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悾”
小聖天擂臺上,驚魂的場面一幕接着一幕的上演,陸塵完全打消了保留實力的念頭,九級烈乾境的肉身、一級魔乾境的元神念力,無不發揮到極致,大戰至此,方纔讓人看到何爲慘烈、何謂霸道。(_泡&書&吧)
“二十一……”
又是一名八級高手被昊空錘轟成殘滓,困天匣在法力的吸扯之力,眨眼飛回到玉瓦空間當中。修士的元神化成白光一個個衝出天外想要逃竄,卻在陸塵雄厚的法力牽引之下遁入無生之門。
“二十……”
“十九……”
“十八……”
“……”
漸漸的,圍觀中的修士跟着陸塵默默的倒數,每一次出聲都代表着一個八級高手的隕落、一個無主生魂的出現、一個元神被陸塵吞噬。
無限吞噬。
“來啊……”陸塵發了瘋似的吼叫,胸中的怨氣非但沒有因爲死去的修士漸逐的增多而有所消減,反而有着漸漸攀升的趨勢。
用“無法無天”四個字來形容陸塵的殺心毫不爲過,本尊帶領着“鬼”“妖”兩大法身,猶如旋風般在擂臺上左突右撞,幾招之內便會帶着一條鮮活的生命。
煞道的殺唸完全讓這羣給逼迫了出來,下手之際毫無留情一說。
“悾……”
“九個……還剩九個了……”
衆人的涼氣再次倒抽了一下,看着被鮮血染紅的擂臺上,寥寥無幾的站着九個卑微的人影,陸塵的形象無數倍的被人們最大化着,此時此刻,宛如一尊絕世的凶神,高昂站在擂臺中央,主掌着衆人的生死。
擂臺上赤仙和瑤澤站在一起,臉上的顏色由青轉白、身上浸溼散發着惡臭的汗水味道,若非他們還能站着,都會讓人以爲被陸塵嚇破了膽。
“等等……”赤仙心知此戰沒有半點獲勝的希望,第一個扔下法寶投降道:“我們輸了,困天匣給你,要什麼都給你,請玉湖前輩放在下一條生路。”
赤仙卸下了所有的僞裝,他的高傲、他的尊貴、他的自尊……一切的一切彷彿成爲周遭修士眼中最大的笑話。
空中那柄龍魂血劍還在尖銳的嗡鳴着,血芒風暴捲動着天地靈氣,揣度着濃重的殺伐。
陸塵就站在風暴中心,瞳孔收緊,露出寒光,凝視着赤仙小人的作派,他不由癡狂一笑:“殺人者、人恆殺之,爾等既然選擇對我出手,便要有死的覺悟。我說過,此戰非死不休,收起可憐樣子,拿起你的法寶,最起碼在死之前,你還有最後一絲自尊。”
“你……”赤仙心如冷泉,驟然變的冰涼,他知道,自己沒有活的可能,拾起法寶對着擂臺的禁制拼命的轟去。
法陣禁制第一時間失守,赤仙長嘯一聲,如驚弓之鳥逃向擂臺之外。
“跑了?”圍戰的修者們皆是一愣,露出鄙夷。
可就在這時,陸塵陡手揮出兩道殘光,光芒若隱突然在長空處一震,化出四道刀芒,狠狠的刺入赤仙老道的後心。陸塵法訣念動,兩柄鈞雷刀在赤仙體內摧枯拉朽的斬斷所有經脈,最後深處紫府將其元神絞殺。
“蓬!”赤仙化成血霧,在擂臺上死於非命,那兩柄鈞雷刀恍惚一閃,下一刻出現在陸塵的身邊,回到了乾坤袋中。
“復朽術,南啓大生法……”“篁”、謫尺對視一眼,“篁”的眼神愈發的凝重和苦澀。
“多技在身,此子天賦驚人,謫尺,你又多了一個對手。”他微眯着老眼,形色悵然的打量了謫尺一眼。
謫尺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道:“若是讓珈葉、幽穹月、羅冕他們知道,想必仙界之爭將會增色不少。”
“他們?”“篁”仰天一嘆,腦海中呈現出幾個高大的人影,每想起一個,都會讓他的心爲之悸動:“天地主輪迴,蒼生窮造化,商鈞所卜果然不假,衆聖天的天機開始應驗了。”
說話間,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小聖天擂臺外的人羣中,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微眯着一雙綠豆眼,饒有興趣的盯着陸塵,此人長的瘦人枯乾、行將朽木,身材連四尺都未曾達到,要不是他樣貌老邁,還以爲是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一隻小鬼,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卻是把氣機收斂到極低。
老者舔了舔嘴脣,露出一副看到了寶物的貪心樣兒,腹腓道:“找到了,哈哈,終於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苗子了,就是他了。嘿嘿。”
……
“殺了……”隨着赤仙的死去,擂臺上的八級高手縮減到僅僅八人,其中一個還是嚇的面色慘白的瑤澤。
大戰打到此時,誰都明白擂臺上的八個人沒有活命的可能了,接下來無非是陸塵一個個的將他們命終結在仙界雲中城這一方千尺的擂臺上罷了。而伴隨着陸塵冰冷無情的聲音響徹之後。兩大法體無所顧及的飛奔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七大八級高手絞殺。
大戰休止,擂上只剩一人。
瑤澤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手上彎月似的寶刃自然而然的垂握在手裡,半點光毫不見,顯是嚇的連法力都不曾使用。
陸塵一步步的走向瑤澤,擂臺四周變得出奇的寂靜。
“啪!”
遙遙五步相隔,陸塵大手化形將軟成一癱爛泥似的瑤澤提了起來,冷視間陸塵撇着嘴角言道:“無知的東西,就因爲你的私心,才讓雲中城蒙受巨大的損失,帶着你的怨恨去死吧。”
瑤澤沒有詛罵、沒有求饒,事實上她的三魂七魄早就嚇的萎死在元神中,就算陸塵不殺她,也是一具行屍走肉。
“呼!”
化形術大手輕輕一捏,濃烈暗金本命真火在經脈中如河水一般涌來,將瑤澤燒成了飛灰。其元神陸塵都是不屑一顧,隨着肉身變成灰末飛揚在漸漸停息下來的慘虐風聲中。
大戰已消,陸塵自然沒有留下的心思,滿是嘲笑的對着擂臺首座上的檀注輕輕一掠,他抱了抱拳,道:“城主大人,多謝了,請放心,玉湖一言即出,定當遵守承諾,日後望洲林的獸潮再不會出現在雲中城內。告辭。”
陸塵說罷,就要離開,正當這時,一道低沉的喝聲炸響當場。
“等等……”
“唰!”無數道目光隨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轉去,但見那說話之人與銀盾盟的首座“篁”飄然躍於擂臺上。
“你是誰?”陸塵眉頭一皺,偶感面對這長相俊朗不凡的年輕公子一身猖獗霸道的氣勢,不由變了變顏色。
“我是篁,這位是六魔海謫尺……”篁介紹道。
“篁”這個人,陸塵聽說過,銀盾盟的首腦,至於謫尺他還是首次聽見。
不過不管是誰,陸塵沒興趣知道,他問道:“有什麼事嗎?”
“篁”笑了笑,見謫尺不說話,便言道:“閣下修爲令在下歎服,不知是否有意加入六魔海?”
“篁”的話說的輕鬆至極,但聽在在場修士的耳中,卻是另一番味道。
“什麼?篁親自出面了?”衆人匪夷所思的看着“篁”和陸塵。要知道,雲中界這個地界無非是給仙洲各方輸送人才的據點,只有在小聖天擂上揚名者,纔會受到各方邀請。但由史以來“篁”出面這還是第一次。
而謫尺,顯然不被多數人得知,其修爲也沒有“篁”看上去那般可怕,兀自被人無視。
檀注咬了咬牙,對於“篁”的神秘,他也有着深深的忌憚,這人一直存在於雲中界,但修爲如何,他不敢確定,尤其是自他主持雲中城事務開始,從來沒聽說過,“篁”會給別人的面子。
由此,“篁”出面邀請,立刻引起不小的騷動。
陸塵看了看“篁”,覺得這個老頭人還不錯,但一看見謫尺趾高氣揚的樣子,便覺不忿,於是說道:“謝前輩,在下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意思。”陸塵聽說過六魔海,也曾想過去那裡遊歷一番,但身爲煞道的傳承,自從渡河之後就沒有加入任何一方勢力的打算。
見陸塵拒絕,謫尺突然無情的說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給你兩條路,跟我們走,另來,便是死。”
陸塵聽着,就覺得不妙,這人的氣勢極強,站在他面前,似乎想擡頭都難。然而陸塵卻是一個玩固的貨色,就討厭的就是仗勢凌人,謫尺表現的越目中無人,他就越不服。他說道:“閣下似乎在強人所難。”
“沒錯。”謫尺用兩隻鼻孔看着陸塵,頭擡的極高,冷哼一聲後,一股霸道的魔勁從其身上瘋狂涌出,於胸前匯於一點,狠狠的撞向陸塵。
距離如此之近,陸塵本身就沒有防備,再加上謫尺突然展現出來的修爲遠遠超過了真仙境,甚至超過了他所面對過的檀注。陸塵只覺得自己的胸前彷彿被一記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忍不住胸口一悶,腳底貼着地面就朝着後方滑了出去,足足踩裂了幾十塊厚重的青磚,方纔停了下來。胸口一疼,陸塵一個趔趄,差點就跪在地上。
“魔將?”陸塵吃驚的含着濃血,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這一幕令得不少人大聲驚呼出來,這時他們才知道,在雲中城最厲害的並非是檀注和“篁”,而是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謫尺。
謫尺懷抱玉如意,森羅的魔氣首次呈現在雲中地界,將如意包裹,慢慢變化成一柄漆沫狀的黑玉長刀。羅剎的氣息籠罩着小聖天擂臺,陸塵定晴一瞧,瞳孔更是爲之縮緊。那如意竟是僞裝,這是一件最弱達到中品甚至㊣8更高的魔器。
“再問你一遍,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跟我走……”謫尺的霸道震住的場內所有人等,就連郝老闆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陸塵輕咳着,腦筋疾轉,他已經感受到,此人對自己根本不懷好意。
正掙扎中,忽然場外射出一縷灰光,“篁”面色一變,猛的朝着左側退去。與此同時,謫尺反映也極快,靠向右側。
“蓬!”
那灰光臨近,產生兇猛的氣勁,千尺擂臺如同豆腐一般被炸了個粉碎,煙霧瀰漫的小聖天鬥法殿,一枯稿的身者提着陸塵遁出了殿堂,幾個閃身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篁”和謫尺重新靠攏,看着殿外已經消失在皚皚白雲下的陸塵,不禁面露殺機。
“鬼君?”謫尺厲色一閃,哼道:“查出此人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