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了幾十裡的龐大峽谷戰場地面,完全被血漿鋪滿,血漿不斷涌入化魔池,潺潺而流的血漿之下,是厚厚的黑褐色血枷,這血枷竟有一米多厚,劉達利實在不敢想象,這需要多久的血流才能形成這麼厚的血枷啊,需知,戰場上一頭妖獸死亡後,身體迅速就會被化爲血漿,無需片刻就會流入化魔池,根本沒有乾涸冷卻的時間,又能有多少血漿會凝固爲血枷?
劉達利化爲一滴血液融入地面潺潺而流的血溪後,這時才發現,這血液有古怪。
血液之中竟封住了一頭頭獸魂,無論這些獸魂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血液,最終流入到化魔池內。
現在劉達利,終於明白了,納魔池與化魔池內那麼多獸魂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雖然在看到這片龐大的戰場時,就已經猜測到了,可是,他依然不太相信,因爲,無論人族還是獸族,只要死後,靈魂就會脫離肉身,漸漸消散消散迴歸天地,而不是被封死在肉身或者血液內。
“這片戰場,有古怪!陣法,對,一定是有一個龐大的陣法籠罩了整個峽谷!”
劉達利極目望去,發現峽谷的長度根本不在視線內,寬度也有近百里,但怎麼也沒有察覺到陣法的波動。
正在劉達利思索時,發現頭頂上幾百米上空的一百多位魔將再次籠罩在黑色旋風中,呼嘯着鑽入了通道入口,那位扼癃魔將也返回了戰場幾個起落消失無影,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終於逃脫了!”
心中一動,幻化的血滴逆流而上,向着獸類一方潛去。
戰場上殺氣盈野,直灌霄漢,在這種時刻,就連劉達利心底都蠢蠢欲動,殺機大盛,只想將看到的獸族和魔魂族殺盡。
劉達利在承受了三次靈魂撕裂後,意志再度提升了一大截,已經可以堪比大天尊境界超級強者的意志了,所以,這種殺機誘惑很快就被他鎮壓下去。
向四周看去,一頭頭無論是妖獸,兇獸還是古妖獸,甚至於靈獸都瞳孔發紅,瘋狂的模樣顯然是被殺機矇蔽了心智,只知瘋狂撕殺。
血滴靈巧的在一頭頭撕殺的獸族,魔魂族腳下游蕩穿梭,沒有引起任何一隻獸類和魔魂族的注意。
只不過劉達利即使明知在這種情況下,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依然極爲謹慎,只要發現有魔將或者靈獸的地方,都會選擇繞行,將暴露的機率無限降低。
他深知,若這龐大的戰場上暴露,比在納魔池被搜索時暴露還要可怕,不僅魔魂族會圍攻他,就連獸族也會把他當作敵人,絕對會被活活圍毆至死。
一個多時辰後。
劉達利幻化的血滴無驚無險的脫離了戰場,卻愕然發現,巨型峽谷後,無數的妖獸,兇獸,少量的古妖獸和鳳毛麟角的靈獸隊伍綿延向峽谷的盡頭,前仆後繼的衝向戰場方向,心中一片駭然。
他本以爲化魔池前的大戰場,只不過是他碰巧遇到而已,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樣,雙方的戰爭……一直在持續,從未停止過。
不,或許不能稱之爲雙方的戰爭,而是魔魂族的陰謀,只爲了掠奪大量的獸魂。
幻化的血滴流淌到峽谷邊緣一處大石後,再次一變,成了一片樹葉,隨着峽谷內的風平地捲起,翻滾捲動着緩緩向峽谷上空飄去。
峽谷上空,有不少的落葉都隨風漂舞,劉達利所幻化的葉子混雜其中,沒有引起任何一隻獸族的注意。
當葉子飄離到千米高空,終於越過峽谷兩旁的俊嶺時,眼前豁然開朗。
峽谷兩側才俊嶺之上是這片龐大綠洲的地面,或者說,這不是什麼大峽谷,而是一片從綠洲地面裂開的大裂谷。
刷。
落葉消失,劉達利的身影出現在半空,辨別方向後,騰空而起,向着九龍舟所在的方向飛去。
哈哈哈哈……
“人類的小老鼠,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這麼快就被我們等到了!”
劉達利大吃一驚,環顧四周,發現那明明已經進入通道入口的一百多名魔將正從四面八方向他包圍而來。
左右前後下,五個方向全部都有魔將合圍,劉達利毫不猶豫的直接祭起暴雷秘術,如同一道白色閃電,向着上空飆去。
劉達利這俱身體,實際上並非本體,而是魔胎分身,實力,僅僅相當於普通的天境霸主,遠不如他本體強悍,即使祭起燃燒精血的暴雷秘術,提升了十倍速度,也不過和衆多魔將的速度旗鼓相當,根本不可能甩掉他們。
唯一讓劉達利慶幸的是,衆魔將害怕封鎖天空被他發現,因此,頭頂並沒有一位魔將,可以讓他突圍。
“燃燒精血?本將到要看看,你這隻小老鼠究竟有多少精血能夠燃燒,你……逃不掉的!”莪蒿惡狠狠的在嘲諷道。
呼呼……
一百多道上百米高的黑色旋風追襲在劉達利身後,顯得無比壯觀,宛然小型沙漠風暴來臨。
劉達利一邊全力逃跑,一邊冷靜的掐動法訣手印,召喚九龍舟,並不驚慌。
連完全被封死的萬妖基地內部,都被他逃了出來,何況是空間無限,又有九龍舟這件諸多魔將並不知情的飛行法寶停留等待的外界?
轟隆~
高空之上,驟然徒然傳來陣悶雷聲,這聲音剛開始時,尚在數萬米之外,眨眼間便彷彿就在頭頂響起。
劉達利長笑一聲,直直躍向了頭頂閃爍着先天至寶色巨大飛舟之上,當劉達利落入有着九個龍頭雕塑的舟內後,九龍舟“轟隆”一聲,爆出雷鳴之聲,速度暴增數倍,須臾便作一道玄黃光線,向天際掠去。
“什麼?”
“先天至寶中品的飛行寶物?”
“失算了,失算了,這隻小老鼠太狡猾了,竟然還留有後手!”
“該死,本以爲這次守株待兔,一定能夠成功,還是出了意外。”
看着迅速消失在天際的玄黃流光,衆魔將無奈的止住了身形,懸在虛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