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呃,這位小姐,你找誰?”一個低沉熟悉到了極點的聲音,讓季林冉渾身一頓,轉過身來。
季雲晟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本能的稱呼出口,可是就在看清站在眼前的女子的側臉時,連忙改了稱呼。
季林冉轉過身,看向那個五年不曾見過的男子,這輩子最寵她,愛她的親人,也是被她連累最慘的哥哥。
在她看清季雲晟的那一瞬間,她頓時明白,她有過所有的想象,可是從來都不曾想過,她最親愛的哥哥,居然會變成如此模樣,毫無心理準備的她,險些失控落淚。
眼淚在眼睛裡轉了轉,感覺到季雲晟疑惑的目光,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滿心的苦澀,目光努力平靜的看向那個明顯看起來滄桑又老邁的黝黑男人。
以前挺拔的身形,微微佝僂,曾經意氣風發的臉上,有的只是抑鬱不得志的壓抑,眼底滿是失去鬥志的放任,還有眼角髮鬢難以掩飾的滄桑衰老……
甚至,連以前銳氣逼人的眼神,都失去了光澤……
這五年,她的哥哥,究竟,經歷了什麼?
“你到底找誰?是不是迷路了?”季雲晟溫和卻疏離的聲音讓季林冉瞬間恢復了神智。
是啊,此時的她,早已沒有哥哥熟悉的那張臉,她的悲劇,不能再告訴哥哥了,他不能再經受打擊了。
想到這裡,季林冉頓時決定了。
“你好,我想找季雲晟。”季林冉一副對待陌生的態度,只是抓着手包的手指,早已忍不住緊縮,心糾結在了一起,這是她的哥哥,最疼她的哥哥。
好像就這麼不管不顧得撲到他的懷裡,哭訴她的委屈與痛苦……
可是,她不能。不能。
不能再將她的仇恨壓到哥哥已經被壓彎的肩膀上,那樣,哥哥一定會崩潰的。
季雲晟臉色一僵,語氣頓時冷了下來:“你是誰?你找季雲晟做什麼?。”
疏離淡漠的語氣裡帶着一絲警惕,目光緊緊盯着季林冉的臉,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
季林冉好像什麼都沒有覺察一般,輕快得開口:“他是我好友的哥哥,我代替我好友來找他。”
“你好友?。”季雲晟一把抓住了季林冉的胳膊,臉上帶着激動:“你朋友叫什麼?。男的女的?。”
急切的語氣裡帶着一絲顫抖的激動和期盼。
季林冉努力壓抑着想要哭出來的衝動,壓抑着哽咽的聲音,儘量輕快得開口:“我的好友叫季林冉,是她讓我來……”
“小冉?是小冉!她人呢?我就是她哥哥,是她讓你來的?那她人呢?在哪兒?過得好不好……”還未等季林冉說完,季雲晟一連串的話便問了出來,讓本來就壓抑得難受的季林冉忍不住還是眼淚掉了下來,低落在抓疼她的手腕的,季雲晟的黝黑的手背上。
她的哥哥,也像她想念他一樣,那麼四年她呢。
“你哭什麼?快說,小冉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季雲晟的聲音帶着一抹不敢置信的驚恐,手指的力度忍不住加大。
疼痛讓季林冉瞬間回過神,連忙開口:“沒有,沒有,她很好,只是有一些原因,她暫時回不來。”
聽了季林冉的話,季雲晟盯着她的臉,確認無僞之後,收回手,目光纔看到季林冉被抓紅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