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辯論
“魔法從誕生開始就並非一成不變，我們白魔法在一開始最興盛的是治療魔法，因爲可以快速治療在戰鬥中造成的傷害，受到人們的歡迎與尊重。
後來在與黑暗生物、亡靈生物的戰鬥中逐漸開發出防禦、打擊邪惡這兩個分支。經過這麼多年的不斷髮展，尤普勒的白魔法正式形成治療、防禦、打擊邪惡、輔助四大分支並存的局面。”
治療與防禦亞當比較瞭解，聖堂法術中的治癒術和神聖護盾就是這兩個分支的代表性法術。至於打擊邪惡和輔助，是現在白魔法中的另外兩個分支。
前者是專門發明出對付黑暗和亡靈生物的法術，比如說神聖打擊，極光射線。後者是不具備攻擊和防禦效果，但實用性非常高的輔助類法術，比如說偵測亡靈，消除恐懼。
“一個標準的白法師應該在這四個分支中都有所涉獵，並且至少有一項是專精。”詹金斯告誡在座的所有白法師，“如果到現在還沒有正式確定專精分支，抓緊時間確定下來並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其中，這是一個在白魔法道路上先行一步的老人對你們的忠告。”
“嘿，亞當，你的專精法術是什麼？”巴塞爾戳了戳亞當的手臂問。
專精？亞當並沒有什麼專精分支，職業等級提升後他就會自動學會聖堂提供的新法術。
作爲曾經的HERO遊戲聖堂的資深玩家，亞當可以清楚地說出聖堂的每一個法術和它的作用。對他而言，所有的法術都一樣，似乎並不存在專精與涉獵的區別。
“並沒有，不過按照詹金斯法師的說法，我更擅長防禦和攻擊性質的法術。”
“攻擊性質？”不應該是叫打擊邪惡麼？
巴塞爾忽然想起早上與亞當戰鬥時對方在一開始使用的箭矢和後來準備完畢沒有正式釋放出來的法術，並不是他見到過的任何一個通用法術或者白魔法。
因爲當時他還沉浸在被擊敗的悲傷中，沒有注意到其中的特別之處。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其中的不同。
正如詹金斯說的魔法並非一成不變，他沒有見到過的魔法多的去了。
真正讓他感到吃驚的是因爲白魔法中的打擊邪惡分支下的法術只有在對付黑暗生物和亡靈生物的時候纔有效，而早上亞當的那兩個法術確確實實是最正宗不過的白魔法，這從上面濃郁的光明能量就可以看出來。
但就是白魔法，在攻擊另外一個白法師的時候居然展現出不凡的殺傷力。
在所有白魔法中，能夠對普通目標造成傷害的法術從古至今加起來不超過十個，有的現在已經失傳。
巴塞爾仔細一想，他竟然見到了全新的可以對普通目標造成傷害的白魔法！
而且聽亞當的語氣，他掌握的還不止這兩個法術，甚至他背後的家族勢力在這方面擁有更高的成就。
巴塞爾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連詹金斯在講什麼都不知道。他現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亞當身上，如果可以他真想拉着亞當一起離開禮堂，找個地方好好探討一下關於攻擊性質白魔法的問題。
亞當沒有注意到巴塞爾的異常，他現在的注意力被詹金斯的一段話吸引。
“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攻擊方面是白法師的弱項，白魔法法術列表中的攻擊法術寥寥無幾，所以我們只能從通用法術中尋找適合的法術武裝自己。比如說最常見的魔法飛彈、精神衝擊……”
亞當沒有想到聖堂空間中的攻擊類法術如此珍貴，不過到現在爲止見過他使用魔法神箭、陽炎光束的人也不少，只希望不要出什麼麻煩。
“我知道很多法師都存在這樣一種觀點：只要將主修法術派系法術列表中的魔法學會，就可以成爲一名偉大的法師。事實上這是一種錯誤的觀點，或者用更準確的話來說抱有這種觀點的法師可能同樣可以成爲一名強者，也許是黃金大法師，但他註定與偉大無緣。”
禮堂中非常安靜，實際上參加這次交流會的青年法師中抱有這種觀點的人大有人在，他們緊張地豎起耳朵，想知道爲什麼。
“正如我剛纔提到的，魔法從誕生之初開始就一直被發現，被髮明，被創造。瞭解本質，然後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法術，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也是一個法師的真正偉大之處。”
亞當點頭表示贊同，只有一直創新下去纔有可能誕生出更輝煌的魔法文明。
不過說到創造法術，那基本上得有黃金階位的實力作爲後盾纔可以。或許等他職業等級提升到16級的時候，說不定也可以創造出專門屬於他的聖堂法術。對此，亞當表示期待。
“這必然是發展的潮流，白魔法在錫瑟帝國未建立前典籍上有明確記載的不足五十個，如今四大分支廣爲流傳的就已經超過三百個。此外還有更多家族秘傳、遺失的白魔法。”
“先生，我有不同的看法。”一個年輕法師在詹金斯說完後大聲說道。
亞當有注意到過他，是個信仰黎明之主的白法師，因爲在剛纔關於白魔法本質的辯論中他顯得十分激動，對抱有不同觀點的其他白法師非常不友好，甚至有掏出魔杖跟對方決鬥的趨勢。
難道他又有什麼驚人的言論。
亞當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有注意到您在白魔法發展的過程中沒有提到另外一個對白魔法發展做出重大貢獻的人，或者說勢力，黎明教會。”
這個白法師顯得非常激動，亞當想如果不是詹金斯白銀階位的實力和白袍聯合會會長的身份壓着，他說不定會更加激烈。
“自從黎明教會入主法蘭斯，您得承認無論是數量還是羣體實力，白法師都獲得巨大的發展，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的話讓其他親近黎明教會或者直接信仰黎明之主的白法師們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我不予否認。”詹金斯抿了抿嘴，示意他繼續。
亞當翻了個白眼，確實獲得很大的發展，而且都被黎明教會牢牢掌控在手裡，就像你一樣。
“我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不過我認爲在白魔法發展的過程中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上，我們不應該只單純地看到法師這一面，爲什麼不主動與黎明教會達成合作。
要知道神術列表與魔法列表中的法術有衆多重合之處，如果拋開法師與祭司間的成見，白魔法將會獲得巨大的發展機遇。”
相信我，如果真的與黎明教會合作，在獲得發展之前你們會先成爲黎明之主的信徒，亞當偷偷打了個哈欠。
“黎明教會，白銀高塔，要是尤普勒最擅長治療與防禦的兩大勢力一起合作。各位，你們能想象嗎？白魔法將迎來誕生以來最輝煌的時代。”
最糟糕的時代，你們會被黎明教會吃得渣都不剩。
“感謝你的發言，一個‘很棒’的提議。”
看到在場的一些白法師被這個年輕人說得蠢蠢欲動，而另外的白法師顯然因爲各種顧慮無法直接反駁，但臉上的表情都好像吞了只蒼蠅一樣難看，詹金斯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站在他這個位置，詹金斯可以從他們的表情中清楚地分辨出哪些是親近黎明之主的，哪些是真正的白法師。
詹金斯有些敷衍的評價並沒有讓這個白法師結束髮言，相反，正在興頭上的他直接站起身來，讓參加交流會的其他白法師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因爲派別、家族關係的親疏遠近，白魔法在傳承中一直有法術遺失。我們爲什麼不將個人的法術在教會神殿中備案記錄。還有誰存活的時間可以與一位偉大的神明相比嗎？”
“他瘋了。”就連巴塞爾也對這個白法師的言論感到噁心。
究竟是要被教會人員控制到什麼程度纔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如果他是這個白法師的老師，在得知這番話後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親手處置他。法師間交流法術心得是一回事，法師與祭司，呵呵……
“……在黎明之主的指引下，白魔法的光輝才能灑滿尤普勒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一番話讓信仰黎明之主的白法師們大聲歡呼着，好像他們真的來到白魔法的盛世一樣。
“先生，我也有一些看法。”亞當學着剛纔那個法師的樣子站起來，讓整個禮堂的人都能注意到他。這一舉動非常及時地打斷了他們的慶祝。
哦，又一個。詹金斯心中哀嚎一聲，希望不是什麼出格的言論。
他快速打量了亞當一眼，年輕而具有潛力，這是他瞬間獲得的信息。
在詹金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亞當正式發言。
“衆所周知，在世界誕生之初，就已經存在魔法的痕跡。”
只是開頭第一句，就讓在場的所有青年白法師變得激動起來，有些是被氣到，有些是佩服亞當在法蘭斯發表接下來這番言論的勇氣。
“亞當！”巴塞爾小聲地提醒亞當，這裡是法蘭斯，有些話是不能說得太過的。不過想到坐在外面等候的那個白銀騎士和亞當的神秘來歷，他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將魔杖取出來以防萬一。
“換句話來說，在白魔法誕生的時候，這個世界甚至還沒有所謂的神明。”
剛剛那個白法師憤怒地衝亞當大喊：“你是在說誰？”
“如果你無法理解我剛纔的話，那麼直接告訴你答案也無所謂。是的，就是黎明之主，在當時並沒有他的存在。”
轟！
整個禮堂瞬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