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突然感到渾身發冷,她從心底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她感覺眼前的這個男孩充滿殺氣,好像隨時要爆發一樣,而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一隻待宰羔羊。
而那隻鬼嬰似乎沒有感到這一點,小光眼睛裡的紅光閃的它有些興奮。
“嗷唔!”鬼嬰怪叫了一聲,幾滴口水從它嘴上滴落。
小光突然開口了:“我想讓你死!”小光的天眼勁射出一道紅色光柱,鬼嬰促不及防,被打個正着,硬生生的彈到牆上,口裡吐出一大灘黑血。
小玉大叫一聲,上前抱起鬼嬰,鬼嬰已經被打得氣息奄奄,被光柱打到的地方好像被硫酸潑過一樣,熔化了起來。
小光向她了過來,面對血糊鬼,小光額頭的天眼運起紅光,似乎又要發作,這時只聽有人說話:“這個是血糊鬼嗎?”
也不知何時身後已經立了兩個人,一黑一白,長得都很英俊,正是黑公子範無救,白先生謝必安。
白先生先道:“別來無恙吧。”
小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白先生見狀道:“這小子還是這麼拽。一會兒再說你,我先把這個血糊鬼抓了吧。”
“不必你出手了,自會有人解決。”黑公子笑笑道。
血糊鬼小玉被他們當成了玩偶一般戲耍,心中十分惱火,經過了顯形珠的媚陰之光的照射,她以驚人的速度進化成了血糊鬼,實力剛剛大幅提升就這麼不被重視她不生氣纔怪,不過看到小光擁有殺傷力極強的天眼她內心也有些發怵。
小光哪還肯再給血糊鬼機會,眉毛一怒,天眼又是一道紅光射出,直接衝着小玉的頭顱射來,小玉只好下意識腦袋一閃,只聽“哐當”一聲,剛纔所處的地方已經被擊出了一個大坑,臉旁覺得炙熱難忍,原是紅光擦着臉皮而過,已經將原本血糊糊的臉上更添了一道更深的血痕,如果被當頭擊中,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再活。
“喲,這小子的天眼這麼厲害?”黑公子道。
白先生低聲笑了笑,心道:“如果你那天看見豹尾被打的多麼狼狽,你就不會這麼問了。”
小光又是連着噴射紅光,刺穿空氣而來,血糊鬼小玉左躲右閃,連着閃開三道光柱,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胸前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胸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一道紅光洞穿,正在嘩嘩向下淌血,小玉疼的怪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光走到她跟前,此時小玉抱着已經奄奄一息的鬼嬰躺倒在地,她向旁邊望了望,身旁正是已經被她奪了心臟的周立生,周立生睜着雙眼微笑着,從他的眼睛沒有一絲恐懼,體現出的更像是幸福,他終於可以和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永遠在一起了。
“立生,立生。”小玉緩緩的說,話語間充滿酸楚。
而小光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惜之意,他並沒有運力射出致命一擊,他想看着小玉慢慢痛苦的死去,此時的小光眼睛裡還是血紅血紅的,暴戾無比,跟那天與豹尾作戰時一樣小光暴走了。
“差不多該結束了。”白先生淡淡的說。
黑公子則揚起嘴角道:“不,沒這麼簡單。”
話音剛落,剛纔還虛弱不堪的小玉,突然身上豎起根根血管,血管膨脹起來,彷佛如同一個氣球一樣,剛纔胸口淌血的大洞也癒合了。
“她,可是血糊鬼啊。”黑公子道。
小玉嘶吼一聲,身體比剛纔粗壯了一圈,剛纔的血糊鬼小玉還能看出一點女鬼的影子,而現在的她已經完全變化爲了一個巨型的怪物,身上的血管也膨脹成了一個個血泡,隨着血泡的爆裂,空氣中也出現了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小光似乎並不着急對付她,而是直愣愣的看着,彷佛想等血糊鬼變化完了再出手,難道他有絕對的信心獲勝?
血糊鬼終於停止了變化,吼叫了一聲,此時的血糊鬼已經沒有小玉的影子,完全成爲了一個恐怖噁心的怪物!而那隻鬼嬰則和血糊鬼熔在一起,骨肉相連,同樣張大着嘴怪聲叫着。
從遠處看血糊鬼簡直就是一個生着膿瘡的大肉球,誰看了都會感到害怕,可是小光卻不以爲然,依然輕虐的看着血糊鬼。
“這,這,這是?”雷老頭已經出現在了身後,他順着顯形珠留下的靈力蹤跡追尋而來。小光,雷老頭,黑白無常,血糊鬼,還有兩具,啊不,三具屍體都擠在了這個不大的房子裡。
“小光,你怎麼了?”雷老頭看見小光又成了暴走形態十分納悶,突然瞥見了變化完成的血糊鬼又是叫道:“這,這不是血糊鬼最終態嗎?”
“老雷,你見過啊?我可是第一次見血糊鬼的最終態,不知道它厲不厲害。”黑公子話語間透着一絲輕鬆。
“不,不,不好了。”雷老頭嘴直打哆嗦。
白先生道:“什麼不好了?”
“血糊鬼沒有靈能相助怎麼可能成爲最終形態呢?”雷老頭還在說着“快,黑公子白先生快出手,再不出手就晚了!”
“不不,我還要看看這小子的實力呢!”黑公子回答。
只聽血糊鬼身上的血泡一個接着一個的爆裂,從血泡裡也不斷留下黑紅的濃血,突然血糊鬼狂叫一聲,雙臂伸展,全身的黑血向四周噴濺而來,就像一枚強力炸彈一樣。
黑白二人一愣,趕忙擋住眼睛,雖然閉着眼睛依然感到周圍紅光氾濫,渾身燥熱不堪,一睜眼已經嚇了一跳,這個房間無論牆壁地板都已經被血污覆蓋,就像一個滿是黑血的蟲巢。再看自己身上,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污血覆蓋,這污血彷佛有腐蝕性,感到周身火辣辣的疼痛,雖然自己身爲招魂使者見過的厲鬼手段不少,但是被這樣束縛着的狼狽樣還是第一次。
黑公子疼的叫了一聲,白先生也劇痛難忍向旁邊望去,只見雷老頭將一隻似劍不像劍的東西插在地板上,那隻劍的周圍形成了一個不到一平米的圈,周圍的污血黑血沒有進去一滴。白先生在四處望望,剛纔的小光已經被一具被血污黏滿的物體所代替,活像一隻大蟲蛹。
白先生又運氣掙脫了一下,哪知絲毫不能動彈。血糊鬼沒有理會黑白二人和小光,衝雷老頭去了,定是雷老頭毫髮無損令它很意外。
到了雷老頭面前,血糊鬼張開了它的巨口,說是巨口一點也不爲過,簡直大如澡盆,裡面的口器舌頭清楚可見,雷老頭正看的出神,只見從血糊鬼的嗓子眼裡涌出一股血紅漿液,直接衝着自己噴射而來,雷老頭趕忙雙手合十,嘴中唸唸有詞,那股巨大的血紅漿液馬上要襲到雷老頭時,突然被衝散開來,雷老頭身體周圍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保護圈,保護圈正是由那隻怪劍形成的。
血糊鬼一看一擊不成,又連續噴出血漿,雷老頭緊閉雙眼,嘴一直不停的唸叨着,血漿絲毫不能侵入,一滴滴汗液從雷老頭額頭滑落,看來十分消耗體力。血糊鬼又是一拳打來,拳頭剛剛碰到那層保護膜就出現一道電光,血糊鬼吃痛剛忙收回了手。
眼看始終不能攻擊到雷老頭,血糊鬼只好停下,雷老頭忙趁機大叫:“小光,小光你怎麼樣啊?”
可那隻大蛹一點聲音也傳不出來,紋絲不動,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雷老頭心頭,“小光,小光不會死了吧?”
“啊唔!”黑公子叫道,黑光一現,黑公子已經變成了一個頭戴高帽的惡鬼,高帽上書:正在捉你。黑公子變成了法力強大的無常鬼形態,血糊鬼被聲音吸引,竄了過來,一拳向黑公子打來,黑公子從口中鑽出一道紅物,纏住血糊鬼的拳頭,定睛一看原是一隻舌頭,血糊鬼舉起另一隻拳頭又打來,這時白光一現,白先生也變身成了無常鬼形態,迅速的從口中吐出紅舌將血糊鬼的另一隻手纏住,血糊鬼怪叫一聲,用力撕扯雙手,哪知看似脆弱的舌頭卻像結實的繩子一樣,被纏住的雙手無論如何使勁也不能掙脫。
血糊鬼此時卻停止了掙脫,慢慢張開了巨口,看樣子又要發射血漿了!
“喂,老雷,這個東西怎麼打啊,再不說我們可就玩完了!”黑公子道。
雷老頭一言不發,正在後腰裡掏着什麼。
黑公子已經從血糊鬼的嗓子裡看到了將要涌出的腐蝕血漿,就在噴射出的一刻,雷老頭突然大喝一聲,只見他手持一卷畫卷,向前一展,畫卷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雷老頭拔出怪劍,又迅速的跳了起來,在空中他咬破手指在還在滑行的畫卷上寫字,真驚奇!畫卷沾了雷老頭的血字落到地上,居然沒有被地上的血污腐蝕,雷老頭踏着畫卷而來。
“哇呀呀呀!”雷老頭運起全身力氣,舉起怪劍朝血糊鬼怒斬而來,血糊鬼並不害怕,雷老頭這一舉動正中它的下懷,它突然一回頭,將巨口面對雷老頭,那股血色漿液向雷老頭噴涌而出,雷老頭一驚,手中卻沒有停下,那股血漿被雷老頭從當中劈開,怪劍帶着光電朝血糊鬼砍了下去,血糊鬼想閃開,可是雙手已經被黑白二人纏住,動彈不得的它只好將頭閃開,這一劍硬生生的砍到了血糊鬼的肩膀上,頓時血液四濺,沾到雷老頭皮膚上,將皮膚灼燒的滋滋作響,雷老頭忍痛運起力道將怪劍向下斬壓,血糊鬼痛的張開大口吼叫起來,雷老頭臂上的袖子也被膨脹的肌肉層層撕裂開,路出紮實的肌肉。
誰能知道在這棟無人居住的樓裡會有這樣一場惡戰。
“你這劍能將它殺了嗎?”白先生道,雖然黑白二人已經變成了無常鬼形態,但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依然無法脫身,小光困在血蛹之中生死未卜,只能寄希望於雷老頭了。
“我這劍名叫‘萬鬼畏’,是拿羅剎鬼的骨頭做的,今日就是它的成名之日!”此時雷老頭還不忘打趣,說着雷老頭又使勁向下斬壓,似乎想將血糊鬼的肩膀斬掉。
“加把勁啊,我們可就靠你了。”黑公子說,這倆人舌頭纏着血糊鬼,可還是話語不少。
血糊鬼卻壞笑一聲,肩膀上的傷口迅速被血漿穢物填充癒合,將骨劍萬鬼畏也團團包裹在肉身裡面。
“不好!”雷老頭叫道,想抽出萬鬼畏,奈何骨劍好像與血糊鬼的肉身融爲一體,根本不能拔出分毫。
可這遠遠沒有結束,從劍與肉身的接觸處又涌出許多粘合的血漿,正以飛快的速度將骨劍侵蝕,雷老頭已經來不及脫手,血漿已經侵上了雙臂,雷老頭趕忙急念“金剛護身咒”,身體瞬間鋼化,這纔將血漿侵融範圍停止,儘管這樣,咒語唸完血漿已經把雷老頭的頭部以下完全侵蝕,遠遠看去雷老頭就如同一個血人。
“哈哈,我看今天就是你的**之日。”黑公子道。
這時雷老頭才急了,大喊:“白先生,你不是說給我延5年的壽命嗎?不會今天就死吧?”
“5年之壽爲自然壽命,意外死亡可不算啊。”
“啊?”
“沒事的,你怕什麼啊?它雙手被我倆鎖住,肩膀也被你捅穿,根本傷不了咱們。”黑公子什麼時候都這麼輕鬆。
“呵呵,也是啊……”雷老頭給自己找點安慰。
說話間,雷老頭的表情就凝住了,血糊鬼雖然不能動彈,但是它腹部的那個鬼嬰開始蠕動起來,一步一步的開始爬上了骨劍,順着骨劍向雷老頭爬來,邊爬邊張開它的嘴,露出它的尖利的長牙。
“完!完!”雷老頭使勁掙扎,除了有些被血漿腐蝕的疼痛感外,竟然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這樣也好,可以到地府陪我們了。”黑公子說。
鬼嬰呲着牙,朝雷老頭的鼻子咬去,只聽“轟隆”一聲,那隻大蛹爆炸了,漫天飄着血污之物,小光身上閃着金光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