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兒神情一變:“是因爲方彤那個狐狸精?!”
“真正的狐狸精是你吧?”陳執翻了個白眼,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妖豔兒面說,只能苦笑道:“不是,當初答應那雷震真人的事情,我需要先探查一下,你放心,應該很快就會回來,而且以我實力,目前天武還沒人能攔得住我。”
看妖豔兒神情似乎還有些狐疑,陳執趕忙從懷中掏出一枚儲物袋遞給妖豔兒。
“這是什麼?”
妖豔兒好奇打開儲物袋,定睛一看,頓時駭然擡頭,儲物袋中,赫然裝着一枚古樸小旗,一袋靈石和數枚玉匣,其中這幾枚玉匣之中散發着濃郁的靈氣,一看便是裝着不錯的東西。
“這小旗你之前看過,能夠幻化出雲霧,阻隔神識,你一路回去也用得上,至於其他東西,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爲夫身上好東西雖然不少,但是和你用的也只有這些了。”陳執看妖豔兒似乎想要拒絕,趕忙開口說道。
“嗯?”妖豔兒神情一動,伸手打開一枚玉匣,玉匣之中赫然裝着滿滿的丹『藥』。
“這是對元嬰修爲提升有極大效果的丹『藥』,當初雷震真人給爲夫的東西,不過爲夫身上已經有別的丹『藥』。”陳執笑着解釋,再一看妖豔兒打開另外一枚玉匣面『露』疑『惑』,繼續說道:“這裡面是靈『液』,你拿回去之後和雲夢分了,如此一來,爲夫也能安心一些。”
“靈『液』?!”妖豔兒大吃一驚,看着盒中整整三十瓶靈『液』,不由駭然,她當然清楚靈『液』的價值,可以說靈『液』這種東西,對於返虛修士並不算是什麼太好的東西,但大部分中千世界小千世界可都是稀罕物!
她本想拒絕,但聽陳執一說,頓時一臉甜蜜地接過,想了想,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遞給陳執。
“喏,陰陽合歡訣,沒想到你陰陽合歡訣已經修煉到第九層了,到時候你也用得上,你留着好了,奴家走了!”
妖豔兒說着,便絲毫不給陳執一點機會,閃電般躲過陳執伸出攬向她腰身的手臂,嫵媚一笑,便化作一道遁光離去。
看着拿到遁光漸漸消失,陳執搖頭苦笑,將那玉簡打開一看,玉簡中記載的正是陰陽合歡訣後面的功法,心中暗道找個機會將陰陽天雷訣和陰陽無生訣傳給妖豔兒,便將這玉簡放進儲物袋,又從儲物袋拿出兩樣東西,其中噬魂天書他自然幻化成紋身貼在他的胸口,而另一樣東西,卻是一枚傳訊令牌!
女人的直覺的確非常可怕,妖豔兒猜得不錯,陳執之所以要留下,只是因爲當初他委託天機閣調查有關方彤的消息已經到了!
細細看完傳訊令牌上的信息,陳執眼中精芒爆『射』,化作一道遁光,朝着西南面疾馳而去。
……
天鼎帝國,作爲最早被屍魔殿佔領之地,這片龐大的帝國,早已經習慣了屍魔殿的統轄,而作爲天武世俗界人口最多,國力最強的國家,天鼎帝國,也成爲了屍魔殿最重要的後勤保障,甚至當初,屍魔殿在鬼蜮出手之前能頂住天武宗門的反攻,就是因爲天鼎龐大的國力支撐,而如今,天鼎帝國早已經成爲了屍魔殿的大本營,上至國家君主,下至封疆大吏,都是在屍魔殿的控制之下。
但,這並不代表天鼎帝國境內不存在任何反抗的力量,畢竟屍魔殿對凡人並沒有太多計較,但天鼎的散修可不一樣了,當初屍魔殿雖然吞併天武,但由於天武宗派的壓力,對於天鼎境內的散修還是以拉攏爲主,但隨着鬼蜮勢力的幫助,屍魔殿在天武也已經徹底站穩了腳跟,如今的屍魔殿,可以說已經控制了大半天武,如此一來,對於境內的散修,則一改之前的綏靖,瘋狂滅殺,將這些散修化作一頭頭魔屍!
有壓迫的地方就有反抗,這些天鼎的散修也組成了一些反抗的勢力,只是相對元武和大周兩國來說,卻顯得弱小太多,甚至只能隱於世俗,苟且偷生,隨時隨地還要擔心被屍魔殿發現,可謂是生不如死。
所以如今,大量的反抗勢力都已經轉移到大周、元武,但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天武宗門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若是天武宗門徹底潰敗,一統天武的屍魔殿,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過對大部分修士來說,都並沒有往那邊去想,或許並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的後路早就已經被堵死,只剩下一頭走到黑!
夏郡,是位於天鼎帝國北部的一座小縣城,周圍滿是崇山峻嶺,和外界唯一的通道,便是山間一條湍急的河流,故而整個小縣城雖然說不上與世隔絕,但和外界很少有接觸,便是縣令,也是由當地鄉紳豪族輪流擔任,再加上週圍山上資源並不豐厚,甚至可以用貧瘠來形容,故而便是天鼎帝國,也並沒有任何『插』手此地的想法。
可以說此地,是近似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沒人知道,如今在天武修仙界聲明顯赫的“殺戮妖姬”,便將駐地安排在了這座小縣城。
畢竟對於修士來說,或許築基以上的修士已經能夠辟穀,但築基以下,基本生活還是和正常人一樣。
小縣城西面,靠山的一座宅院之中,這裡是屬於當地大族郝家的地產,不過如今,小縣城的居民卻不知道,這座宅院的主人卻是一羣外來的陌生人。
宅院西側,一間廂房之中,外面圍滿了一圈人,其中一名長相頗爲帥氣的年輕男子一臉着急,雙眼牢牢盯着廂房之中,此人雖然一身粗布衣,但卻難掩其過人氣質,若是有修仙者在此,定會發現這年輕男子,赫然是一名築基五重的年輕修士,而除了他之外,外面那一圈修士竟然清一『色』的築基修士!
不過這些修士身上大多帶傷,有的身上甚至裹着厚厚的紗布,紗布之中帶着刺目的紅『色』。
終於,廂房大門緩緩打開,一名神情幹練,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女子從中走出,女子右邊臉上帶着一道妖獸爪痕,不過看到這女子,那年輕男子頓時焦急喊出聲:“方丹,方姐沒事吧?”
這女子,正是當初方家的方丹,不過此時,當初那可愛的少女,卻已經成爲了一名成熟的『婦』人,常年殺戮,更是讓她快速成長,渾身上下帶着濃濃煞氣,聽到這詢問,方丹隱隱皺了皺眉,漠然道:“沒有大礙,你們都回去吧。”
“讓我見見方姐吧!”年輕男子搖頭,堅定說道。
方丹眼中閃過一抹不滿,冷聲道:“楊鴻,若不是因爲你當時違背命令,小姐也不會出那事情,哼!”
此言一出,那年輕男子臉『色』微變,不過他還是強忍怒火,低聲說道:“我也沒想到那些妖獸竟然如此厲害,竟然還有金丹妖獸隱藏其中。”
“哼!”方丹冷哼一聲,目光一掃在場修士,冷聲道:“都下去吧,青河、青山,你們守在門口,不準任何人進去!”
“是!”兩聲漠然的聲音響起,旋即,兩名大漢越衆而出,這兩人身上滿是或深或淺的疤痕,不過身上氣息卻是極爲強悍,神情冷漠,只有看向方丹的目光纔會流『露』出絲絲感激之情,至於目光落在一旁楊鴻身上的時候,卻是更加冰冷。
看着擋在廂房門口面無表情的兩名壯漢,楊鴻雙拳緊緊握起,旋即鬆開,冷哼一聲走出屋子,只是沒人去理會這年輕修士,甚至不少修士看他目光都有些不善,但,沒人注意到,楊鴻眼中,一抹陰霾和狠厲之『色』一閃即逝!
待楊鴻走後,幾名修士頓時嘀咕起來:“真不知道方姐爲何留下這傢伙,明顯是個禍患!”
“是啊,這次就是因爲他,我們才失去了好幾個兄弟!”
“還一天到晚纏着方姐,也不看看他那樣,什麼地方配得上方姐!”
聽着周圍傳來抱怨之聲,方丹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輕嘆一聲:“夠了,當初楊鴻的叔父楊廣對我們大家都有恩,若不是他……唉……”
聽到楊廣二字,在場衆人紛紛目『露』崇敬和感激之『色』,也停止了對那年輕男子的譏諷,紛紛散去,帶衆人離開,方丹這才嘆息一聲,走進屋子。
屋內,一名女子半坐在牀上,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可以看見衣服之下包着帶血的繃帶,而女子則靠在牀頭,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
“姐……”方丹輕輕喊了一聲,目光看向那女子的側影——光潔如天鵝般的脖頸,完美無瑕的臉蛋,高挺的鼻樑,只是那眼中,卻充滿了懷念,嘴角更是帶着微不可查的笑容。
看到這情況,方丹微微一愣,低聲道:“小姐,又想起他了?”
牀上女子渾身一顫,臉上笑容消失不見,變成了冷若冰霜的模樣,美麗的雙眼之中,彷彿無法融化的堅冰,漠然而冷厲。
“我說過,別再提他。”
女子一開口,房間溫度一瞬間下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