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
蘇珩跑向謝臨安,見她沒事,一把就摟在了懷裡:“太好了,你沒事!”
謝臨安被蘇珩抱着,閉上眼睛,或許是終於輕鬆了下來的緣故,謝臨安靠在蘇珩的懷裡:“謝謝你來了。”
蘇珩鬆了一口氣,摟着謝臨安走出了巷弄。
“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我看到你的電話時下了一跳。”
坐在車上,蘇珩還有些後怕,“我想着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畢竟,你很少這個撥出一個電話又迅速掛斷,還沒有任何短信說明。好在,我反應過來,立馬來找你來了。”
謝臨安靠在座椅上,慢慢說來:“這處巷弄聽說要拆遷了,befall準備選定新址作爲工廠,我來考察,沒有想到會遇上一些流氓,心急之下就打了電話給你,原本是沒有抱什麼希望的,可你來了。”
“那我還真是應該慶幸自己來了。”
謝臨安頓了頓,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看你嚇得臉都白了,以後別一個人了,有什麼事就找我吧。隨傳隨到。”
謝臨安搖頭:“也不是每次都會遇到危險,又不是電視劇,有那麼多意外。再者,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怎麼可能當我的保鏢?”
蘇珩笑說:“也是。我也不可能天天當護花使者。不過,以後你還是小心點纔好,不然,我可要擔心受怕。”
謝臨安已經鎮定了許多,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就別絮絮叨叨了。”
嘆了一口氣,蘇珩伸過手就揉了揉謝臨安的頭髮:“知道就好,康城的治安雖然還算可以,但那些城中村、拆遷地以及棚戶區,你最好不要去,魚龍混雜,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謝臨安點頭,心知自己這次的行動實在太過冒險,若非蘇珩及時出現,誰知道她現在會怎麼樣。
送謝臨安到了公寓,蘇珩交代說:“車我會讓人開回來的,你先好好睡一覺,什麼事都沒有了。”
謝臨安回答說:“我沒事,又不是沒有小孩子,難不成還會被嚇得做噩夢。”
蘇珩粲然一笑,湊到謝臨安耳旁說:“你要覺得怕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睡。”
謝臨安臉一紅,推開蘇珩說:“別不正經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蘇珩離開後,謝臨安洗了一個澡,點燃了香薰,進入了夢鄉。
謝臨安很久都沒有做過夢了,而這一次她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見了不曾想過的一個人。
林致奕。
夢裡,林致奕掐着謝臨安的脖子,似乎要將她置入死地:“宋臨,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是了,也只有林致奕會叫她“宋臨”,這個幾乎被她忘記了的名字。
林致奕惡狠狠地看着她,可手上的力氣卻鬆了下來,隨即一甩,就將她甩在了地上,謝臨安在地上喘着氣,擡頭看向林致奕:“我恨你。”
“是麼?你本該恨我的,是我傻,以爲你……”
以爲什麼?林致奕沒有再說下去,反而自嘲一笑,蹲在謝臨安的身邊說:“你恨我,那就繼續恨吧。”
謝臨安心裡一慌,就要往後退,卻被林致奕緊緊地抓住了腳腕,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致奕就扯住了她的衣領,她不由得尖叫:“不要!”
林致奕得逞一笑:“怎麼,演不下去了?之前不是演得挺好麼?”
謝臨安充滿恐懼,眼裡已經有淚,伸手就準備掐住林致奕的脖子:“我恨你,林致奕,你去死!”
林致奕抓住謝臨安的手,笑得殘忍:“那你當初是怎麼演下去的,還要裝作愛上我的樣子,宋臨,那樣並不好受吧?”
那對謝臨安來說,無異於一場身心凌遲,怎麼會好過?
“我沒有想到有一天如同螻蟻一樣,匍匐在我腳下的你,會來報復我,還是以這樣的手段。”林致奕壓住謝臨安的雙腿,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得謝臨安不得不看向他。
“可也是我,讓你惡有惡報,一無所有!”
林致奕眼神一滯,捏着謝臨安的手力道一鬆,自嘲道:“是啊,敗在你手裡了。”
謝臨安恍然大悟:“林致奕你已經死了,這只是我的夢,只是夢!我不用怕你,你根本就不存在!”
“是麼?”
林致奕輕飄飄地說出這兩個字,隨後就灰飛煙滅,了無痕跡。
謝臨安就在這個時候睜眼醒來,那個夢還清晰地映在她的腦海中。
若是當初她沒有及時逃出林家,那麼,這個夢就會變成現實,林致奕即使走投無路,也會拉上她一起死。
當初得知林致奕逃往美國,謝臨安擔驚受怕,只怕有一天林致奕會來找她報復,可現在林致奕已經死了,她到底還在害怕什麼?
謝臨安掀開被子下了牀,喝了口冰水,這才發現不過是凌晨三點的時候,但她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謝臨安就出了門,去醫院看完王偵探。警察局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進度,醫生只說王偵探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不過,好在他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謝臨安內心的負疚感也降低了些。
向醫師瞭解了有關情況之後,謝臨安問起有沒有誰來看過王偵探,卻得知,他的手機聯繫人中只留有她的手機號碼,另外,聯繫不到他的家屬。
謝臨安點頭,對於王偵探,她也瞭解甚少,但他都這樣了,居然沒有人來看他?
不過,轉念一想,做偵探這樣的職業,對家人的保護應該都到了極點纔是,家屬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反倒是一件好事。
畢竟,謝臨安也懷疑,是仇家找上了王偵探,或者是他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有人要殺人滅口。
心下懷疑竇生,謝臨安在醫院的走廊裡走着,突然就想到了什麼,連忙跑向王偵探的病房,打開病房門,謝臨安發現病房裡空無一人,點滴還在打,氧氣罩還在,王偵探的呼吸平緩,她才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想着,謝臨安就準備退出病房,可儀器突然傳來病危通知聲,她立刻奔到王偵探的牀前,按響警報器。依舊覺得不可置信,怎麼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就會病危?
謝臨安不得不把目光轉向了吊瓶,一把將它扯了下來。而這個時候醫生涌了進來,見到謝臨安,詫異了一下,卻管不了那麼多,立馬進行了急救。
謝臨安被醫生擠到了一旁,看着醫生對王偵探進行各種檢測,最終還是把他送往了急救室。
等在手術室外的謝臨安來回走了百十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才滅了,醫生走了出來說,手術成功,王偵探暫時脫離了危險。謝臨安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做完手術的王偵探臉上破敗得厲害,謝臨安有過不忍,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是她讓王偵探遭受了這麼多的無妄之災。
去找醫生的時候,安醫生看向謝臨安說:“我們經過排查,發現是吊瓶被注入了一定濃度的氯化鉀,致使患者臟器衰竭,陷入病危之中。好在發現及時,患者並未攝取過多氯化鉀,但腎臟依舊受損較爲嚴重,對身體造成了嚴重損害,恐怕要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謝臨安點頭,這纔看向安醫生說:“這是謀殺!醫院的監控能查到是誰進入了王免的病房麼?”
“醫院的調查組已經正在查探了,但是,很可惜的是,兇手偷了值班醫生的衣服,戴着口罩進入了患者的病房,並不能看清是誰,其他的證據也被銷燬,暫時無法……”
謝臨安看向安醫生,說:“你還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
“院長的意思是,能不能不報警處理?在醫患矛盾這樣緊張的現在,要是報警的話,醫院只怕……”
謝臨安何嘗不明白安醫生的顧慮,可這是一場謀殺案啊,她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兇手?
“院長的意思是,患者的醫藥費全部由醫院來承擔,另外,我們也會協助你們找到兇手,只是希望不要報警,不然也會驚動兇手,讓患者更加危險。”
謝臨安心知安醫生說得也對,無奈之下只能答應說:“那就照院長的意思來吧,只是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絕對不能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從醫院出來,謝臨安身心俱疲,總感覺最近自己諸事不順,而已經臨近年關了,這黴運還會繼續跟着她麼?
就在謝臨安頹喪地在沙發上癱坐着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許久都沒有聯繫過的陸承燁。
“謝臨安,你在查蘇珩?立馬給我停下,聽到沒有!”陸承燁用命令的語氣對謝臨安說,滿是不可拒絕,可也掩不住濃濃的關切。
“蘇珩到底有什麼秘密?爲什麼我不可以查,你自己到底還要揹負多少?爲什麼就不能讓我分擔?”謝臨安一下子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泄露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