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惜星閣華麗的大門被人擂的震天響,幾個侍者披着衣服嘟嘟囔囔,一臉不情願的打開大門,也難怪他們不樂意,做他們這行的都是半夜生意,要等那些一擲千金的大爺們睡安穩了纔算完事,基本上都是到凌晨纔打烊,正式營業要到下午,這敲門的人也太不講究,一大清早就來了,這也太性急了。
大門一開,一股寒風夾着雪花席捲而入,侍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再一瞧門外的人,侍者頓時感覺渾身發冷。
三個大漢手持重劍當門而立,兇狠的眼神掃過讓人心生畏懼,當中一個獨眼大漢扯着破鑼嗓子嚷道:“敲了半天才開門,都死絕了?”
侍者一驚,心道:這仨人長得模樣臭,嘴更臭,大清早的咒人,該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想到這趕忙換上一張笑臉諂媚道:“幾位大爺,姑娘們都還沒起牀呢,幾位是不是晚點。。。。。。”
獨眼大漢眼睛朝天,鼻孔對着侍者,冷冷一哼,並不言語,身旁一個黃臉大漢趕忙趨前道:“姑娘們既然沒起來就讓她們睡,我找你們管事的有買賣談,快去,還愣着幹嘛?”說完扔過去一個布包。
侍者聞言心道:來銷金窟不找姑娘找管事的,這幾位口味有點重。接住對方拋過來的布包打開一看,頓時呆住了,裡面全是黃燦燦的金幣,沉甸甸足有二十枚,侍者滿臉不解的望着黃連大漢。
“賞給你的,還愣着幹什麼?等着我拿回來?”黃連大漢怒斥道。
“嗖”侍者如受驚的兔子般竄上樓去,一路上踩得木質樓梯“通通”響,引來無數咒罵聲。
功夫不大,滿臉睡意的管事瞪着一雙金魚眼晃晃悠悠來到前廳,神色不耐的問道:“幾位有何貴幹?”
獨眼大漢見管事的神色似乎很不歡迎他們,兩眼一瞪,一把將對方提起,怒聲道:“媽的,跟老子說話什麼態度?給你送錢來,你不感謝老子也就罷了,還擺出一副債主樣,你是不是皮癢了。”
管事睡得朦朦朧朧被這兇狠的大漢一抓,睡意頓時盡去,忙陪着笑臉道:“幾位大人,有話慢慢說。”說完轉頭喝斥那名侍者道:“還不給幾位大人上酒?”
獨眼大漢扔下管事,罵罵咧咧的坐進椅子裡,惡狠狠的道:“別麻煩了,大爺今天來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大爺有事只管吩咐。”管事明顯老實了很多,眼前的三名壯漢一身匪氣,不是善茬,還是老實點爲妙。
獨眼大漢悶聲問道:“你這裡每天可以賺多少錢?”
管事的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吶吶的道:“不一定,如若碰上揮金如土的貴族,一天進賬一千金幣也是有的。”說完這話,管事的明顯看到獨眼大漢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雖然只是一瞬卻沒逃過他的眼睛,原來是個窮鬼傭兵,以爲這裡是哪?也是你能進來的?想到這,管事的陰陽怪氣的譏諷道:“如果大爺拿出一千個金幣,我們今天就不營業了,樓裡的姑娘只侍奉您一個人,如何?”
“咣噹”一個大號皮囊砸在管事的腳前,袋口鬆開,滾出幾個金幣。
獨
眼大漢一反剛纔頹廢的樣子,陰冷的道:“這裡是一千金幣,我的幾個朋友待會會來,其他人不得接待,記住了,今天敢開門我就砸了你的店。”說完帶領二人揚長而去。
管事的盯着眼前的金幣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心裡有種上當的感覺,做他們這行的怎麼可以只伺候某些指定的人,這裡可是帝都,隨便拉出個貴族自己也惹不起,把他們擋在門外豈不是自找倒黴,管事看着眼前的金幣,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金錢的醜惡。
惜星閣對面的憐月坊今天也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同樣被包了一天,南宮浩扮演的獨眼龍站在惜星閣靠街的陽臺上,透過薄薄的絲質窗簾看着喬裝的鐵血傭兵團團員陸續進入兩座摟,嘴角不禁浮現起微微的笑意,透着一種興奮,做了多少次護送任務記不得了,今天終於要搶劫了,南宮浩此時的心情就好像守節多年的寡婦終於迎來春天一般。
小飛動用的人都是鐵血傭兵團的,末日軍團一個也沒要,這羣痞子整日裡在火雲城打架鬥毆、偷雞摸狗,別的沒混出來,倒是混了個臉熟,這要帶出來鐵定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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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丁偷眼看着兩名美女嬌怯怯的上了馬車,粗着嗓子對手下吆喝道:“趕快點,時間差不多了,別磨磨蹭蹭的。”
哈丁,哈洛克商行分會的侍衛隊長,每年定時定期向勳親王大人進貢的車隊一直是他護衛,從沒出過亂子,原因不是哈丁有多強橫,只因爲勳親王的城堡距離帝都只有三個小時路程,快馬一個小時即到,帝都的治安又比較穩定,四大皇室直屬軍團扼守住了四個方向,誰要在這裡搶劫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鐵血傭兵團的探子不時的將消息傳了回來。
小飛坐在一棵松樹下躲避風雪,手裡攥着一把崩了刃的破爛砍刀,身旁站着龍闞和胖子,龍闞頭上包着布,將他的紅頭髮藏了起來,三人站在樹下,伸着脖子眺望路的盡頭,翹首以待,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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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個超大的鐵箱子裝滿了十輛雙轅馬車,在一百五十名精幹護衛的簇擁下緩緩啓程,哈丁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的在前開道,心裡卻在盤算着這次親王大人會給多少賞錢。
“打劫打劫。”冷不防一聲斷喝傳來,哈丁忙凝神戒備,待看清眼前之人差點笑出聲來。
三個人擋在了車隊前方,臉上均蒙着黑布,爲首一人手裡提着把鏽跡斑斑,眼看就要斷折的砍刀,異常亢奮的揮舞吆喝着:打劫打劫。
當哈丁搞清楚對方的意圖確實是打劫之後,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引得身後衆護衛跟着一起嘻嘻哈哈笑開了,見過打劫的,沒見過這麼打劫的,討飯還差不多。
小飛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打劫居然如此慘淡收場,跳着腳,惱羞成怒的罵道:“打劫,這是在打劫,你們嚴肅點好不?”
“哈哈”
“嘻嘻嘻”
哈洛克商行的人笑得更歡了,馬車上得兩位交際花聞聽打劫,嚇得渾身哆嗦,壯着膽偷看了一會也不禁掩口偷笑,心裡狠啐了這無得小賊幾口,害的自己擔驚受怕。
胖子想笑又不敢笑,忍的很辛苦,大肚腩一顫一
顫的。
小飛回頭見此情形,狠狠瞪了胖子一眼,轉身向對方歇斯底里的嚷道:“你們有點職業精神好嗎?這是在打劫!”
哈丁聞言勉強收起笑臉,揶揄的道:“那好吧,你投降我饒你不死。”哈丁是戰皇巔峰的強者,一隻腳已經跨入戰神的強者,面對幾個剪徑的蟊賊當然有資格說這種話,這還是他今天心情好,如若不然這幾個蟊賊早就躺下了,在哈丁看來,自己實在是太仁慈了。
小飛呆了呆,忽然帶着哭腔道:“我是在打劫,投降?開什麼玩笑,要是投降我還來搶個屁啊?媽的,小爺受夠了,你們投不投降?不降就射死你們丫挺的,你們太不講道理了。”
胖子和龍闞聞言面面相覷,均是一臉黑線,這他媽叫什麼事?搶劫的還有理了?
哈丁這時才發現道路兩旁三層樓的窗口處都站着幾名蒙面弓箭手,數十個窗戶足有幾百名,閃着寒光的箭矢已經對準了他們,大路兩頭也被幾輛破舊的馬車堵得嚴嚴實實,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搶劫,哈丁的手慢慢移向腰間的斬劍,多年安逸的生活讓他的反應遲鈍了,但他相信,只要讓他接近那些弓箭手,絕對能夠證明自己的斬劍依舊鋒利。
哈丁舔了下乾燥的嘴脣,仰頭打量着兩邊的形式,忽然,三層中間的一個陽臺上走出兩名蒙面人,手裡的魔杖頂端已經匯聚成型的元素正散發着璀璨的光芒,彷彿蘊藏着摧毀一切的力量。
“魔法師!”哈丁哀嚎一聲,握劍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自己的人都被對方*在這條街上,隊伍太過集中,如若這時兩名魔法師發動魔法襲擊,恐怕活着的人不會超過三成,這其中算上自己在內,哈丁再一次將目光投向兩名魔法師,神色間多了一絲猶豫。
魔法師作爲大陸上殺傷力最恐怖的職業一直以來都備受推崇,可怕的大範圍殺傷可以瞬間將人間變爲地獄,如若一個軍團裡出現一支魔法師隊伍,那麼這個軍團的戰鬥力將成倍增長。
哈丁最終放棄了掙扎,沒有貿然攻擊魔法師實際上是救了他自己一命,陽臺的窗簾後面隱藏着兩名強者,專責保護魔法師,分別是興奮的瘋斧和沮喪的福斯廷,瘋斧的體型、福斯廷的高明,都是一種破綻,小飛只好讓他們隱與幕後。
福斯廷怎麼也想不到小飛這個混蛋小子居然會讓自己來打劫,大陸公認的十三名強者,七聖之一的槍聖福斯廷居然淪落到做搶劫的老蟊賊,如何不讓他沮喪,這個混蛋小子,福斯廷心裡咒罵着。
腳尖在地上悠閒的輕點,小飛一臉得色的望着哈丁,得瑟道:“怎麼樣,投降嗎?”
“不”哈丁大搖其頭,這裡是帝都,禁衛軍巡視頻繁,哈丁打定主意要拖延時間,只要自己人覺察出問題,這麼近的距離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許救兵正趕來這裡,哈丁安慰着自己,強作鎮定的一口回絕。
小飛一擄袖子,怒道:“那就打到你投降。”話音未落,已經騰身而起,拳頭直奔哈丁面門。
哈丁哪曾想到對方說打就打,趕忙抽出斬劍,迅疾的劈向對方,戰皇強者的實力在這一劍展露無疑,斬劍化作一道流光迎向小飛的拳頭,哈洛克商行的護衛們滿懷希望的看着,都希望隊長大顯神威將敵酋斬於馬下,而接下來的一幕卻叫衆人驚駭莫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