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太宗皇帝

我趕忙伸手抓住鐵環,使勁一拉,只聽的“嘩啦啦啦”,再看眼前,我不由得驚喜的叫道:“此處果然另有乾坤!”

鐵環牽動了鐵鏈,鐵鏈打開了機關。隨着聲響,中間的壁畫緩緩倒下,露出了後面的一個門洞。

我趕快叫來了老何和馬建設,由這個門洞走過一個長有二十多步的一段通道,進入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墓室:墓室的兩扇木質墓門已經朽爛,地上堆着爛掉的木頭渣子,也還能辨認出安放墓門的石臼。墓室不大,方形,長寬大約都是兩丈,高約一丈。讓人吃驚的是,砌築這間墓室的既不是磚,也不是普通的石料,而是清一色純淨潔白的漢白玉!

這一驚非同小可,在我腦海裡猛地閃現出兩個字:帝陵!難道這就是李自成的最後歸宿?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這個現實。

我使勁在自己腦袋上拍了兩把,好讓自己恢復清醒:不管怎麼說,先仔細看看。

正對着墓門的牆面上刻着一條團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五爪的團龍!

五爪團龍只有天子可以用,即便是親王都沒有資格使用。此處果真是李自成墓?等我看看牌位再說。

靠着那堵刻有五爪團龍的牆,地面上是漢白玉砌成的棺牀,棺牀牀上沒有棺木,只有一堆亂糟糟的,看樣子是棺木徹底朽爛了。棺牀的前面是一個漢白玉的石桌,石桌上擺着一個金燦燦、做工精美的靈牌,靈牌前面是一個漢白玉雕成的香爐。我急忙大步走上前去,看看這靈牌上到底寫的是什麼字,這裡到底安葬着誰?

靈牌應該是銅質鎏金的,金燦燦的表面也露出了幾點綠色的銅鏽,上面的字也不是寫上去的,而是和靈牌一同鑄造出來的:大順太宗文皇帝之位。

這個結果似乎符合了我的心理預期:不是李自成。如果要給李自成設立廟號和諡號,應該是太祖武皇帝,太祖是廟號,武是諡號。太宗皇帝一般都是王朝的第二位皇帝,比如唐太宗李世民。這個大順太宗文皇帝應該是李自成的繼任者,也就是大順王朝的第二任皇帝。那麼他究竟是誰呢?他會不會是史料中記載的李自成的三弟李自敬呢?不管他是不是李自敬,他是什麼時候即位的?在哪裡即位的?他怎麼又會葬在這裡?而且還是以這種極其隱秘的方式安葬。李自成會不會把秦皇傳國玉璽連同皇位一起傳給了他?他是使用新的年號,還是繼續沿用永昌的年號?他和外面的李聚財又是什麼關係?

……一個又一個疑問,好頭痛啊!不管怎麼說,看看棺材裡面還有能找到什麼線索。於是我把繼續搜索的目標轉到了那具爛成一堆的棺材裡。

沒想到這位“太宗皇帝”的棺木竟然朽爛成這樣,保存狀況遠遠比不上外邊李聚財的棺材。“皇帝陛下”已經變成了一副白骨,頭上戴的金絲編織的帽子大體完整,身上穿的龍袍已經爛了,但仍然能夠依稀看見胸前繡的團龍圖案。我拿起一根竹籤,在一片狼藉中仔細的尋找着。

老何看我找的仔細認真,不解的問我:“你找什麼呢?找的這麼細?”

我頭也沒擡,一邊繼續尋找,一邊答覆老何:“找印章,能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的東西。”

果然,在腰部的位置給我翻出來一枚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玉印。我激動的戴上手套,輕輕的拿起來,用竹籤一點一點摳掉上面粘着的泥土,露出了陰刻的三個字:李自敬。

真的是他!史料中的這條記載還是正確的。那史料中記載的李自成死於湖北九宮山,是否屬實呢?現在下這個結論還爲時太早。這幾個月的所見所聞告訴我:官方的正史、民間的野史、坊間的傳聞,往往都是真裡有假、假裡有真,要注重實地的調查研究,不能偏聽偏信。

我小心翼翼地用紙把這枚玉印包好,裝在身上,又繼續尋找着,看能否再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還有那枚讓我念念不忘的秦皇傳國玉璽。

別的也沒什麼了,也沒有佩劍,這倒也符合了他文皇帝的諡號。不過在他的右手邊倒是發現了一把短匕首,長約一尺,做工非常精緻,鞘上包金錯銀,鑲着各色寶石。

不光是我發現了這把匕首,馬建設也發現了。看着馬建設的眼睛,彷彿是在問我:“這個可以嗎?”我衝他一笑,點了點頭。馬建設高興地拿出匕首,拔出來又插進去,又拔出來再插進去,滿臉的喜悅與滿意。

從棺牀上下來,我習慣性的來到墓室中間位置,敲擊地面,青石鋪就的地面果然發出異樣的聲響:這塊石板下面應該有一個石盒。我又擡頭看了看頭頂,並沒有發現懸掛着巨石之類的東西,就放心地找出這塊石板的四邊縫隙,慢慢撬了起來,下面果然是空的,放着一個石盒。打開石盒,裡面既沒有玉璽,也沒有卷軸,只有一本書。拿出來一看卻不是書,反而像是一本賬冊,只是沒法打開:因爲它好像是在熬化的骨膠裡泡過一樣,外面包裹着一層褐色透明的硬殼。

這又是一種什麼保密措施?裡面到底記載了什麼東西?居然用這種令人叫絕的方法來保護。或許裡面記載了那筆寶藏的收支情況。我問了老何和馬建設,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保護秘密的方式。先裝上帶走,看看江教授有沒有辦法打開。

再次掃視了一遍這間安葬着大順第二位皇帝的墓室,還有一個巨大的疑惑困擾着我:這個李自敬和外面的李聚財到底是什麼關係?是誰先入葬的?我把這個困惑告訴了老何和馬建設,老何沉思了好久,慎重的告訴我說:“憑我的直覺,就沒有李聚財這個人,從頭到尾就只是李自敬一個人,外面的屍骨只是臨時找來充數的。李聚財這個名字和外面那座墓都是爲了掩人耳目,真正要安葬的人和需要保護的秘密都在這裡。”

不管李聚財與李自敬是不是同一個人,作爲大順王朝第二任皇帝的李自敬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這裡既不是他的故鄉,也不是他的據點。最大的可能是:他帶着重大的戰略任務從雲南而來,意圖在此發展抗清力量。無奈天不遂人願,滿清在這一帶的統治非常穩固,抗清力量沒有發展起來,自己又身死異鄉,大順的遺民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着自己的忠貞。費盡心機,營建了這樣一座“帝陵”,大順王朝終究還是沒能再次崛起,對後世的影響也只剩下了巨大財寶的誘惑。

我這時開始有些迷惑了:我們來這裡是爲了尋找李自成財寶的下落,不想卻被捲入三百多年前的歷史迷霧當中,歷史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也不敢妄下斷言。當年演繹了歷史的人們早已化爲了雲煙,真相究竟如何,對當今的人來說,意義已經不是很大了。正史也好,野史也罷,傳說也好,傳聞也罷,誰又能說服誰呢?就算是說服了又能怎樣呢?

我苦笑一聲,對老何說:“其實他倆是不是同一個人,或者說他們是什麼關係,意義也不大了,我們是來尋寶的,這裡沒有寶藏的線索,就撤了吧。或許答案就在那本賬冊中吧,等見到姜教授,看他有沒有辦法打開。”

依照習慣,臨別之際,我在李自敬和李聚財棺前的香爐裡分別點菸作香,拱手行禮,心中默唸:不管真相如何,大順太宗皇帝在此靜睡了三百多年,這次打擾多有冒犯,今後再也不來打擾了。

……

回到地面,天還沒亮。趁着濃濃的夜色,我們把洞口回填完整理好,先返回那個土窯洞,休息至天亮。

第二天,到了富縣縣城,找了個地方徹底清理了個人衛生,就在這裡休整兩天。

這兩天裡我寫了在米脂縣和富縣探寶的調查報告,跟老何、馬建設、丁志堅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方案。最後形成統一意見:已經入冬了,天氣越來越冷,不再適合繼續野外考察。先去雅安,把手裡的幾件莊稼出手換成錢。再回蘭州,安排在家過冬,等來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再開始繼續野外考察。

等回到蘭州家裡,發現何必愁吃胖了,也長高了,幾個月不見,變化很大。

這個冬天裡,丁志堅繼續做宰牛殺羊的生意,老何給他打下手。

馬建設與媳婦也和好如初。跟他父親馬援朝一起做一些打傢俱的活計,倒也沒閒着。

我拿上那本被膠包裹的賬冊去找江教授幫忙。江教授說需要請化學系和物理系的朋友幫幫忙。

接着,我把我們四人在河北、山西、陝西等地考察的調研報告拿出來交給江教授,並簡單地講了講考察過程中的驚險奇遇。江教授聽得目瞪口呆,彷彿是在聽天方夜譚的故事而不是嚴謹的歷史遺蹟的調研報告。

當聽到我講李巖、劉宗敏、吳汝義、李自敬這些人的最終歸宿後,江教授無限感慨地說:“史料的記載畢竟有遺漏和偏差,只有實地考察了才能得見歷史真相。每個人都是從歷史中走來,用短暫的一生或多或少地影響着歷史的發展,最後連自己也變成了歷史。無所謂對與錯,就象這些人,即便過去了三百多年,我們仍然不能輕易地說他們的行爲是對還是錯,他們的事業是功還是過……”

我聽得似懂非懂,就憑着直覺說:“前人的功過是非不可避免地要被後人評價,出發點不一樣,得出的結論就不一樣,”

江教授聽我說的半截子話笑了笑,就接着我的話說到:“是啊,立場不一樣結論就不一樣。每種立場都是客觀的存在,都有其合理性。而這些立場和結論也將成爲歷史,到底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呢?”說罷便自嘲似的笑了起來。

我也跟着笑了起來:“教授,您是從歷史領域跨越到了哲學領域啊!我可不敢像參悟佛理一樣想這些問題,我怕走火入魔。”

江教授聽罷哈哈一樂:“哈哈哈哈……不能再往深處想了,再想下去怕是要看破紅塵遁入佛門了。”

稍一停頓,江教授繼續說:“還是回到我們研究的課題本身吧!我們只求真相,不論是非,不管對錯。下一步怎麼行動,你們有計劃沒有?”

我回答到:“天冷了,不適合野外調查,我計劃利用這個冬天給我們四個人補補課,尤其是明末清初的歷史。明年三月份天氣回暖之後,再沿着李自成敗退的路線接着向下遊調查。”

江教授聽了點點頭,用讚許的眼光看着我:“非常好!關於明年春天的行動,我有一個建議,僅供參考。”

我高興地說:“太好了,我正爲下一步的行動方向發愁呢。”

江教授接着說:“據現有的史料記載,李自成是永昌二年正月撤出西安的,也就是公元1645年春天。他此次轉移的目的地是襄陽,因爲襄陽也曾經做過李自成闖軍的都城,有一定的統治基礎。前往襄陽的路上,必定經過河南欒川的伏牛山,而伏牛山一帶也曾經是李自成的重要根據地。你可以重點留意這兩個地方。”

……

在得到江教授的指導後,我便回到了蘭州。

經過一個冬天的休養,我、老何、馬建設都胖了一圈。丁志堅沒有胖,但面色更加紅潤,肌肉塊更加緊實了。我那乾兒子何必愁又長高了許多,三月份開學就是一年級的第二個學期了。

“河洛壬午四象團”的團隊名稱正式確定,根據每個人的河洛扣組合在一起時的排列位置和生辰,確認了每個人的四象、五行、星宿屬性:我居東方,青龍,五行屬木,角木蛟,河洛扣配青色鏈;老河居西方,白虎,五行屬金,婁金狗,河洛扣配白色鏈;馬建設居南方,朱雀,五行屬火,翼火蛇,河洛扣配紅色鏈;丁志堅居北方,玄武,五行屬水,壁水貐,河洛扣配黑色鏈。

過了驚蟄節氣,天氣回暖。按照既定的計劃,新年第一站:河南欒川的伏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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