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樓下,坐進了汽車中,拿出手機給廣寒撥通了電話。
幾聲響鈴之後,廣寒便將電話接了起來。
“廣寒,是我。”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對着電話另外一頭的廣寒說道。
“哦,是小小啊,怎麼了呢?”廣寒聽到我的聲音,又驚喜又好奇的問。
“你現在在哪裡?”我沒有直接回答廣寒的問題,而是反問起了他來。
“我在公司啊。”廣寒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我。
“哦,這樣啊,那你就在公司裡面等我吧,我現在就過去找你。”說罷,我便掛斷了電話,朝着公司駛去。
這短暫的通話,絲毫沒有給廣寒留出任何思索和詢問的餘地。
我想,廣寒一定被我這有些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吧。
等我20分鐘後抵達公司的時候,果然看到廣寒獨自呆在那裡,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
“廣寒。”於是,我便走上前去,跟他打了個招呼,“怎麼就你自己在這裡啊?不是說今天會有客人來嗎?那麼,客人呢?”
“客人才剛走。”廣寒簡單的對着我說道。
“這樣啊,那麼,這次是個什麼樣的客人呢?”我好奇的追問着廣寒。
“這次的客人,是要來做記憶的刪除實驗的,放心好了,小小,這次的這個客人就只是單純的要做記憶的刪除,並不做什麼更改,我覺得對你來說難度並不大,所以我便替你接下來了。另外就是,現在順便通知你一聲,我把今天的客人安排在了王先生兒子的實驗之前了,所以這幾天你就好好準備準備吧。”廣寒十分詳細的對我解釋了起來。
“哦。”我則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語。
確實啊,記憶的刪除實驗對我來講算是相當簡單了,所以隨時都可以安排人來做。
可以說,我做刪除程序以來,還沒有出過一次問題呢!
“最近想要做實驗的人很多,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安排,因爲你的心情……”廣寒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上去讓人十分擔心。
“排吧,我沒有什麼問題的。”而我,爲了讓廣寒放心,則是十分輕鬆的回覆他。
“好,那我看着安排,不會讓你太累的。”廣寒十分體貼的說道,“對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似乎好像突然想到些什麼似的,竟然對我欲言又止了。
“怎麼了?”我擡頭望向廣寒那深邃的雙眸,主動問道。
“小小,我想要問問你,貝貝?她準備在你那裡住多久啊?”廣寒停頓了停頓,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對我問出了這麼一句。
“怎麼了,廣寒,你吃醋啦?竟然還是吃貝貝的醋嗎?”我打趣似的歪着小腦袋,望着廣寒說道。
“是你說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就要正式開始戀愛了啊。可是我們纔剛開始戀愛,身旁就多出了一個那麼亮眼的電燈泡,你說我能願意嗎?”廣寒無奈的對我說道。
“廣寒,貝貝怎麼能是電燈泡呢?她可是我們兩個的同窗好友啊?再說了,她會找房子的,很快的,等她找下了合適的房子,也就會搬走了,不會在我那裡呆太久的啦。”我則是趕忙解釋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能夠看的出,廣寒的表情顯得並不是很放鬆,不過他此刻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了。
因爲他知道我與貝貝曾經的關係。
所以,既然我話已至此了,他便也不好再多說了。
省的會讓我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的喜歡斤斤計較。
“廣寒,我有點兒餓了!”這個時候,我則趕忙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然到了中午該吃飯的時候了,不如就以吃飯爲藉口,趕緊轉移一個話題好了,不要再跟廣寒過多的去談論關於貝貝的事情了。
“那你想吃什麼呢?”廣寒問道。
“去花姐麪館吧,好不好?感覺已經還幾天沒有光顧那裡了呢。竟然有些懷念那兒的拉麪的味道,另外啊,還有那個漂亮的老闆娘,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廣寒你也很想去見見她了呀?”我想到了上次廣寒帶我去的那家街邊小店,突然就很想去吃那裡的拉麪了,於是打趣一般的對廣寒說道。
“好,那我們就開我的車過去吃飯吧,把你的車子停在公司樓下就可以了。既然你想去花姐麪館了,那我們就去那裡好了。”廣寒並沒有什麼不同的意見,我說什麼,便也就是什麼了。
“太好了。”我趕忙點了點頭,答應到。
於是乎,我們二人便開上了廣寒的車子,直接朝着花姐麪館的方向駛去了。
在車上,廣寒將音響打開,放了些輕音樂來聽。
我則靠在車子的靠背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爲什麼,一閉上雙眼,麪館老闆娘花姐的音容笑貌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一個如此隨和,如此招人喜歡的成熟+女人啊!
不知道爲什麼,僅僅跟她只有一面之緣,可是我卻被那個女人的人格魅力所深深的吸引了呢。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時刻牽動着我。
總感覺,我跟那個花姐的緣分,似乎不僅僅只是侷限於一個麪館的老闆和一個吃貨之間的緣分那麼簡單似的。
“廣寒,那個花姐看上去應該有30歲了吧。”這個時候,突然忍不住好奇,我還是直接的問道一旁的廣寒。
“不止哦。”廣寒簡單的回答說。
“哦?”我好奇的將身體坐正,望着正在開車的廣寒,繼續追問:“不止,那她今年的年齡有……”
“她看上去顯得比較年輕,給你我的感覺,只有30歲而已。其實花姐已經快40歲了呢。”廣寒回答道。
“啊?”我被廣寒的回答徹底驚到了,“怎麼可能?”
那個花姐看上去,頂多也就比我們兩個大上個2、3歲的樣子。
是那麼的嫵媚,那麼的有女人味。
如果不是廣寒這麼說,真是打死我都不會相信,她已經是個快40歲的女人了呢!
“花姐其實還是挺可憐的,一個女人,還帶着個孩子,背井離鄉的來到這裡來討生活,着實很不容易啊。”廣寒十分同情的對我說着。
“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那麼,她的老公呢?”聽廣寒那麼一說,我似乎好奇了起來,開始八卦的打探起了人家的情況。
“死了吧。”廣寒的回答,竟然是那樣的簡潔明瞭。
死了?
廣寒這麼簡明扼要的回答,讓我不禁……
“怎麼死的。”我則是繼續追問着。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花姐這麼對我說的。畢竟是人家的隱私,所以我也不便多問,你懂的。”廣寒解釋道。
也對,聽廣寒這麼一說,我到覺得是我自己太八卦了些。
我們只是去人家店裡吃個飯的普通客人而已,哪裡有理由去探聽人家這麼隱私的家事呢!
“那麼,花姐的女兒今年多大了呢?”可能,也許是女人天生就比較八卦的緣故吧,所以我竟然還是忍不住的繼續追問了起來。
“好像是已經上中學了吧,具體多大了,我也沒問過,只不過有一次我在花姐的店裡吃飯的時候,見到過她的女兒一次。是個看上去十分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呢,只是她的臉上總是帶着淡淡的憂愁,不知道因爲什麼。”廣寒一邊回答着我的問題,一邊認真的開着他的車。
“這麼說,你經常去花姐那裡吃飯嘍。”我假裝不懷好意的問道。
“哪有啊,其實也不是經常來啊。”廣寒被我的問題問的竟然有些尷尬了起來。
“咯咯……”看到廣寒此刻那略帶尷尬的樣子,我不由自己的大笑了起來。
“小小,你這個傢伙啊,還笑?別笑了,就要到了,準備準備,我們要下車了。”廣寒沒有像我一樣大笑個不停,而是十分淡定的在一旁提醒到我。
我擡頭朝着車窗外面望了望,那幾個醒目的大字“花姐麪館”便已經躍然眼前了。
於是,我便拿起了自己手旁的揹包,隨同廣寒一起下了車。
廣寒輕輕的牽着我的小手,帶我朝着花姐麪館裡面走去。
這似乎還是廣寒第一次牽住我的手吧?
是的,我應該沒有記錯。
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
我不禁臉紅了起來,低着頭,就被廣寒這麼牽着朝前走着。
“呦,稀客呀。”剛走進花姐麪館的大門,便看到一身素色穿着打扮的花姐,朝着我們這邊迎了過來。
說真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美人。
我真的無法接受,她已經是個快40歲的女人的事實呢。
那一頭烏黑的長髮,高高的束在了腦後,束成了一個花苞的形狀。
白皙的臉龐上,泛着健康的紅暈。
只是一點蜻蜓點水般的淡妝,就已經顯得那麼的清麗脫俗了。
她說話的語氣,竟然好像銀鈴一般,讓人聽了就會感到心神盪漾,是那麼的舒服,那麼的放鬆。
說心裡話,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面前的女人。
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同性之間的一種欣賞和欽慕。
“花姐。”我趕忙上前,對着花姐打了個招呼。
花姐今天看我們的眼神卻是有些奇怪的。
起初,我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
後來發現,她卻一直在盯着廣寒牽着我的那隻小手,在打量個不停呢。
“你們兩個?”花姐不懷好意的帶着一臉的壞笑,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在等着我們兩個老實交待情況。
也對,我想起來了。
上次來這裡吃飯的時候,花姐還故意問過我們,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當時廣寒還跟她回答說:“不是,我們暫時不是男女朋友。”
而今天,讓她看見我們兩個就這麼手牽着手的,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所以……
“哈哈……”一旁的廣寒似乎也明白了此時花姐話裡的含義,便笑了起來,解釋到:“花姐可別再打趣我們兩個了。上次跟你說,小小還不是我的女朋友。不過這次,身份就不一樣了。”
“身份不一樣了?這麼快啊?你小子可以哦,辦事夠雷厲風行的嘛!”
花姐的一句話,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整的我們三個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這樣,我們被花姐的玩笑話打趣了一通之後,便被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一次,廣寒沒有親自點菜,而是把點菜的權利直接交給了這裡的老闆娘——花姐。
可見,廣寒應該還是十分信得過這個花姐的吧。
不過別說,不僅廣寒信得過花姐,就連我,也十分喜歡這個直爽不做作的女人。
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感覺很真實,很親切,很舒服。
很快的,花姐幫我們點的東西便被端上桌了。
跟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樣,上菜速度都是如此的神速。
花姐緩緩的朝着我們這桌走來,對我們兩個說道:“我幫你們點了兩個菜,兩碗麪,還有兩杯橙汁。橙汁是你們喜歡喝的,所以我就沒有換掉。而今天幫你們點的這兩道菜,則是我們這裡的招牌,口碑很不錯的,你們可以嚐嚐看。因爲你們只有兩個人吃,所以我便沒有叫太多的東西了。如果吃完了覺得不夠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們加菜。”
“好的,謝謝你了,花姐。”廣寒趕忙答道。
“那你們慢用。”花姐說罷便轉身離開,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廣寒,別說,這個花姐的人還真不錯哦。”花姐離開後,我便小聲的對着廣寒說道。
“噢?”很顯然,廣寒對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評價搞的有些不明所以,“怎麼說?”
“我總覺得這個花姐人很直接,很實在。你看就從這個點菜上面就可以看的出來,她並沒有把她這裡最貴的菜擺一大堆出來,而是介紹了最好的給我們,並且還考慮到了我們兩個人的食量。我覺得她沒有辜負別人對她的信賴,總之我挺喜歡她的。”就這樣,我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完全沒有發現對面的廣寒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着我看。
“小小,可以啊。”我的話音剛落,廣寒便來了這麼一句:“你都會看相了啊,可以去擺攤了呢!”
“少打趣我了。”我用手掌輕輕的拍打在了廣寒那寬厚的肩膀上,以示警告。
“你要是喜歡花姐,也喜歡她這裡的吃的,以後可以常來,反正離公司也不遠。另外她們這裡也可以送外賣的,你如果實在不想出門的話,我們還可以直接打個電話過來訂餐的,到時候就要麻煩花姐叫人幫忙送一趟就好了。”
“真的嗎?那真的是很方便啊!”一向懶散慣了的我,又不會做飯,又懶得出門,聽到廣寒這麼一說,到是覺得很適合我呢!
“是啊。”廣寒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