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是我。”是店小二的聲音。
“什麼事?”
“我聽到你房裡好像有很響的動靜,過來看看。”
“噢,沒什麼,窗戶被風吹破了。”秦風暗笑,心想我總不能說我練功不小心把窗戶撐破了吧。
“要不要給您換間房?”店小二問道。
“不用了,反正快天亮了。”秦風慶幸還好不是冬天。
第二天一早,秦風匆匆叫了早點,準備吃完上路。
他發現今天吃早點的人好像有點奇怪,都在談論着什麼問題似的。
秦風豎起耳朵,只聽鄰座有人議論道:“你昨晚感覺到沒有?妖風陣陣,好不嚇人,我感覺整座樓都好像要塌了。”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除了龍捲風,我還從來聽過這麼大的風。”
“還有啊,我昨晚修煉天賦,可是周圍能量突然急劇減少,不知道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活啊。”
“噓,小聲點,我們這些人中一定有賦皇等級以上的人存在,能量都被他吸收光了,我們這些低天賦的人還想什麼能量,估計你說的大風也是這個高手弄出來的。”
“別說了,要是被這個高手聽到了,哪還有我們的活路。”
……
秦風無奈地苦笑,沒想到自己昨晚的動靜有這麼大,不由得暗自得意。
忽然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秦風向周圍一看,只見不遠處坐着一位中年人,身材修長,眼睛炯炯有神,正有意無意地向自己瞟來。
秦風心神一凜,忙轉過頭來,心裡怦怦地跳。
難道自己的底細被對方看穿了?
秦風根本看不出對方的修爲,不過他敢肯定,那一定是個恐怖的天賦高手。
這是一種本能的感覺。
因爲遇到林夕依那樣的賦王高手他也沒有這種感覺。
壓力消失了,他忍不住又回過頭去,那中年人忽然又不見了。
“給點吃的吧?我兩天沒吃東西了。”不知什麼時候飯鋪外面出現了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大概十五六歲,正可憐巴巴地向店小二乞討。
“去去去,別妨礙我們做生意,這裡又不是善人堂。”店主人走過來不耐煩地揮手道。
“哼,少爺我要不是路上一錠金子買一個饅頭,一錠銀子換一碗飯,哪會捱餓,你們這些勢利鬼。”小乞丐嘟囔道。
店小二和在座的衆人哈哈大笑,有的人笑得連早飯都吐了出來。
“世上有這樣的傻瓜,還真沒見過。”
“他不是傻,你要是被他騙了同情他,那纔是真傻。”
小乞丐轉身朝正在吃早點的一行人看去。
也許是看秦風比較順眼,他走到秦風面前,盯着秦風盤子裡最後一個饅頭,囁嚅道:“這位大哥,你這個饅頭給我吃吧,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秦風看着他,這個小乞丐臉上雖髒,卻有一雙像女孩子一樣水靈靈的眼睛,而且在他身上,似乎還散發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的氣質。
秦風搖搖頭,把最後一個饅頭放進嘴裡咬了一口,道:“對不起,我還沒吃飽呢……”
他頓了頓,看着小乞丐使勁嚥着口水失望的表情,笑道:“不過,我可以爲你叫過一份早點。”
“真的?”小乞丐眼睛一亮。
秦風微笑地看着他:“當然是真的。”
他轉身對店小二道:“小二,多拿些饅頭來,加一碗肉湯,錢算在我身上。”
衆**眼瞪小眼,還真有人傻呀。
店小二端上饅頭和肉湯,小乞丐坐下來也不客氣,狼吞虎嚥地大吃起來。
“你慢點。”秦風道。
“大哥,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了。”小乞丐邊吃邊道。
秦風覺得很受用,謙虛道:“沒有啦,誰在外沒有遇到困難的時候。”
“不,我說的是真的,前段時間有錢的時候,人人見了我都喊爺爺,可現在一沒錢,我喊別人爺爺都沒人肯幫我。”小乞丐很認真地說。
秦風嘆道:“看來你是個沒出過門的宅男啊,一點不懂得人心世故。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道:“我叫小悅。你呢?”
“我叫秦風。”秦風回答。
“秦風?……”小悅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
秦風捕捉到了對方的表情,問道:“怎麼,你認識我嗎?”
小悅忙擺手道:“沒……沒有,我怎麼會認識你呢?”
秦風暗暗後悔把名字告訴小悅,說不定小悅轉身去官府告密,自己豈不吃不了兜着走?
可事已至此,總不能殺了他。秦風可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想到即使小悅不去告密,自己周圍也一樣隱藏着許多要殺自己的人,他反而釋然了。
一會兒,小悅如風捲殘雲般把桌上的東西消滅得一乾二淨,滿足地拍了拍肚子,道:“謝謝秦大哥了。”
秦風站起身來,叫店小二算了早點錢,對小悅道:“你保重,我也該走了。”
小悅欲言又止。
秦風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可要趕路了。”
小悅捏着袖子,半天才用幾乎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你能不能借我點銀子?”
幸好秦風聽到了,他從錢袋裡取出五十兩銀子,對小悅道:“自己省點花,別再用他買一個饅頭,我帶的錢也不多,不能多給你了。”
他突然想起像夢依的那個少女來,沒有她給自己的這一袋銀子,自己也許也要跟小悅一樣去乞討了。
小悅笑了起來:“足夠了,其實我家離這裡並不很遠。你放心,將來我一定以千倍、萬倍的代價還給你。”
秦風笑了,這傢伙比自己還愛吹,忙道:“不必了,也許我們以後再也見不了面了。不過希望以後你看見別人有困難的時候能伸出援手,就當是報答我了。”
小悅點點頭:“我記住了。”
秦風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小悅呆呆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喃喃地道:“秦大哥,對不起,其實我認得你,不過我不會去告密的,你放心吧。”
秦風騎着馬轉過一個山崗,忽覺那股熟悉的無形壓力再次出現,只見前面官道前站着一個人,一身灰色長衫在風中獵獵飛舞,擋住了他的去路,正是在客棧飯鋪所見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