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如雲澤所想一樣，他都要親眼看看古劍要找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真是某一個比他更適合的人，雲澤也想認識認識。
不過事實證明，是他想得太複雜了。
古劍雖然從雲澤手裡脫離出來，可它並沒有飛太遠，大概只飛行了兩三百米左右就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小廣場，中心有一個小型音樂噴泉，而古劍的目標就在是那裡。
準確來說，是噴泉中央的一枚黑色圓珠。
當雲澤看見這東西的時候，下意識就想起了影魅，兩者擁有極爲相似的氣息。
而且這不像是原本就在這裡的東西，更像是有人刻意放在這裡的。
難道……
雲澤亮起火眼金睛，不斷掃視着周圍，可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存在。
就算曾經真的有人在這裡，現在也應該離開了。
當他趕到的時候，湛盧已經插在圓珠之上，周身散發着黑氣，好像在吸收着什麼。
他閉上眼緩了一會兒，將火眼金睛關閉，並沒有用它去觀察湛盧，而是就這麼看着。
不是雲澤不想，主要是火眼金睛這東西對死物無效，只對活着的生物有效，否則他早就鑑定過白澤圖和這柄疑似湛盧的古劍了。
不一會兒，還沒等古劍吸收完畢，韓瑞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雲澤接通後放在耳畔：“喂？”
“喂雲哥，你那邊沒事吧？”
“沒事，出了點小意外，不過應該很快就有驚喜。”雲澤看着眼前的湛盧，發現它劍身上的鏽跡快徹底消散了。
等到它的劍身恢復正常，應該就能知道它的真正來歷了。
“那就好，要我們過來找你麼？”
“來吧，帶着小卡一起，我正好想問問他聖域的事。”
“沒問題。”韓瑞兒回了一句，隨後將電話掛斷。
雲澤將手機重新揣回兜裡，就這麼站在古劍前，看着劍身上的鏽跡不斷退散。
還沒等韓瑞兒幾人過來，那枚圓球就已經被古劍吸收了個乾淨，連一點殘渣都不剩。
古劍也重新飛回雲澤手裡，發出陣陣顫鳴，好像是在撒嬌。
“你這是恢復了？”
名劍有靈。
不管它是不是湛盧，能做到這個地步，應該都能聽得懂自己的話，交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面對雲澤的疑問，古劍再次發顫，同時還劍首還輕點了兩下，像人一樣在點頭，不過很快又擺了擺劍首，好似在搖頭。
又點頭又搖頭？
“恢復了，但沒完全恢復？”雲澤試探着開口。
這次劍首隻剩點頭了。
這樣看來它還是能聽懂人話的。
“那還是需要擊殺異種，才能讓你繼續恢復？”
劍首再次點頭，同意雲澤的說法。
這就好辦了。
雲澤又笑着問道：“那你是湛盧麼？”
這是他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原本通曉人性的古劍在這一刻沉默了，非但沒有點頭搖頭，甚至連顫鳴都停止了，一點反應都沒給雲澤。
它好像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雲澤眉頭微皺，剛想轉移話題緩和一下氣氛，就聽見遠處響起腳步聲。
應該是韓瑞兒他們來了。
現在古劍的情況還不好讓卡斯汀他們知道，緩和氣氛什麼的，還是之後再說吧。
雲澤將古劍收起，轉頭看向身後，正好看見韓瑞兒一行人，他也轉身迎了過去。
“雲哥，剛纔是怎麼回事？那劍怎麼會自己飛走了？”韓瑞兒好奇的問道。
“回去再說吧。”
雲澤朝韓瑞兒笑了笑，將目光落在一旁的卡斯汀身上：“小卡，這裡的異種我算是幫你們解決了。第二個自由之地，應該不用我再去了吧？”
“不用不用。”
卡斯汀連忙回答道：“雲先生你費心了，第二個自由之地我們會處理，接下來你可以在自由文明旅遊放鬆一下。
等我們處理好了那邊的異種，西宮小姐也差不多來了，到時候我們的計劃就能提上議程了。”
這確實是卡斯汀的真心話。
原本自由文明就想靠着這次異種入侵把戰力提升上去，可誰曾想兩條裂縫中有一條自己把握不住呢？
現在丟了一條就算了，要是再把另一條裂縫的二十級異種交出去，那在這場天選遊戲中，自由文明真就不用玩了。
“旅遊？”
雲澤眼睛一眯，‘和’善地反問道：“小卡，你該不會是想軟禁我吧？”
“別鬧！”
卡斯汀笑着拍了下雲澤的肩：“雲哥，這藍星上還有誰能軟禁你？”
他以爲雲澤是在開玩笑，所以還刻意用了‘雲哥’這樣能拉近距離的稱呼。
可沒想到。
這兩個字剛出口，還沒等雲澤說什麼呢，他就感覺到身旁升起一股寒意，仔細辨別一下就發現那是屬於韓瑞兒的。
“我可沒開玩笑。”
雲澤同樣冷聲道：“你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還不瞭解情況。”
“什麼情況？”卡斯汀不太明白雲澤在說什麼。
“今天多少號？”
“八月十六？怎麼了？”
“距離第二次天選還有多久？”
“15天。”
“那最近一次通往聖域的時間是幾號？”
“就在今天。”
“如果今天我們不去呢？”
“那就只有十九號去了。”
“十九號，我們就能去了麼？”
卡斯汀連續回答了好幾個問題，頓時明白了雲澤的意思。
他這是在逼自己做出選擇。
衆人要去聖域，又要趕在第二次天選前回歸，那必須留有準備的空餘時間。
如果十九號進入聖域，那回歸的時候就是二十二號，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導致二十二號沒有迴歸，那就只能拖到二十五號。
這樣勉強還能接受。
以此類推，十九號如果進入不了聖域，下一輪就在二十二號！
不出意外的話，第二次天選將會在8月31號發生。
如果真的拖到二十二號，衆人一旦發生意外，沒有及時迴歸，那衆人只能在二十八號迴歸，只有三天的時間準備天選。
這麼短的時間，甚至都消化不了從聖域帶回來的東西，要是他們錯過兩次聖域轉移的機會，這個時間還會再縮短三天！
直接錯過進入天選空間的機會！
所以最好的方案就是十六號、十九號進入聖域！
就算出現意外，他們也有大量且充裕的時間進行別的安排。
可從自由文明的現狀來看，想要說服那些資本在十六號結束跟異種的戰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們已經損失了一個自由之地，不可能放任另一個自由之地從手裡溜走。
據卡斯汀所知，一些資本已經有豢養異種的打算，準備將那個地方圈禁爲法律之外的地方，好讓他們賬戶上的數字再翻上幾番。
按照這個進度，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十九號之前說服自由文明接受其他三個文明提出的條件。
兩個選擇，就已經擺在卡斯汀面前。
要麼違背資本，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本土問題，按照原計劃提出條件，最遲趕在十九號之前定下聖域之行的計劃。
要麼……放棄自己的全盤打算！
可一旦放棄，就很難再找到殺雲澤的機會了。
“我想你應該明白了。”
雲澤見卡斯汀沉默這麼久，覺得他應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走到對方面前，擡手拍了拍卡斯汀的肩：“小卡，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
“你說。”卡斯汀擡頭看向雲澤。
“天選，我們要進；聖域，我們也要去。”
雲澤側過頭，看向卡斯汀身後那個女人手裡拿的鏡頭：“資本？在人類大義面前，去特麼的資本！”
“你自由文明殺不了的異種我來殺，不想殺的異種我也要殺！”
“人類未來，種族大義！不是那一小撮人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這句話，我說的！誰不服，讓他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