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袁月珍的忠告

就在那一瞬間,客廳裡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緊接着,所有人看到鮮血在空中飛舞,陸許蹲在地上,臉色痛苦的捂着拿刀的手,而琅羽依舊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離近他的鄭寒飛看到鮮血不停的從他的手中涌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凌華警官?!”轉頭望去,鄭寒飛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出現在客廳門口,不禁驚呼一聲,“你怎麼來了?難道道路已經修好了麼?”

“是啊!”凌華把手槍放回自己的腰間,緩緩地說道,“道路一修好,我們就看到已經成爲碎片的帳篷,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好,於是在整片山林中展開搜索,我走進樹林的時候發現野狼全部聚集在這裡,又隱隱約約看到別墅的影子,所以斷定你們肯定在這裡,看來我來的正合適啊,再晚一步,就有人死在你的面前了。”

“其實,已經有人死在我的面前了。”鄭寒飛嘆了口氣,看着身體不停顫抖的陸許,淡淡地說道,“開朗的人化爲殺掠的狼人,只需要改變一下心就可以了。而陸許,就是這個樣子,充滿溫暖的紅心已經死亡,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殺人的黑心,復仇,只不過是他化爲狼人,到處殺掠的一個理由罷了。”

“不管怎麼說,辛苦你了!”凌華也嘆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感受到鄭寒飛的語氣和說的意思,他知道發生的一切的原因和結果肯定不好,只好轉移話題,“如果沒有你,最後我們可能找到的只有屍體,這種結果跟現在的相比較一下,我只能說現在的結果是最理想的結果。”

“或許吧。”說完,鄭寒飛沒有理會凌華提出的任何問題,看着已經變成萬里無雲的天空,鄭寒飛的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喧鬧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尋聲望去,他看到陸許撿起地上的刀,迅速的朝自己的胸口捅去,頓時,他的衣服被鮮血染成紅色,形成一種悽美的感覺。

“陸許,你這是在幹什麼!”鄭寒飛趕緊跑到奄奄一息的陸許身邊,大吼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殺不死琅羽就自尋短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笨的人麼!”

“呵呵。”陸許緩緩的咬了一下頭,斷斷續續的說道,“報……仇,我已經……不奢……望了,有……你在,我相信琅羽當年做……的事情肯定會……被……揭發出來,但……我卻殺了……三個人,成爲……不折不扣的殺人……魔,除了……死,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難道你就不知道贖罪麼!”鄭寒飛緊緊的握住拳頭,他的內心已經被陸許自殺的行爲攪得極爲混亂,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凌華警官,趕緊叫救護車,我要讓他贖罪,我要讓他明白殺了那麼多人,根本不是一死就可以解決的!”

“不……不用了!”陸許露出一絲笑容,鄭寒飛敢肯定,這是他發自內心的微笑,是從李崔明死後第一次露出的真正笑容,“鄭……寒飛,感謝你能對我……這個殺人……魔的關心,如果我提早遇到……你該多好啊,月珍找……你這個……男朋友真的……是很不錯,在我……死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有的時候,死,纔是對犯人最好的解脫!”

“你……”鄭寒飛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陸許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這個時候凌華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脈搏,嘆氣的搖了搖頭,意思很明白:他已經走了!

“凌華警官,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鄭寒飛一直看着掛着笑容死去的陸許,良久,才緩緩的起身,對凌華說道,“至於事情的發生和經過,你可以問一下小薰和夢涵,或者是等我有時間再告訴你,我先走了,抱歉!”

說完,鄭寒飛頭也不回的走出客廳,對於南若薰、曲夢涵、袁月珍三人的呼喊根本置之不理,他的內心,一直在思考陸許給他的一句話:有的時候,死,纔是對犯人最好的解脫!他明白陸許說的意思,他如果沒有死,而是選擇贖罪,贖罪後又能幹什麼?母親對他不好,李崔明又不能死而復生,如果要開始新生活,他根本找不到方向,畢竟他的精神支柱已經四分五裂,對世間根本沒有任何眷戀,死去跟哥哥相見纔是他最希望的事情。

但,這真的是解脫麼?鄭寒飛的內心突然浮現出這個問題,以他的高智商,他根本做不出什麼回答,只好煩惱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那座悲傷的山,到達了公交站點,看到遠遠駛來的公交汽車,他連思考也沒思考的跑到公交車面前,直接上車,離開這個永遠不回來的地方。

……

一週後,奎因學院,大課間。

“小飛,月珍學姐找你!”南若薰不情願的喊出一句,直接趴在桌子上嘟起小嘴,對此,鄭寒飛沒有說什麼,無視古傑可以殺人的目光,直接跑出教室,看到袁月珍一臉笑容的看着他。

“月珍學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啊?”鄭寒飛感受到無數道視線正看着他們兩人,臉上不禁一紅,撓了撓臉龐,想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話。

“一會再告訴你!”袁月珍伸出食指放在嘴邊,隨後指了指教學樓窗外的一片樹林,意思不言而喻:到了那個地方再說,現在人多眼雜,你好意思聽,我也不好意思說啊。

鄭寒飛點了點頭,跟着袁月珍離開教室門口,就在這時,教室門緩緩的打開,南若薰的腦袋偷偷的伸出來,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神異常的幽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薰,你在幹什麼呢?”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南若薰嚇了一跳,轉投望去,發現曲夢涵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似乎根本想不出南若薰宅着裡偷偷摸摸的理由。

“夢涵姐。”看到熟人,南若薰頓時鬆了口氣,立即跟曲夢涵打小報告,“你不知道小飛剛纔又跟月珍學姐出去了,難道你就不看好小飛,你忍心讓月珍學姐把小飛從你身邊奪走麼?”

“你這個丫頭,在說什麼呢!”曲夢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隨即擡起手給南若薰一個暴慄吃,大聲喊道,“什麼叫從我身邊把寒飛奪走,我什麼時候承認寒飛是我的男朋友了!”

“我也沒說小飛是你的男朋友啊!”南若薰揉了揉發痛的地方,眼淚汪汪的說道,“你那麼生氣幹什麼?還打我。”

“呃?”曲夢涵眨了眨眼,頓時無語,看着在偷笑的南若薰,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說偵探社的人都知道她和鄭寒飛是一對,不過由於兩人沒有相互表明,所以他們只是出於一種比較曖昧的狀態,根本說不清楚兩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咳咳,我覺得寒飛不是袁月珍的男朋友。”感覺南若薰會借題發揮,曲夢涵果斷的轉移話題,連忙咳嗽了幾聲,說道,“那次露營我們不是都看出來了麼,相信寒飛跟袁月珍是有事情討論,咱們就不要探索別人的隱私了。”

說完,曲夢涵把南若薰推回教室,直接走人,等南若薰打開門的時候,她早不知道跑到那裡了,對此,南若薰只好嘟起小嘴,爲自己沒有調戲曲夢涵感到煩惱,回到教室準備下一節課需要的東西……

“你知道麼?琅羽被抓了。”在路上,袁月珍開始對鄭寒飛說道,“可能是因爲受到驚嚇,精神不正常,警察沒問幾句,她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由於案子沒有到追訴期,所以琅羽就被警方逮捕了。”

“是麼?”鄭寒飛嘆了口氣,已經恢復成平常的心情再次有些壓抑,擡頭看了一眼陽光明媚的天空,自言自語道,“也許這樣的結果纔是最好的結局,這下,陸許和李崔明的死在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好了,該說正經事了!”感覺自己說的偏離正題,袁月珍轉過身,凝重的看着鄭寒飛,正聲道,“你還記得你當初要求我做什麼事情麼?”

“當然記得了!”鄭寒飛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爲此,我被你強迫當作你的男朋友三個周,現在我才知道,你要我當你的男朋友純粹是爲了擺脫王斌的追求。”

“知道就好!”袁月珍哼了一聲,接着說道,“既然我的事情你已經完美的辦好了,那我也履行我的承諾,根據我的觀察,南若薰和曲夢涵各自有好的地方,也有壞的地方,也就是說各有千秋吧,關鍵選擇還是要靠你。我想問你,在你的心目當中,南若薰和曲夢涵,你更喜歡誰?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其實我能猜出你的心裡早有答案了,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鄭寒飛想說什麼,可看着袁月珍的眼神,他始終說不出口,最後只能低下頭,不知道現在想些什麼。

“你果然已經有了答案。”袁月珍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幫不了你什麼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喜歡,就去追求,千萬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否則你將會終生後悔。”說完,袁月珍頭也不回的返回教學樓,至於是去幹什麼,誰也不清楚。

我……浪費很多時間了麼?喜歡,就去追求,但……我該怎麼追求啊?該怎麼完美解決內心的愧疚呢?鄭寒飛看着袁月珍消失的背影,不斷思考這些問題,直到最後,他也沒有什麼答案,聽到上課鈴聲,飛快的奔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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