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笑笑,說道:“你的母親,你應該最瞭解吧,她是那種甘於做幕後之人的嗎?我看來,她是喜歡掌控一切的人。”
“你想說什麼?”顧修心裡也覺得最近順利了些,但是又不知道母親是不是打了什麼主意。
顧青媛斂了眸,一邊做着茶道一邊說:“其實很簡單,她在顧氏佈下的人有多少,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如果他想讓那些人慢慢地拖慢顧氏,我想你很難察覺出來,畢竟人太多了。到時候如果你再自我膨脹,再加上顧氏經營不利,我想不等二嬸開口,爺爺就會親自求她回來吧,那樣你一輩子都要在她的陰影下面生活。”
顧修的表情已經大變。
顧青媛還沒說完,她繼續說道:“最要命的是,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想她可能會認爲最可靠的不是你,而是容家,我想到時候,不管她承諾了什麼,顧家最後會慢慢地變成容家的,又或是給你一個空殼,這簡直沒有什麼區別。”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顧修想都沒想便問了出來。
經顧青媛這麼一說,他覺得腦中透徹多了,他原本也不太相信媽媽就此會甘心。從小到大,她一直被要求的很嚴厲,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媽媽失望的眼神,反而她不如一個女孩顧青茹,任性而什麼都不懂的顧青茹,總能得到媽媽最溫柔的對待和最大的耐心。
顧修有時候會以爲,自己不是親生的。
“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你剛剛接手顧氏,要讓大家看到你的踏實,而不是急於和容鑫做對。容鑫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他今後見到你都會對你臣服,你又有什麼可收拾他的呢?你最大的對手,正在一點點蠶食着你的身份,伺機取代!”顧青媛說到這裡,突然擡起眼看他。
顧修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後怕、一股冷意從尾椎處向上蔓延,一直到大腦。
“那你說……我該怎樣找到她的那些人?”顧修跟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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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於替換,他們雖然是你母親的人,可他們也是顧氏的打工者,如果你是個能幹的主子,他們爲什麼要自尋死路?所以現階段,你要用心打理顧氏。”顧青媛一字一句地說。
顧修點點頭,他看着她,認真地說:“顧青媛,你來幫我吧,行嗎?”
他總覺得勢單力薄,那麼多的工作撲面而來,他有些手忙腳亂,畢竟可幫他的人太少了。而以前,他也沒被給過那麼多工作做。
顧青媛搖頭說道:“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如果我去幫了你,那就太明顯了,如果二嬸她現在就對付你,我想你根本就無力招架,既然她想慢慢地做,那同樣也是你的機會,我想你抓緊一些,不讓顧氏出問題,她還能怎樣呢?”
顧修若有所思,最終他點點頭說:“真沒想到,你和誰都能做的了朋友。”
顧青媛笑了笑,說道:“不要把自己放的太高傲,畢竟現在你沒有那個資本,不管和誰做朋友,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你說的沒錯。”顧修又恢復了自信的模樣,他的脣角微微地揚起,和以前無二。
“年底了,只要不出錯,就先過了一關。”顧青媛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顧修非常給面子地一飲而盡,笑着說:“顧青媛,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喝過茶,等我忙完這一陣,來找你喝茶。”
“好啊,隨時歡迎你!”顧青媛微微地笑着說。
顧修走了之後,顧乙感慨道:“小姐,我真沒想到,你會和顧修少爺關係這麼好,甚至比顧青茹小姐還要好。”
“這世間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何況我和他還是一家人。”顧青媛將杯中的茶飲盡,站起身說道:“容鑫那邊,注意一下,這個人或許以後還有用。”
顧青媛爭取在年前把催眠學成功,因爲過年不免要和景厲珍接觸,萬一能有好機會呢?有時候不是準備好一切就能有機會,所以一切都要趕早。
生了幾天氣的楊斌,又現身了,他氣乎乎地說:“顧青媛,我說你有問題吧!你惹我生氣了,居然連道歉都沒有?”
“真是對不起,最近我忙着學習催眠,你看我也是爲了案子,等案子結束,你好好向我道謝,我就好好向你道歉。”顧青媛十分認真地說。
楊斌可是被氣的嘴都要歪了,他指着顧青媛,手都哆嗦了。
顧青媛的手在桌子上不僅不慢地敲了三下,楊斌又倒黴了,顧青媛問他:“楊斌,你真的生我的氣了嗎?”
“有點,尿牀的事都給翻出來了,能不生氣嗎?”楊斌即使被催眠了,似乎還是帶着氣的。
“楊斌,醒來吧!”
楊斌一清醒,繼續指着她哆嗦,現在他已經適應被催眠醒來後的感覺了,嘴裡不斷地說:“你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楊斌,我保證了,真的不會說你六歲尿牀的事,你就原諒我吧!”顧青媛勸道:“一個大男人,別那麼小心眼啊!”
楊斌更加生氣,他叉着腰說:“真是被你氣死了,我不看你,我也不聽你的話。”
“你到底來找我幹什麼了?”顧青媛問他。
“讓你跟我道歉!”楊斌氣哼哼地說,他的頭都偏在一邊。
其實他是想來看看她,景厲珍有沒有和她說景厲琛的事。
顧青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說他:“你別不看我呀!”
楊斌看她瞳仁閃閃發亮,就覺得她沒安好心,他趕緊別開目光,怕自己又被催眠了,顧青媛的高跟鞋在地上慢慢地踱,楊斌立刻把耳朵堵上。
看樣子,真是警惕起來了。
顧青媛倚在桌子上也不說話,楊斌捂了會兒耳朵,然後放開,說她:“你別耍什麼花樣,咱們還能愉快地一起破案嗎?我可都要怕你了。”
顧青媛拍拍他的肩,他一時忘了,正想着自己腦中說的話,他轉過頭來,結果看到顧青媛豎着一根手指,輕輕地晃。
他又悲催地中招了,顧青媛問他:“楊斌,你最近有什麼煩惱?”
也不能白讓他當陪練的吧!他有什麼煩惱,她可以想辦法幫他解決,是不是夠意思?
楊斌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老實地說道:“景厲珍說景厲琛有外遇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和顧青媛說,我怕她會傷心!”
顧青媛猛地一怔,她只覺得他的話似一支利刃,刺入她的胸膛,讓她難受不已,但她還是本能地集中精力,說道:“楊斌,醒來吧!”
他清醒了看到的就是她扶着桌子,一臉的痛楚,他嚇了一跳,趕緊扶她,讓她坐到椅子上,小心地問她:“你怎麼了?”
他已經知道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甚至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糾結了,她用這樣的方式知道,不關他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