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就沒有看見你,但是我知道你來過了,我還沒有謝謝你呢。”黎靜媛看着陸熠晨淡淡的笑了下,然後說道:“陸熠晨,你走吧。你回公司吧,我已經決定這個月底就要跟蔣誠訂婚了,不會再改了。到時候如果他們願意邀請你參加,你就來,如果不,還請你見諒,昨天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然而陸熠晨只是站在那裡也不做任何解釋。他淡淡的看着黎靜媛,帶着一點戲謔的笑意。
真好,陸熠晨又恢復了他原本的囂張跋扈的面貌,黎靜媛心裡想着。
“難道非要跟蔣誠訂婚啊?”陸熠晨不知道爲什麼禁不住笑起來。難道是爲了掩飾他心中的醋意?
忽然吳曲推門進來了。上次在宴會上見過的女子,傾城的容貌,優雅的舞姿,黎靜媛記得她,但是這次,她沒有敲門,就這麼突然地進來了。
黎靜媛慌忙把身上蓋着的被子向上扯,把那個打了石膏的右手臂藏進被子裡面。吳曲這時已經走過來,她應該是沒有看見黎靜媛右手臂上這個可笑的石膏,只見吳曲走過來就優雅的笑着地看着陸熠晨說:“陸少,你也在啊。”
吳曲完全沒有那日的端莊優雅,反而是說起話來充滿孩子氣,說完吳曲地掂起腳尖來,拍拍陸熠晨的肩膀,然後吳曲把她那張化了妝的臉湊上去,親了親陸熠晨的臉。
什麼時候開始,陸熠晨和吳曲已經是這樣熟絡了?一頓飯的時間?還是黎靜媛錯過了什麼?是啊,地球離了誰照樣轉,在黎靜媛所不知道的時間裡,陸熠晨也有自己的生活。
或許就是在黎靜與蔣誠看禮服的時候,或者是林萱粒拿着玻璃插進黎靜媛的手臂裡的時候,陸熠晨抿了抿嘴脣沒有再說什麼,黎靜媛也將目光放在了別處。
陸熠晨輕輕的應了吳曲一聲,陸熠晨收回自己的手,重新插進褲兜的口袋裡。然後陸熠晨轉身向門走去,他頭也不回,也沒有跟黎靜媛說一聲再見,就這樣走了。
病房裡只剩下黎靜媛和吳曲,這個時候的吳曲的神情是非常淡漠的,好像並不是來看望病人呢。
“你這是怎麼了?黎小姐,你不是畫畫的嗎?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把手臂弄傷了?苦肉計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演好的,你看看的當今的小鮮肉們,網友們都在嘲諷他們的演技,你就不要湊熱鬧了嘛。”吳曲一臉認真的看着黎靜媛。
這樣的吳曲,黎靜媛覺得很陌生,很不理解,畢竟兩個人只是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沒有過多的交流,甚至可以說,連朋友都算不上。
可是就這樣黎靜媛和吳曲兩個人,就這樣在病房裡聽着吳曲說這樣刻薄的話。
在之後三天裡,陸熠晨都沒有來看過黎靜媛,黎靜媛對蔣誠說是去外地寫生去了,蔣誠沒有多問就相信了。
可是陸熠晨都沒有來過,倒是那個優雅大方的吳曲每天傍晚下班就來。
黎靜媛
也不知道吳曲是什麼意思,小米每天也來,但是對於黎靜媛的私事,小米是一直都不會過多的詢問的,就連胖子這幾天也是一直在忙着寫生,沒有過來,黎靜媛對小米說:“小米,儘量不要到處說吧,我不想再惹是生非了。”
小米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的,老大,工作室的事情你就放心吧,胖子這幾天一直在認真寫生呢,而且自從他最近總是怪怪的,對我忽冷忽熱的,不知道是怎麼了。”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啊,記得嗎?”黎靜媛饒有興趣的問道。
小米歪着頭想了想,答:“好像是我上次相親回來以後吧,我本來想跟他分享我的喜悅,誰知被他澆了一盆冷水。”
於是,黎靜媛就笑了,她問道:“小米啊,你覺得胖子怎麼樣?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按照男朋友的標準來看的話?”
半晌,小米認真的回答:“如果是朋友,胖子是非常好的,但是,如果是男朋友,我還是覺得徐拔更好。”
說完,小米不好意思的笑了,黎靜媛正要說什麼,就看見病房的門被默默的推開了。
進來的是吳曲,她這幾天每天都來,從不敲門,來了之後呢,就坐在黎靜媛病牀邊上,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小米每次見到她就會找個藉口出去。
小米說:“老大,我出去買點水喝。”
黎靜媛點點頭,說道:“嗯,去吧。”
小米就這樣從吳曲身邊走過,吳曲看都不看小米,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這樣的吳曲實在是不像那天晚宴上的吳曲,她目光凌厲的看着黎黎靜媛,坐在黎靜媛的對面,可是吳曲說道:“黎小姐,你的傷什麼時候好啊?陸少一直很掛念,說黎小姐什麼時候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呢?”。
黎靜媛驚訝的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你們是指誰?”。
但是吳曲只是神秘的笑了,並不回答,吳曲跟林萱粒不一樣,甚至是很不同,林萱粒是咋呼咋呼的,有點小心機,但是眼前的這個吳曲,可是說是很有謀略。
吳曲長長的眼睫毛一閃一閃的,她化着精緻的妝容,坐在黎靜媛的對面,吳曲的眼睛水靈水靈的,每一次眨眼睫毛,就好像是鳥的羽毛在撲閃撲閃的,很靈動。
這樣看着吳曲,真是一副楚楚動人的小可人,難免陸熠晨會不心動。
但是黎靜媛依舊和吳曲談不來。
小米每次在吳曲走了之後,再進來幫黎靜媛做手臂的按摩,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誰都沒有提陸熠晨和吳曲。
終於,在第三天黃昏的時候,護士正在給黎靜媛的右手臂換藥,忽然,病房的門又被默默的推開了,不用看就知道是吳曲來了。
黎靜媛也沒有跟她打招呼,護士換完藥就走了。
只見吳曲進來後就給黎靜媛倒了杯水,黎靜媛有些詫異的看着吳曲,以爲吳
曲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只見吳曲拿着茶杯走到黎靜媛跟前,聲音冷冷的說道:“黎小姐,要不要喝水呀?”。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黎靜媛愣住了,這不正是陸熠晨特有的說話的聲音嗎?冷冷的,叫人不知所以。
沒等黎靜媛回答,吳曲就繼續說道:“黎小姐,陸熠晨這幾天有沒有來看過你?”她冷冰冰的聲音,彷彿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是那天晚宴上讓人如沐春風的吳曲了。
窗外有一個鴿子飛過,黎靜媛回答道:“沒有,怎麼了?”話音剛落,黎靜媛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陸熠晨說話的那種調調,難道人真的是會隨着環境改變的嗎?,就連冰雪聰明的吳曲也沒有躲過這一點,哦,這個黎小姐還是很在意陸熠晨的。
“哦,也沒有什麼,他這三天都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回家。”吳曲輕描淡寫地說着這些,好像這些事情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吳曲的說完了,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一種尷尬的安靜,黎靜媛看了看窗臺上的香雪蘭,每次黎靜媛感到心裡悶的時候,就會看着香雪蘭,這花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夠祛除煩惱。
然而,吳曲卻看見黎靜媛,坐在病牀上,一副忐忑不安,着急不已的樣子。
於是,黎靜媛反問道:“這些事情,沒有必要說給我聽,陸熠晨自己長着腿,他要去哪裡,沒有人能管得住他,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是嗎?”吳曲眉毛一挑,聲音幾乎有些尖銳的問道,“那爲什麼你要一直糾纏着陸熠晨呢?你的手臂受傷了,你給他打電話幹什麼?你的畫展場地沒有了,你去找陸熠晨做什麼?你父親生病了,你爲什麼讓陸熠晨送你去醫院?”
面對着吳曲的咄咄逼人,黎靜媛忽然有些懵了,但是黎靜媛立馬就嘴角微微一笑,問道:“吳小姐,這段時間是對我徹查了嗎?”
明知道黎靜媛是在諷刺自己,吳曲冷笑了一聲,她擡頭看了看窗外,然後厲聲的問道:“我聽說你已經訂婚了,我徹查你?哈哈,你還不夠格呢!我只替陸熠晨感到不公平,幹什麼平白無故的受你的指示,你真是表裡不一啊!”
吳曲說完,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黎靜媛,似乎是想故意激怒黎靜媛,看看黎靜媛有什麼反應。
看着吳曲一臉勝利在握的樣子,黎靜媛冷靜的說道:“要論表裡不一的功夫,在吳小姐的面前,我自然是要甘拜下風的。那日晚宴,吳小姐可是座上賓,在場的每一個男人無不被你的優雅大方,知書達理所吸引,這才幾天沒見,不知道吳小姐是受了什麼魔法,怎麼跟換了個人似得。”
說完,黎靜媛就靠在病牀上,輕鬆的看着吳曲,吳曲見自己並沒有怔住黎靜媛,似乎有些惱怒,她站起來,指着黎靜媛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跟你這樣的虛僞的女人在一起,我的教養簡直就是收到了侮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