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已過五天,僅剩三天!
幾個小時的飛行中,吳天心情一直不安,出機場以後,取了車,直奔秦怡家。
到達秦怡家樓下時,看到了秦怡的車,已經蒙了一層灰塵,明顯幾天沒動了。
吳天心裡越發不安了,進秦怡家後,四處轉了一圈,整個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先不說別的,就廚房裡那幾個沒洗的碗,已經起了黴跡,正是吳天那天早上離開時用過的餐具。
吳天意識到:秦怡肯定出事了,而且,應該就是在自己離開的那天,也就是說,五天前。
吳天沒有久留,隨即又趕到秦怡公司,找到秦怡秘書打聽,獲知:秦怡消失了好幾天了,不止不見人,連電話也始終是關機中。
肯定是落在曹家的人手中了,應該是被抓回曹家了,五天,已經五天了。
吳天想起秦怡說過的曹家種種,心中不禁有如火燒,連忙給國安局負責管理信息的宋局長打了一個電話,直接詢問西北曹家的地址。
不一會兒,宋局長回電話過來了,告訴吳天地址後,叮囑道:“曹家的背景和社會地位不同凡響,你千萬不要碰,不要惹,如果你真的和他們有過節,那就吃點虧忍忍避過。”
忍忍!?
沒法忍!也沒法避過!
吳天當即訂了最近一班去西北邊境東來市的機票。
當天下午四點多,吳天到達東來市,出了機場後,從早就等候在機場口的租車公司手裡接過車,然後開着車離開機場,出了市區,到了東來市北面的曹家集。
當吳天站在曹家集的入口處時,不僅眉頭直挑,有陣噎住了感覺。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受呢!?
吳天這一眼望過去,只見曹家集裡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房屋,排列工整,順序井然,至少有兩千戶以上,難道這都是曹家人嗎!?
實際情況真是這樣,因爲入口處的牌匾上刻畫着整個曹家集的地圖和每戶的戶主姓名,全是曹氏……
吳天不禁想起一句話:這就是一人撒一泡屎,都可以把人澆死啊。
如此大的陣容,自己一個外姓人跑進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但能退縮嗎?
不能!
秦怡在裡面,哪怕曹家集是十八層地獄,那也要闖一闖。
吳天默默看了一陣牌匾上的地圖,記住幾個要點的位置後,隨即離開了。
他靜等着夜的到來。
十分鐘,半個小時,兩個小時……
在漫長的等待中,黃昏漫過,然後夜色當空。
到晚上九點多時,吳天籍着夜色的掩護,不露痕跡的摸入曹家集,直奔曹家集最中心地帶的辦公區域。
他花了半個多小時纔到達目的地,先四處轉了一圈,然後悄無聲息的靠近那些開着燈的房間或院落。
前四個點都沒有收穫,到第五個點時,他隱約聽見了人聲。
吳天摸到聲音傳出來的房間窗戶下,豎耳偷聽,當即聽到房間內有個男人沉聲說道:“秦怡,你也算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怎麼還如此看不清形勢,就算你至死不說,也無濟於事,我們最後仍是能調查出真相,你何必受這個苦。”
聽到這話,吳天臉上大喜,忍不住靠近窗戶偷偷往裡觀望。
當吳天看清屋內景況時,雙眼猛的一睜,一股滔天毀地的殺意瞬間涌遍全身。
只因爲此刻,秦怡正綁了一個刑架上,披頭散髮,垂着腦袋,臉上耳際扎着銀針,嘴裡塞着一條毛巾,雖看不到她的眼神,但面色枯黃,暗無光澤,整個人彷彿老了十幾歲一樣,而她身子不停的顫抖着,顯然是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吳天望着她這樣子,感覺那銀針就像紮在自己的心上一般,痛得心都在抽搐,他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猜測無非就是曹家質問秦怡曹堅的事,而秦怡肯定是不肯把自己說出來,所以才遭受如此折磨。
憤怒,無法抑制的憤怒!
殺了他們,與事者通通殺了!
瘋狂殺意和念頭直衝吳天腦海,讓他有種不顧一切衝進去瘋狂殺戮的衝動。
但他終是忍了下來,不是因爲不敢,而是潛意識的一絲清明拼命提醒着他:自己是來救人的,盲目衝動之下,極有可能會適得其反,到時不止救不到人,反而會讓自己和秦怡陷入困境。
畢竟秦怡之前和吳天說過,曹家的實力非同凡響,高手如雲,而之前國安局主管信息的宋副局長也曾特意叮囑了他:曹家千萬不要碰,不要惹,如果你真的和他們有過節,那就吃點虧忍忍避過。
能讓國安局的副局長說出這種話的曹家,豈會簡單!?
忍!忍住!先把秦怡救出去,回頭再把秦怡所遭受的折磨十倍還上。
吳天生生壓下腦海中瘋狂的念頭,繼續貼在窗戶下偷聽。
這時,屋內另一個人說道:“曹平,你省點口水吧,這女人五天來一聲沒吭過,哪會聽你的。”
頓了頓,這人又怪笑道:“曹平,你這麼處心積慮的替她着想,是不是看上她了,你如果真有興趣的話,就明着跟兄弟說一聲,我在外面給你去放風,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不過,嘿嘿,玩完後也給我過過癮,說實在的,我們曹家的女人,論起姿色來,真沒哪個比得上她,不玩白不玩啊,等她瘋了就沒那種味道了,反正又沒有人知道,就算死了也正常。”
“閉嘴。”曹平冷喝道:“曹健,你管好你的嘴巴,你這話若是讓曹老聽到了,你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那可不一定。”
“那你就敞開說吧,曹老馬上就過來了,你大可試試。”
“……”另一個人立即閉上了嘴巴。
窗外的吳天聽到兩人的對話,暗暗的把那叫曹健的人畫了一把叉,非死不可的類型。
同時,他又琢磨着兩人說的曹老是誰,曹氏家族的當事人嗎?
如果是,那會不會是超級強悍的那種,就像北斗古武委員會的副會長莫榆那樣-獨域境嗎?
很有可能啊!
吳天猶豫着要不要先離開,畢竟上次他親身體會過莫榆的恐怖,或者說,獨域境的恐怖。
但思來想去後,仍是留了下來,卻不知,差點因爲這個決定而丟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