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魂魄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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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林非預料的那般，等到他們再度急匆匆趕回到第四案發現場時，再也沒有找到任何魂魄的痕跡，倒是……
等到林非跟劉洋失望的準備離開時，已經深夜還沒有睡着的門衛，攔下兩人，告訴他們一個非常震驚的事情：“兩位警官，就在你們離開之後，來了兩個人，說是去兇案那層樓，我一時沒攔住。他們就衝進去了……可是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劉洋說道：“看來你說得是對的！這裡真的有個魂魄！”
“只可惜被人給抓走了！”林非嘆道。
“那現在怎麼辦？”劉洋問。
“天也不晚了，你先回家吧！”林非朝着西邊的方向看了看：“我得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問些事情！”
夜沉在那裡，彷彿是一塊不透明的黑布蓋在了城南市的上空。尤其是城西這一塊地區……
打車來的林非在陰市口下車，開始換成步行。不是爲了省錢，而是這裡的司機似乎都很害怕晚上來這裡一樣，帶着林非來的司機好心跟林非提醒道：“大兄弟，哥哥提醒你一句！還是別進去了……”
林非笑了笑：“大哥的意思，我懂！”
但卻依舊往裡面走去……
陰市的路口沒有路燈，有一段路程屬於完全漆黑的狀態。幸好這裡的店鋪一起湊錢把這裡的路修的特別平整，這樣林非也不用擔心會不小心摔着了……
轉了幾個彎，他開始往那個已經熟悉了方向的紙紮店走去。
這時，一陣陰風忽然吹過他的腳下，幾片散落在地上的垃圾廢紙被吹了起來，在空中飄了幾下之後，重新落回到地上。
迎面走來兩道身影，林非只覺得在那裡見過，等到那兩人走近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去那紙紮店的時候碰見的兩個神秘人物嗎？
又是那身黑色的制服，跟那神秘的幾條槓！
這兩人邊走邊聊着：
“下頭來命令了，說是，讓我們最近去多在城裡面逛遊逛遊，尤其是龍王河那裡，碰到孤魂野鬼就趕緊給抓回去！”
“我也聽說了，這恐怕是最近發生在這裡的碎屍案給鬧的！”
“也不知道黑白兩位長官到了沒有，要是他們到了，趕緊去將那兇手的魂魄給勾了去，不就得了！省得再危害百姓！”
“什麼魂魄啊！我聽說這兇手就是一頭厲鬼！”
“是鬼好辦啊！咱倆兄弟出手，將那厲鬼給擒住，豈不是大功一件，還不得加薪升職嗎？”
“都說了是厲鬼！我們倆級別這麼低，肯定鬥不過，勸你還是別往那想了！倒是被厲鬼害死的那幾個孤魂，我們可以下手把他們趕緊帶到下面去！也算是積了一點小業務啦！”
“就按哥哥說的辦！”
兩個傢伙正在說話間，忽然聽到背後，有一個人正在叫自己。
正是林非，林非看見兩人邊走邊認真的聊着，一晃眼便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了，不知怎的突然好奇這兩人，忙追上去喊道：
“兩位大哥，等一下！”
這兩個傢伙一回頭，看到來人是林非，當即一愣：怎麼是這傢伙！瞧着就在自己剛走過的地方，怎麼就沒發現啊？
兩人猶豫了一下，互相推搡幾下後，其中一個肩膀上臂章畫着槓多一點的傢伙，朝着林非點了點頭，問道：
“尊駕，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林非心裡一奇：尊駕？這稱呼也太高端了吧！
他也不敢怠慢，很是禮貌的自我介紹道：“你們不記得了嗎？我們在怪老頭的那家紙紮店裡見過面，就是沒說上話！”
“哦！”兩個傢伙同時點頭，卻不敢多言。
林非心裡更加奇怪：這兩個傢伙怎麼這麼拘謹啊？是害羞嗎？不過大老爺們兒，說說話也用不着害羞啊？
他見兩個傢伙半天都不敢說話，便主動說道：“我過來也沒多大事情，就是好奇你們的制服？”
兩個傢伙同時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那幾乎全黑的制服，心想：他們當陰差的都是穿這制服，沒什麼稀奇的啊？
林非接着指了指他們肩膀上的臂章問道：“這臂章我從沒有見過，想問問兩位老哥是哪個部門的啊？”
可是問了一會兒，不見回答。
林非心想：莫不是害怕自己是騙子？
急忙補充一句：“我是北區分局的法醫，就是還在實習，這是我的證件，我可不是什麼壞人啊！”
兩個傢伙沒敢伸手去接，倒是那看上去職位大一些的傢伙，開口說了一句：“我們的部門特殊，不方便透露！對不起，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拉着身旁那位，轉身就走。林非還想再問，卻是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個手掌，將自己牢牢摁在那裡動彈不得！再一眨眼，那兩個傢伙竟然已經不見了……
接着是身後一陣嚴厲的聲音：“沒人告訴過你、大晚上看見陌生人，別問東問西嗎？不知道‘夜晚莫問路，小心走到黃泉路’。”
林非回身看去，摁着自己的人可不就是紙紮店的怪老頭嗎？他怎麼在這？
只看見怪老頭一雙眼，嚴厲的盯着林非，接着是連續嘆氣，搖了幾下：“要是改不掉這好奇的毛病，早晚會遭殃的！”
“老先生，你怎麼在這啊？”林非微笑着上前。
“閒着沒事，出來溜達溜達活動活動筋骨！”怪老頭一邊走，林非也是一邊跟在後頭說：“那兩個人我不是在你的店裡面見到過嗎？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出不了事情的！”
怪老頭冷哼一聲，問道：“知不知道關於城西的諺語？”
“城北龍王，城西無常嗎！當然知道啊！”林非笑着回答。
怪老頭伸出一隻手，林非立刻會意在一旁急忙扶着怪老頭，一老一少就這樣慢慢走着。
怪老頭說道：“相傳地府有兩個陰差，一名黑無常，一名白無常。兩人頭上各自帶着一頂高帽子，分別寫着：你可來了和正在捉你。當然他們不止這一個帽子，其餘的還有別的什麼、一見生財，一見大吉。”
老頭跟林非笑了笑，接着說道：“傳說這城西的陰市就是兩位陰差從陰間到人間來捉拿孤魂野鬼的必經之路，所以這裡的人到了晚上都是把店門緊閉，沒人敢留在這裡！”
“老先生有本事，自然不會理會這些！”林非問道：“可是這跟我剛纔跟那兩人說話，有什麼關係嗎？”
“人？哈哈哈哈！”怪老頭忽然縱聲大笑：“虧你長了一雙半陰半陽眼，竟然連人鬼都分不清楚！也難怪此刻天色一黑，今天又逢陰氣多鬱，你分不出來也是正常啊！”
“原來老先生早就知道我是半陰半陽的體質啊！”林非笑了笑。
“也不能說早，應該是從你的玉碎了之後，纔開始的！”怪老頭說道：“那麼現在你明白，那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了嗎？”
林非剛準備搖頭，眼睛裡忽然閃過一道金光：“老先生可是說，那兩個傢伙不是人，是鬼？”
“當然是鬼！”怪老頭笑道：“但卻是鬼裡面的陰差！”
“可是陰差不是黑白無常跟牛頭馬面之類的嗎？”林非問。
“那幾位可是陰差裡的頭頭，大官來着！”怪老頭豎着大拇指說道：“我這輩子也就見過一次黑白無常，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不過，見到陰差也不能算是什麼好事！所以還是不見的好！”
這老頭竟然連黑白無常都見過，還真是越來越不簡單啊！
“竟然是陰差？”林非臉色一變：“我剛纔還跟陰差套近乎，想想還後怕啊！”
“他們只是非常低級的陰差，只要你陽壽未盡、也用不着他們勾了魂！”怪老頭提醒道：“不過還是少接觸的爲好！切記，以後見了那種制服的人，可以留點心思啊！有些陰差可跟咱們人裡面的貪官一樣，壞着呢？”
林非點頭“哦”了一聲。
兩人並沒有去紙紮店，而是在一處轉角處，找了一顆樹，樹底下有一副石桌凳坐下。
怪老頭問道：“說吧！這次來找我是什麼事啊？要是爲了那玉，我可得告訴你，這玉我還得一陣子弄的！”
林非搖頭：“不是爲了玉！”
接着問道：“老先生，我就是想請問一下、若是正常情況下人死了之後，魂魄會在哪裡？”
怪老頭沉思一下，說道：“若是遺體有人安葬，他會在頭七那天聽到召喚回家去；若是沒有，那便會成爲孤魂野鬼，這種情況的魂魄、大多數會一直飄蕩在死去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枉死的！”
林非繼續問：“那他們什麼時候纔會離開？”
怪老頭搖頭說道：“這個不好說！或是等這些鬼魂自己想明白了，也就會自己上路了；或是等被陰差發現了，就會爲他們引路帶他們離開了……”
“那要是被人給抓走了呢？”林非忽然問道。
怪老頭眉頭一皺：“被人給抓走了？……”
臉色一沉，半響之後纔會說道：“那樣只有兩種情況，要是被心術正的人抓去，或許會幫他們超度投胎；若是給心術不正的擄走，那就會用他們的魂魄幹一些見不得人，爲非作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