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羽林軍首領接旨下殿，點兵馬將何進的將軍府暗暗包圍了起來。
“阿父，這個九死還陽法，就由你選拔一些人來修煉看看，有什麼成效第一時間報告給我。”
漢靈帝開始吩咐道。
張讓起身行禮，“遵旨，陛下。”
“再傳旨，召集左都騎兵，擇日前往陳留，平定叛亂。”
漢靈帝怒髮衝冠，傳下了命令。
張讓等人聽到靈帝下令要討伐陳留，都臉色微微一變。
互相對視了一眼，趙忠有意要站起身來，張讓卻搖了搖頭。
趙忠看張讓不讓，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張讓的打算是，此事無法在朝堂之上勸說。
只能下朝之後，再和漢靈帝詳細說明情況吧。
漢靈帝憤怒了一會，情緒才緩緩平穩。
之後，再次和羣臣商議了起來。
這時，中常侍陽球出班啓奏。
“啓稟陛下，臣有一本，要上奏聖上。”
漢靈帝點點頭。
小黃門走下殿去，接過奏章呈給漢靈帝。
張讓坐在椅子上，轉頭看了一眼趙忠。
趙忠點點頭。
張讓微微一笑。
用餘光看了一眼還不知情的蔡邕。
漢靈帝一邊看奏章，一邊問道：“陽愛卿，所奏何事啊？”
“啓稟聖上，臣參奏太學院院長蔡邕。”
“屢次向臣買賣官職，想通過其他的門路，讓他的學生到朝中任職，臣多次拒絕之後，蔡邕懷恨在心，讓手下的學生寫文章污衊臣。”
“臣忍無可忍，特啓奏陛下，求陛下做主。”
中常侍陽球，一臉肥肉，說的滿嘴塗抹橫飛，一臉的悽苦之相。
說到最後，更是聲淚俱下。
已經泣不成聲了。
靈帝低頭看着陽球。
說道：“陽愛卿，此事可有憑證？”
在漢靈帝心裡。
蔡邕還是有些地位的，之前曾經多次寫奏章，細細的分析國家的各種弊端。
漢靈帝對他印象不錯，所以，不敢輕易相信。
這時，一旁的一位大臣挨着陽球跪倒。
“陛下，蔡邕院長屢次利用職權，拒絕我的同鄉，在太學院入學。我和他理論，他說太學院只能是清流派才能進入學習。”
陽球參奏的時候，蔡邕一臉的愕然，隨後就變成了不屑。
這些宦官，參奏別人，是常有的事。
自己行得端，走的正，而且聖上自然會明斷。
所以蔡邕並沒有在意。
可是當另一個人也跪倒在地，訴說起自己的不是的時候，蔡邕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陰謀的意味。
自己雖然確實求過這個陽球一次，可是事實卻完全不像陽球所說的那個樣子。
而這位後來跪倒的大臣所說的話，那更就是子虛烏有了。
自己和這位大臣素來也沒有什麼來往，除了要陷害自己，蔡邕此刻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蔡邕此時，冷汗已經冒了出來。
偷眼看了一眼漢靈帝，只見漢靈帝還在看奏章，臉色卻已經有了幾分難堪。
“卿家，你也要告蔡邕嗎？”
漢靈帝再次確認道。
“啓奏陛下，蔡邕把持太學院，買賣儒學權力，把持熹平石經。不可姑息啊。”
這位大臣悲慘的說道。
“啓奏陛下，此事臣也經歷過，如今的太學院，確實不再是學子的聖地，反而更像是清流派的家產一般。”
有一位年老的大臣也跪倒在地。
“請陛下明察。”
隨後，又有幾位大臣都跪倒在地，奏本蔡邕。
此刻，蔡邕終於明白。
自己肯定是得罪了哪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看來自己的路，恐怕是走到了盡頭了。
回想起今早上朝的時候。
女兒反覆和自己提及，最近常常夢到六祖示警。
自己都沒有在意，難道這一切都要應驗了嗎？
蔡邕看了看四周，只見其他沒有參奏自己的大臣也都不易察覺的遠離了自己。
自己站在大殿的正中，似乎是海上的一座孤島一般。
沒有任何人理會。
漢靈帝坐在龍椅之上，看着下面的羣臣。
穿過人羣，看着蔡邕。
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
如果是一位兩位大臣參奏，自己可以理解。
可是如此多的大臣都參奏蔡邕，此事那就是十有八九了。
“蔡邕，你有何話說？”
衆多大臣的一本一本奏章紛紛送到了龍案之上。
漢靈帝臉色越發的難看，開口直接質問蔡邕。
蔡邕臉色也極其的難看。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冤枉，這些人說的事，臣都沒有做過。此心天地可鑑啊。”
蔡邕心中暗恨，這些禍國殃民的狗東西。
治國強國的本事沒有，偏偏陷害忠良最拿手。
可嘆當今聖上，耳根子素來都極軟。
就這樣的情形，在蔡邕眼前已經不止一次上演了。
沒想到，終於有一天，演到了自己的頭上。
“臣從入朝爲官以來，事事以國家爲重，身爲太學院的院長，對手下的學子更是有求必應。”
“學院門前的熹平石經，完全對外開放，無論是否是太學院的學生，都可以無償學習熹平石經。”
“此事在洛陽，盡人皆知，陛下，差遣一人，一問便知啊。”
事到如今，蔡邕也只能如實的辯解一番了。
漢靈帝看着蔡邕，說道：“朕素來高看你一眼，覺得你和其他人不同。沒想到。哼。”
“既然你說你是冤枉的，那爲什麼這麼多大臣都參奏你一人，而不參奏其他人呢？”
漢靈帝一臉的不信。
“如今殿上，都是重臣，大家豈能無辜參奏你？再者，爲何無一人爲你求情呢？”
“這……。”
蔡邕一時語塞。
這滿朝文武，又有幾個敢隨便說話？
一個不好，下一個倒下的，就輪到他們了。
“陛下，一切都要調查，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啊。”
蔡邕有些崩潰了情緒。
“他們都是一夥的，誰得罪他們，他們就一起參奏誰。臣真的是冤枉的。”
“阿父，你看此事？”
漢靈帝聽了幾句蔡邕的話，有些不耐煩了。
將頭轉向張讓。
麻煩的事，在漢靈帝心裡，讓張讓處理是最放心的。
張讓素來體察自己的心情。
會按自己的心意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