問她。
“我是屬於抗拒她催眠的這種類型,這需要心志非常堅定才行,原本我察覺的就有點晚了,所以想抵抗,就需要很大的體力去支撐。”顧青媛解釋道。
楊斌那雙犀利的眸子此刻充滿了擔憂,那張如雕刻般的臉也由堅毅變爲了柔和,他擔心地問:“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你現在沒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吧!”
他甚至不敢提“自殺”二字,生怕這樣會勾起景厲珍給她種下的種子。誰讓楊斌對催眠也不是太專業呢?
顧青媛笑了,說道:“沒事,她沒成功。你蹲着不難受麼?坐吧!”
楊斌拉過椅子,坐到她的對面,目光還是對着她的目光,看她真的不像有事的樣子,這纔好奇地問:“你當時是什麼感覺的?又是怎麼察覺的?”
顧青媛回想了一下,說道:“我算是知道她的催眠手法了,你看影視作品中,很多催眠師會藉助一樣物品對不對?”
楊斌點頭說道:“嗯,最多見的就是懷錶、項鍊一類的。”
“景厲珍藉助的是眼睛。”顧青媛說道。
“眼睛?那萬婷怎麼被催眠的呢?”楊斌不解地問她,劍眉高高地挑起,眉尖緊攏。
“一個優秀的催眠師,是不會僅限用一種物品的,他們會藉助任何一樣東西去催眠,在沒有物品的時候,他們自身會有很多催眠輔助的器官,比如說眼睛、或手指。”
顧青媛說完,反問他:“那你剛纔察覺到沒有?你在跟着我的眼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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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斌一怔,仔細地回想,他說道:“就是的,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剛纔景厲珍就是這樣催眠的嗎?簡直是神了。”
顧青媛說道:“不錯,我也是大意了,因爲有顧乙和你在櫃子裡,所以沒想到她會選擇這樣的時機對我動手。”
“那如果你被催眠了,會怎樣?我們會盯着的。”楊斌先問結果。
顧青媛說道:“醒不過來的話,即使你們攔了一時,恐怕我會找到機會自殺的。”
楊斌後怕,他立刻斬釘截鐵地說:“你以後絕對不能和她單獨見面了,知道嗎?”
“知道了,我想這次失敗了,她應該不會再輕易行動的,我覺得這次她就是個試探。”顧青媛說道。
“那聲音是怎麼催眠的?”楊斌問她。
“那個也比較簡單,只要景厲珍在打電話的時候弄出有規矩的聲音,比如她的手指在桌上敲擊出‘咚’、‘咚’、‘咚’的聲音,吸引了萬婷注意,這個時候景厲珍就能輕易地成功。”顧青媛說道。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楊斌感嘆地說。
顧青媛又說道:“剛纔我只覺得一陣巨大的悲觀感襲來,就好像抑鬱症厭世一般。我本就是一個開朗的人,即使遇到這麼多的事情,我也沒有厭世,所以那一瞬間,我的不對勁引起了我自己的警覺,可是我的思維已經被她控制,我一直在抵抗催眠,所以我纔會累成那樣,幸好你在裡面突然發出聲音,我瞬間從中解脫出來,不然的話,真有可能被她給催眠去。”
“這麼說來,你應該也會催眠了?”楊斌突然問道。
“我自然也會些,不過我對這方面並沒有特別的需求,也不打算做心理醫生,所以沒深入學習過。”顧青媛毫無掩飾地說。
楊斌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對她說道:“你也給我催眠一下,讓我感受感受如何?”
“好好的要什麼被催眠?再說我現在身體情況也沒辦法給你催眠。”說完,她突然一笑,說道:“給你催眠也好,你得小心自己有什麼小秘密被我給問出來。”
楊斌面色一凜,說道:“那還是算了吧!”
顧青媛站起身,他立刻問她:“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顧青媛搖頭說道:“我要去學校,找一下我的老師,問一下剛纔的情況。”
“我和你一起去吧!”楊斌跟着站起來說。
“這次還是我自己吧!他不願意見陌生人。”顧青媛說道。
“還有這樣的老師呢?”楊斌不解地問。
“是啊,一般很有才華、地位很高的學者,脾氣不都是很怪的嗎?更何況,我讓他失望了,他還不一定是否待見我呢,你去了難免把你當出氣筒使。”顧青媛的臉上,露出一抹隱隱的失落。
“你不是學習挺好嗎?爲什麼會讓他失望?”楊斌不解地問。
“就是因爲好,他才希望我能在心理學上更進一步發展,他說這行的人才不多,他希望我能成爲頂尖的心理學家,可我志不在此。”顧青媛說道。
“他是不是恨死了尹子維?”楊斌突然問。
顧青媛轉過頭問他:“你怎麼知道?”
楊斌笑道:“如果不是尹子維,你沒準就答應了是不是?那個時候你應該和尹子維打理公司呢對嗎?”
顧青媛擡手撫了撫耳邊碎髮,他覺得她這個無意的舉動,特別的具有女人味,讓他有些沉迷其中。
“其實尹子維背了黑鍋,我想從商,完全是基於顧家和我父母的情況考慮的。”顧青媛說道。
說完,她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問他:“對了,你大哥告訴你厲珍的身世,要你做什麼?”
楊斌回了神,猛然想起來,說道:“你不說我忘了,他要讓你們的項目變成四六分成,行不行?”
“我就說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和你說這個,原來還是這件事,沒關係,依他吧,反正就差一成,我們也是白來的錢。”顧青媛大方地說。
“唉!嫁的好就是不一樣,財大氣粗的很!”楊斌感慨地說。
顧青媛笑嘻嘻地說:“厲珍還等着你呢,你娶了厲珍,也不一樣了。”
“還是算了吧!”楊斌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