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
林暄皺着眉頭看了眼牀上,確實溼了,地上還有玻璃的碎片,沒錯,林玉來過,好像不光潑了他一頭水還罵了他一頓。
之前的事麼他已經想不起來,可就這一點就夠他驚慌失措的了,對,就是驚慌失措,哪怕那次面對絕境,生死悠關的時候都沒有的感覺。
林玉和小溪的關係很好,好到像是親姐妹,那麼她一定會把剛纔的事告訴小溪的,看看兩個人還裸着的身體,林暄覺得天都快塌了。
完了,想解釋都解釋不了了,就算是能解釋小溪也不會原諒他了。
從未有過的恐懼開始從心底蔓延,林暄掐着陳心雨的手無力的垂下,眼珠隨着腦袋不安的一直扭動也一直轉動着。
“咳…咳…咳…”陳心雨得到自由後立刻撫着脖子不住的喘息咳嗽着,嘴角卻有一絲笑意。
她在笑林暄,終於明白那種失去最愛的人的滋味了吧!不過這還不夠,有些事他還不知道。
林暄突的起身,迅速的開始穿衣服,林玉還沒離開多大會,他現在追上去可能還來的及,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小溪知道,絕對不能!
陳心雨的呼吸慢慢正常,看着林暄的動作,她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嬌滴滴的聲音道“暄哥哥是想要離開逃避責任麼?那不知道你要怎麼像我爹地交代呢?我可是把女孩子最寶貴的第一次都給了你呢?”
幾句話成功的讓林暄的臉陰沉下來,雙手僵在了胸前,停止了扣鈕釦的聲音。
擡起赤紅的雙眼看看陳心雨一字一句的道“你是想讓我把你這樣赤身**的空投到非洲麼!”
說完也不理會陳心雨眼裡的驚懼繼續快速的穿衣服,這個女人現在還以爲擡出她父親他就不敢治她麼?他現在是要去追林玉沒時間在這裡耽誤功夫,哪怕是殺了她其實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林暄的衣服囫圇着很快就穿好,快步的就要走出去陳心雨竟然忍着心中強烈的恐懼又開口叫住了他
“林暄…”
林暄自然沒有理她的打算,可陳心雨拼着一股魚死網破的心理也沒有住口的打算。
“你以爲還來
的及麼?嚴小溪什麼都看到了,在我們最最親熱的時候她就來過了,你以爲她還會原諒你麼?不,不,她怎麼會不原諒呢!她跟本就不會介意,她還很高興,還笑了呢…”
“住口!”林暄沒有回頭,只是怒喝了一聲,聽到陳心雨說小溪都看到了時他就再也邁不動腿。
後面的那些話,讓他想衝過去掐死陳心雨,可是他沒有動,因爲他無意的低下頭在門口的地上看到了一滴血。
在潔白的地板上是那樣的刺眼,而且不是一滴,是一滴連着一滴一直延伸到外面。
“小溪…”心裡痛的讓林暄繃緊了身體,臉上的肌肉顫抖着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這就算痛了麼?小溪那個時候比這痛一千倍一萬倍吧!爲什麼?爲什麼他要喝酒?爲什麼不讓人監視着陳心雨?爲什麼以爲她到美國就死心了?
“小溪…”有喃喃的叫了一聲林暄瘋了一般的跑了出去,跟着血跡進了電梯,再出了電梯已經沒有了!
跑出酒店的門不顧引來的一衆目光飛快的衝出去到了門口的停車場。
他的蘭博基尼旁邊是小溪那輛銀粉色的甲殼蟲靜靜的停在那,可是車子裡沒有人。
“小溪…嚴小溪…你出來…不要躲了…嚴小溪…小溪…”
林暄在停車場裡大聲的喊着可是直到他的聲音開始嘶啞也沒有人迴應他,只有來往的人羣,和車輛,像他投來莫名的一個眼神。
終於絕望,終於知道小溪這一次是真的走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在林暄失魂落魄的垂下腦袋時一輛黑色的捍馬轟着超大的油門直奔他開過來,直到他身邊才一個漂亮的飄移進入停車位。
“暄…是真的?”阿銘打開車門下來走到林暄身邊,看到他的模樣卻不知怎樣問出口。
林玉跟他打電話又是哭又是罵的把他嚇了一跳,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林暄和小溪。
嚴小溪對林暄來說有多重要他知道,可他比林玉要理智,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把小溪找回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當然找個人對他來說並不難。
林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絕望的眼裡有了一星一點的生機,並且立刻就把她點燃了,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發動車子狂奔而去。
阿銘自然是不放心的跟在後面,一路上饒是車技夠好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林暄的開法跟本就是不要命。
到了住的別墅這輛蘭博基尼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傷。
林暄開門下車幾乎是飛奔着進了別墅上了二樓,他只希望小溪回來拿些東西,他還能趕的上。
沒有隔閡的臥室一眼就能掃個遍,一眼就能讓林暄的生命再沒了光彩,一眼就能讓林暄的心死的只剩下跳動。
小溪…真的走了,臥室裡剩下的只是一副副他們的婚紗照,照片上的她笑的一臉幸福,看在林暄眼裡卻都是在訴說着:我恨你!這三個字。
林暄好像是受到的打擊太大,又像是不堪重負般的啷蹌着往後退了幾步,突然之間就感覺身上的力氣全部被抽乾般的一下子坐到了那鋪着厚厚地毯的原木地板上。
“我去找她,一定把她給你找回來!”阿銘上來看到的就是林暄坐在那胳膊搭在膝蓋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牀頭櫃上小溪的照片,而他想到的能說的就只有把小溪找回來。
林暄沒有反應好半晌才輕輕的搖了搖頭,費力的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張他一直盯着的照片,那張林玉用手機抓拍出來的照片。
阿銘瞭然,也不管腳上還有從外面帶上來的塵土,踩在白色的長毛地毯上過去把那張照片拿了過來。
林暄接過照片摟在胸口,身子一歪就蜷縮着躺了下去,閉着眼睛不說也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暄…”阿銘少有的緊張起來,他眼裡的林暄沒了一點的生氣,真的就像是死了一般,他不會做出什麼傻事吧!
或許是林暄感覺到了阿銘聲音中的緊張,也或許是終於隱忍到了極點,阿銘的聲音剛落,林暄眼角有一滴淚越聚越大,最後終於滑落下來,落入地毯裡消失不見。
阿銘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林暄流淚,原來小溪對於他來說比他們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