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光芒,溫柔的撒在每個人的身上。那份溫柔逐漸的加深,一點一點的它慢慢的變爲熾熱,聒噪的大地,不少鳥蟲在那裡鳴叫着。
林慕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半眯着雙眸,也熬盡了耐心。司顏若虛弱的身子根本就無法在日出前將那兩大缸的水挑滿。
步子一瘸一瘸的挪動着自己的身子,從溢出桶中的井水,打溼了她的鞋襪,留下那一長串的黑色腳印。
虛汗滴滴自她的臉頰上滑落,乾涸的雙脣泛着蒼白,就連那纖瘦的十指在陽光沐浴下,變得透明起來。林慕澤站起身來,繞過那一直遮掩着他身子的樹木,朝着司顏若的方向走去。
她的體力早已透支,剩下的不過是那來自骨子裡的驕傲。能讓堅持到現在,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不知何時起,林慕澤已然覺得,同她好像相識了好久。
面紗隨風拂動着,擋在了那雙黑色靴子前,司顏若擡了擡眼皮,以爲是眼花看錯了,可真的待他走近她身前時,她不得不相信,來的會是他…
“依照你的性子,不做到這些事情,你定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但,同樣的你沒有理由來拒絕別人的幫助吧。”林慕澤淡淡的笑着,從她的手中接過只剩下一半的木桶,“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下人這麼欺負罷了,有些事我還是想當面問個清楚,當然,在完成這些事情之後。”
手中一空,整個身心都徹底的鬆懈了下來。司顏若癡癡的看着眼前的林慕澤,尚且他都能對陌生人如此,爲何君天懿始終看不穿呢?
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對着他努力的點了點頭。
的確,方纔她是希望有人能夠來幫她一把,放眼整個雲莊,所有的家丁恐怕此時對她都是厭惡至極的,會幫她,就不會有剛纔的那一切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林慕澤。很久以前,他就像大哥哥一樣,在她身旁給了她堅定的信念。如今還是依舊如此。
“慕澤,你幫我。是因爲路見不平,還是因爲你看穿了這場戲呢?”
兩大缸的水在林慕澤的幫助下,很快就見平。司顏若整理着那些衣裳將它們一一晾在竹竿上,水珠溼噠噠的低落在地面上,引起微小的灰塵。
出去閒散的家丁們,回來就瞧見林慕澤親自動手在劈柴,紛紛都嚇住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極爲難看。
“捨得回來了?”將那把斧子用力的劈入手邊的一塊木頭中去,捲起袖子,拂去那一絲的燥熱。
家丁們維諾的站成一排,恭順道,“林公子…”聲音小的不能再小。
“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彰顯你們的男子氣概嗎?”林慕澤厲聲說道。
“林公子,這是…”遭罵的其中一名家丁不服的反駁着,“這可是…”
“如果不想我告訴主子的話,就請你們好自爲之。什麼事可以,什麼事不可以做,恐怕不需要我再逐一的教你們了吧。”目光犀利的落在衆人身上,灼燒着他們的身子,不住的在那兒發顫着。
聽到聲響的司顏若,好奇的走了過來,見衆人被林慕澤訓示,拉了拉他的袖子,衝着他做出一個不要的手勢。
“不能因爲你而破了規矩。大家各司其職,沒理由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