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嘆出口氣,江鶯歌更是不知說什麼好,楚莫笙,終歸,還是那個楚莫笙。他對她,總是這般面面俱到。
“江姑娘,我說句話,希望江姑娘不要生氣,莫笙能夠活過來,真的是一個奇蹟,當初也是莫笙命大,才逃過那生死一關,我們是最近纔來此,之前,雖然不知是誰,但總是能察覺到有人在監視我們,我雖然不知莫笙的曾經,但是現在,既然已經離開了監視,那我便希望,能夠與莫笙好好的相守下去,不要再有波瀾。江姑娘,您能理解我的心嗎?”林筱充滿希冀的眼神,看着江鶯歌。
“我知道。”江鶯歌回答道:“我自然願意他過平靜的生活,並且……能夠有一個人,願意陪着他一生一世。”江鶯歌看着林筱,誠懇道:“請,讓他,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一定!”
“房契,我不要,我這就離開。在城裡,尋處宅子住下就是。”說完,江鶯歌起身,林筱面色有些抱歉。
“若是有困難,你定要來我們這。”
“我知道,多謝。”江鶯歌說完,便離開了林府。
北沙國,民風淳樸,江鶯歌看到告示上面有人出租宅子,在一處偏僻小巷,兩開門的小院子,價格合理,房主客氣,見江鶯歌孤身一人,將房中更是打掃了一遍,讓江鶯歌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去尋她幫忙。
江鶯歌住下了,也許這樣也好,不知牧子規有沒有回去,還有胸口上掛着的這個玉笛,現在知道楚莫笙沒有出事,是不是,也該還給他了。
一恍幾日過去,江鶯歌足不出戶的,呆在院中,院中有些花草,江鶯歌拿着院中的修剪工具,料理院中花草,今日,是楚莫笙的大婚之日,江鶯歌自然知道,因爲外面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林府喜事,城中百姓,大可去林府吃酒。
江鶯歌不想出去,一人站在院子中,聽着外面喧鬧,楚莫笙終於,尋到自己幸福,自己也該祝福。
就算楚莫笙記得她又怎麼樣?不記得她,又能怎麼樣?她能給他什麼?楚莫笙要的,她不能給。
江鶯歌還在修剪,卻不知,身後的門口,站着一個人,一身喜袍,站在那裡,看着這個背影。江鶯歌察覺,回過頭,看到的是楚莫笙站在那裡,認真的看着自己,那刻,眼淚居然傾瀉而下,楚莫笙皺緊眉頭,快速的走上前去,狠狠的將江鶯歌抱進懷裡,江鶯歌眼淚落下,晶瑩透亮,風來,吹起兩人衣裳,衣袂翩翩,青絲飛舞。
“爲什麼。”楚莫笙問。“爲什麼心中對你總是牽掛的厲害?”
江鶯歌任由楚莫笙抱着,眼淚止不住,無聲的哭泣,江鶯歌沒有想到,楚莫笙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此時已經是吉時,你該在拜堂纔對。”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娶了別人。”楚莫笙抱着江鶯歌,這熟悉的感覺,這樣熟悉的感覺,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別人,怎麼會是?
“我們,只是好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
“可爲何,我對你,竟然是這般放不下,既然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我成親,你爲何不來?”
“我只是……我只是……”哽咽着,說不出話來,江鶯歌還有什麼好說?她還能說什麼?
“告訴我,不要讓我有所遺憾好不好?”
江鶯歌聽完,將頭埋進楚莫笙的懷裡,半晌之後,帶着哭腔的聲音悶悶的響起:“因爲,我曾經愛你,所以不願意見你與別人成婚,而你,對我只是妹妹一樣的照料,所以,你便這般牽掛着我,就是這樣。”
“真的,只是這樣?”
“我不會騙你的,從來……不會。”江鶯歌艱難說出後面幾字,就這樣吧,給彼此一個解脫。楚莫笙聽完,抱着江鶯歌,緊了緊。
“原來如此,我怕的,是沒有辦法給筱兒完整的愛。”楚莫笙道:“筱兒陪着我,度過危險,我怕,若是有一日,我恢復記憶了,到時候,對不起的,是兩個人。”
“不,你很好,你從來沒有對不起誰。”都是我……對不起你。
“回去拜堂吧,不要讓她等你。”
“既然如此,你便與我一同回去怎麼樣?不論如何,我是希望,能得你祝福。”楚莫笙放開了江鶯歌,看着江鶯歌認真道。
江鶯歌看着楚莫笙,咽淚裝歡,笑着點頭。跟在楚莫笙身後,江鶯歌突然問:“你愛她嗎?”
楚莫笙的身影突然一頓,若是說愛,自己心裡的感覺,怕是對身後這個女人更多一些,只是,不論是隱藏還是其他,定然也是爲了他好。
楚莫笙回過頭,看着江鶯歌,笑着道:“嗯,愛她。”溫笑如斯,真真是,醉了一夏。江鶯歌看着,心中欣慰,他最牽掛的人,找到了自己幸福,這樣,很好。
江鶯歌與楚莫笙一同回了林府之後,林筱看着楚莫笙與江鶯歌一同回來,眸中的擔心轉變成疑問,複雜異常。
“林公子邀請我來觀禮。”江鶯歌解釋,楚莫笙上前,挽住林筱。
“抱歉,來晚了。”
“無礙,你回來就好。”林筱笑着回答,蓋頭蓋下,那最後一眼,看着江鶯歌,眼中全是感激。江鶯歌笑,是那種釋然,開懷的笑。
楚莫笙,今生,能有你這般摯友,三生有幸,我本就如同浮萍,從來,都是漂泊無依。能有你曾經那般悉心的照顧,已經無憾。而如今能看到你幸福,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今後,你定要好好的,幸福的與自己相愛之人,相守下去。
林府的喜宴,熱鬧了三天三夜,而牧子規一直沒有出現,江鶯歌想,也許,自己也是時候去看看外面世界。既然有機會來北沙國,不如,就去看看北沙可有什麼奇觀異景,順便,這身上玉笛,也可還給楚莫笙了。
當江鶯歌提出要走,準備還給楚莫笙玉笛時,楚莫笙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