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霸道地扣在她的柔軟的髮絲間,緊緊地扣着她的腦袋,不給她一點後退的機會。
鼻息間,充滿了男人身上好聞的薄荷清香,那陌生卻又熟悉的味道,讓她不由心底泛起了酸澀的痛意。
他們早就是四年前的模樣,同一個地方受過的創傷一次就夠了!
她還不會傻兮兮地要他再往自己的心口同一個位置捅一刀。
更何況,她始終都記得,他在四年前就已經訂婚了!
和溫家的千金——溫雅,訂婚了!
顧景溪不由拼命地掙扎起來,用盡渾身力氣打在男人身上,可男人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反而把她更緊地箍進了自己的懷裡。
“封……”
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顧景溪不由張口喚道,聲音透着不由自主地軟糯、粗重。
“顧景溪,不是說要用身體來換他的命麼?現在倒是忘了?”
男人的脣瓣擦過她的臉頰,緩緩地說道,嗓音暗啞性感,好似能蠱惑人心。
顧景溪蝶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清透的如新月的眼眸似是映襯着流光一般閃爍不定,不知道是不是背後的牆面太冰,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通體冰涼,忍不住地顫抖着。
男人見她瞬間乖覺地放棄了反抗,眸光驀地一沉,只覺得心底一點點裂開了一道口子,沒有鮮血,也感覺不到疼痛。
只能清晰地聽見那一聲清晰的“嘶啦”聲,在他的耳邊、心底,久久迴盪。
顧景溪就這麼像是一隻提現木偶一般,靠站在冰冷的牆壁前,垂下視線,一副任由他採擷的模樣。
男人脣邊的笑容,愈發殘冷嗜血,讓人不寒而慄。
手臂緩緩擡起,顧景溪小臉越來越緊繃。
忽地沁骨冰涼的冷水自頭頂猛然衝下,剎那間渾身都溼透了下來,冰涼的流水順着頭頂一路滑過腳下,很冷很冷。
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了起來。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沉冽的聲音,“在做之前,總要好好的清洗乾淨。”
他說的那般平靜淡然,風輕雲淡。
顧景溪卻剎那間白了臉色。
就像四年前,他把她毫不留情地扔進浴池,現在,他又打開了花灑,用冷水沖洗着她。
有些事情,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
只是她自己被假象矇蔽了心,可笑天真地以爲他是真的有心的。
可她怎麼就忘了,惡魔從來都沒有心,就算有,也一定是黑的,冷的,毫不跳動的死心!
顧景溪被冷水衝的控制不住地顫慄着。
身上輕薄的衣衫早就渾身溼透,緊緊地貼在身上,透出鵝黃色的文胸,凹凸有致的身材,真是半露不露最是風情。
男人的眼眸也越來越暗,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連冷水都沒關,身子再次欺了上來。
顧景溪後背緊緊地貼着冰涼堅硬的牆面,有些痛,有些涼,而身前男人的身體卻又那邊火熱。
一時間,冰與火的世界,讓她整個人的腦海都有些混亂迷濛了起來。
眼底似乎滑落了一滴淚水,融進了花灑噴薄而下的剔透水流中,眼眸半擡,顧景溪看着對面鏡子裡自己慘白脆弱的面龐,心臟不由一陣陣地收縮,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