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盈兒忙擺手,問道:“不必多禮,只是你怎麼進宮了?”說着,又看向了三公主和四公主、五公主幾個,希望能得到答案。
“母妃,還是我來說吧,今日一早李公公便帶着胡江澍到了上書房,以後胡江澍就跟我們一起讀書。”三公主說道。
什麼情況,江澍進上書房讀書,司馬景安排的?牛盈兒有些糊塗了,“江澍,你爺爺呢。”
“惠妃娘娘,我爺爺現在是皇上的御醫,我是小御醫。”胡江澍笑道。
牛盈兒聽了整個一愣,原來宮中熱談的兩位御醫不是胡郎中祖孫啊,牛盈兒看着胡江澍這個小御醫有些無語,繼而又是欣喜着,這麼說來,以後能常見到師傅了。
“別叫惠妃娘娘,你還是叫我姑姑吧。”牛盈兒拉着胡江澍的手笑道。
“爺爺說,這是宮裡,得按宮裡的規矩來,不然就送我出宮呢。而且您本來就是惠妃娘娘,我叫着也是應該的,這禮不可廢。”胡江澍彬彬有禮,那小大人的模樣,看的牛盈兒有些忍俊不禁。
“母妃,你可不知道胡江澍可受歡迎了呢,午時放學,還被賢母妃邀請去了月詡宮用膳呢,我們現在才逮着機會,這排隊的還在後頭呢。”三公主的話一落,四公主和五公主也連着點頭。
“排隊?邀請?”牛盈兒看向了胡江澍。
胡江澍咧嘴一笑,“宮中的人都好熱情埃”
牛盈兒聽了噗嗤一笑,不是宮中的人熱情,而是對新上任的御醫熱情。
能成爲皇上的御醫,自然都是皇上信任看重的人,宮中有眼色的人都知道該拉攏而不是得罪。
“你們玩着,我去準備膳食。”牛盈兒說着,便留着幾個女兒和胡江澍一起玩,自己下廚去了。
“江澍,你說你們住在哪?”三公主瞪大了眼睛。
“皇極殿啊。”胡江澍眨了眨眼,不明白三公主和四公主那吃驚的表情。
“那是我父皇住的,你們怎麼可能住在那裡。”三公主和四公主都不可置信着。
“那我不知道,李公公說我放學了,就回皇極殿就可以了,你可以問問他。”胡江澍朝着門口努了努嘴,那裡正站着一個小太監,是李承喜安排的。
這下三公主和四公主甚至五公主都羨慕地看着胡江澍了,五公主道:“你真幸運,竟然可以住在父皇的宮殿裡,我們都不能呢。”
“我是御醫啊,住近了,才能就近照顧皇上。”胡江澍說道。
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有五公主點了點頭,四公主擔心道,“父皇生病了嗎?”
這下幾個公主都一齊看向了胡江澍,胡江澍搖了搖頭,“沒病啊。”爺爺說了,皇上就是有病也不能讓人知道,這是要保密的。
幾個公主才鬆了口氣。
因着胡江澍的到來,牛盈兒做了幾樣的小菜給孩子們吃,胡江澍吃飽後回到了皇極殿的後院,胡郎中早就在那裡等候了,孫子第一天進上書房讀書,胡郎中心裡擔心的不行。
“今日感覺怎麼樣,聽說你去了琉璃宮了。”胡郎中問道。
“挺好的,宮中也沒有爺爺說的那麼可怕。”胡江澍坐了下來,看着胡郎中問道:“爺爺,你可用過膳了。”
“用過了,你呢?”胡郎中問道。
胡江澍可愛地笑了起來:“我在琉璃宮用過了,惠妃娘娘親自下廚呢。”
胡郎中朝着孫子伸了手:“不止這樣吧,惠妃娘娘就沒有讓你帶什麼回來?嗯?”
“有啊,這是惠妃娘娘爲爺爺準備的。”胡江澍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道:“諾,都在這裡了,我可沒有藏私。”
“算你小子識相。”這會看到了牛盈兒爲他準備的一份膳食,胡郎中高興了起來,牛盈兒還在牛家村的時候,他天天都有口福吃到牛盈兒做的飯菜,現在機會難得了。
“以後我常有得吃,纔不計較這一點呢,惠妃娘娘說了,我以後有空可以到琉璃宮去用膳呢,琉璃宮的宮女姐姐們可溫柔了。”胡江澍一副讓胡郎中放心的樣子,他不會搶食。
胡郎中倒是有些羨慕孫子了,不過看到孫子這樣,他很高興,看來選擇進宮是對的。
不是不知道宮中危險,可外面也不一定就安全,胡郎中也是險走一步。最危險的地方,也許是最安全的,再加上這宮中有牛盈兒,而且司馬景這個皇帝也不錯,又希望胡郎中進宮當御醫,還安排胡江澍到上書房讀書,胡郎中也就順應了下來。
司馬景這一安排,倒讓牛盈兒開心了,而有司馬景的保護,牛盈兒對胡郎中祖孫的安危也放心了些。
“哀家讓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慈寧宮中,太后因着御醫的事情鬧心,這會又問起了江神醫後人的事情。
成嬤嬤輕搖了搖頭,江家後人的事,他們查了多年了,卻一直無果。
“那新來的御醫是什麼來歷,可有派人查清了。”太后微眯着眼,難不成這江家真的絕脈了。
“奴婢派人查了,新來的兩個御醫是一對祖孫,姓胡。”成嬤嬤道。
“姓胡?”太后唸了一聲,又道:“可是什麼來歷?”
“這卻查不到。”成嬤嬤爲難道,在聽聞司馬景封了兩個御醫,她立馬派人去查了,可是除了姓名卻一無所知。
“胡江澍,有個江字!!!”太后微眯着眼,對着成嬤嬤道:“不管如何,哀家都要知道這對祖孫的真正來歷。”
“太后,您是懷疑?”成嬤嬤看向了太后。
“哀家不能不懷疑。”太后如今對江字太敏感了。
“也許是太后多心了。”成嬤嬤道,只是江神醫的兒子還活着,也確實是那胡神醫那般的年紀。
“希望不是哀家多心,哀家總覺得江家的後人還在。”太后說着,又道:“你找機會去看看那位胡御醫,跟江神醫有何相似之處,還有他那個孫子,你也看看。”
“是,奴婢遵命”成嬤嬤應了下來。
“退下吧”太后的揮了揮手,若不是人在司馬景那裡,她直接就把人召來慈寧宮好好確認一番了。
胡郎中成了御醫之後,並沒有出門,而是在皇極殿的後院裡專心地研究醫術和擺弄着藥草,所以成嬤嬤怎麼也看不到胡郎中,只能見胡江澍了。
“這位嬤嬤,你說太后要見我嗎?”胡江澍跟着三公主、四公主和五公主去琉璃宮的時候便遇上了成嬤嬤了。
“是的,還請小御醫跟老奴走一趟。”成嬤嬤目光定定地落在了胡江澍的臉上,想看清楚有些哪相似之處,卻終只能遺憾。
也許是太后多心了,成嬤嬤心嘆了口氣。
三公主幾人有些擔心地看着胡江澍,五公主是有些恐懼了,因着上一次被留在慈寧宮中,五公主對慈寧宮還是有陰影的。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胡江澍目光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五公主。
“五皇妹”這下三公主有些擔心五公主了。
“三皇姐,你帶五皇妹回去,我陪江澍去慈寧宮見見皇祖母吧。”四公主立即出聲着。
成嬤嬤忙道:“四公主不必了,太后只見小御醫一人。”
三公主和四公主不悅地看着成嬤嬤,卻也不能拿成嬤嬤如何,這可是太后身邊信重的人。
“那我就跟嬤嬤走一趟。”胡江澍說着,然後看着三公主幾人道:“我改日再去琉璃宮了。”
“嗯”幾個公主一臉擔心地看着胡江澍,欲言又止,想要提醒胡江澍,卻聽着成嬤嬤在這裡又說不出口。
“嬤嬤,請帶路。”胡江澍出聲着。
“好”成嬤嬤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地把胡江澍帶離開。
“母妃,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幾個女兒慌慌張張的樣子,牛盈兒忙問道。
“成嬤嬤把江澍帶去慈寧宮了。”三公主的話一落,牛盈兒心猛的一沉,太后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挽月”
“奴婢在”
“讓人到皇極殿傳信,想辦法讓皇上知道此事。”牛盈兒說道。
慈寧宮的事情,也只有司馬景出馬才能行,就是她都不能出面。
“是,奴婢現在就去。”挽月應下便離開了。
牛盈兒轉身看向了幾個女兒,見着五公主的臉色不好,忙抱在了懷裡,輕聲哄着:“瓏兒別怕,那是你的皇祖母,沒什麼可怕的,母妃會保護你,你父皇也會保護你的。”
“是啊,五皇妹,還有三皇姐呢,三皇姐也會保護你的。”三公主出聲着,四公主也忙附合道:“是啊,還有四皇姐,四皇姐也會保護你。”
“母妃,皇祖母會不會還讓我住到慈寧宮埃”五公主抓緊了牛盈兒的衣服,小聲地求問道。
牛盈兒輕搖頭,嘆着這孩子的記憶力真好,這麼久的事情了還記住,再想着五公主對慈寧宮還是害怕,顯然是慈寧宮的陰影一直在。
“不會,你忘了嗎,當時是你父皇把你接回來的,你皇祖母不會再把你接過去,你父皇不會允許,母妃也不會再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