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數？”聽到殷博士的話露巖挑了挑眉，伸出手指勾起對方的下巴，“你是說，你們將這些a級惡魔抓來就只是給你們的實驗湊數的？”
“呵呵，抓？”殷博士拍掉露巖的手指笑着說道，“這可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不要說的這麼難聽。，”
“自願麼？也是，只要你們放出‘能提升實力’這種虛假的口號，確實會有不少笨蛋上當。”露巖半眯着眼，臉上風情無限，然而眼睛裡卻閃過一絲寒光。
“行了，不要浪費時間。”沒等殷博士回答，穆非走了過來說道，“你看看腳下的道林，如果你不想變成這幅模樣就乖乖的將小芸交出來。”
“嘿嘿，小芸麼？”殷博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做出與之前的道林相似的動作和表情，說道，“將她交給你們這件事兒我可做不到。”
“怎麼？莫非你也和道林一樣，被切成碎片也不會死麼？”林文悠在一旁閒閒的說道，“我想應該不至於吧，這種技術怕是根本沒辦法推廣，否則你們這邊的都變成了不死身，還需要這麼偷偷摸摸的麼？”
“當然，我若是被切開一定會死的。”殷博士大方的承認，“我可不想變成一堆肉塊。”
“那麼就老實的告訴我們，小芸在哪？”穆非快要沒耐心了，皺着眉露出兇狠的表情，全身的殺意毫不掩飾，一般人在這種程度的殺意影響下別說反抗，能保持着不癱倒在地就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殷博士顯然也屬於一般人的範疇之內，在穆非的殺意之下臉色刷白雙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
“快說！”穆非將黯光的刀尖抵在對方的眉心，聲音冰冷的恐嚇。
“呵呵呵呵，你們問他是沒有用的。”已經變成一灘肉塊的道林博士在地上笑着說道，“小芸的實驗是老朽一手完成，根本沒有假借他人之手，只有老朽才知道她所處的位置。”
穆非聞言眯了眯眼睛，瞥了坐在他面前瑟瑟發抖的殷博士一眼，知道道林的話應是不假。右臂一甩轉身就朝道林走去。
在他轉過身後的一剎那間，殷博士的身軀突然斷成兩截，上半身被齊齊的切開，直接摔落在地。正如之前殷博士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道林的不死身，只一瞬間就死的徹徹底底。
穆非絲毫沒有朝身後再多看上一眼，站定在道林的那攤肉塊面前，居高臨下冷聲說道：“那麼，接下來，就剩下你了。”
“呵呵呵呵，我想知道，對於擁有‘不死身’的我，你又有什麼可以威脅的到我。”道林笑着嘲諷。
“不死身？我想你的這種技術，或者說惡魔的科研，會有不少人有興趣。”穆非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而我剛好就認識那麼一個，可以徹底的將你身上的秘密研究一番的人。”
“哦？你的意思是想將我送給公會的科研部？”道林聞言笑出了聲音，“那就悉聽尊便。”
穆非用黯光刺穿了地上那塊發出聲音的頭顱碎片，將其提了起來，與之平視，笑眯眯的說道：“你沒聽清楚麼？我說的是一個人，不是一個部門。”
“什麼意思？”道林問道，“莫非除了科研部的那些小傢伙們，你還認識其他‘惡魔研究者’？呵呵呵呵，不要虛張聲勢了小鬼，那種人不可能存在的。”
凡是與惡魔有所交集的人，尤其是科研方面的相關人士，不是被公會籠絡就是被方家據爲己有，以這兩個集團的手段能力，不可能會有漏網之魚。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麼？老頭，我是說，我會將你交給藍暮雲本人，而不是交給公會的科研部。”穆非笑得十分邪惡，此時的他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大反派的模樣。
“你……”道林的笑聲總算是消失了，明白過來穆非話中的含義，連道林都感到一陣驚懼。
藍暮雲，繼任的科研部部長，也算是他曾經的徒弟，那個男人有什麼樣的手段沒有人比道林本人更加清楚。
因爲當年將他從科研部部長的位置上拉下來，使他不得不以死遁走的人，正是藍暮雲。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想着拖延時間等候支援。”穆非晃了晃黯光，對着刀刃上刺穿的頭顱說道，“我也知道你們在公會內部有內應，而且身份地位很高，就算不知道內應究竟是誰，但我至少可以肯定，不會是藍暮雲那個精分的小子。”
“不錯嘛，竟然能想到這種地步。”道林的聲音變得陰鬱起來。
“怎麼？還想拖延時間？”穆非冷哼一聲對林文悠示意了一番。
林文悠見狀聳了聳肩，在實驗室中轉了一圈，很快找來了一隻塑料袋，二話不說就將地上那些道林的身體碎片撿了進去，紮好封口。
“從剛纔我就注意到了，雖然你口口聲聲的說可以更換身體，但是就算想更換也不是隨意的吧。”穆非冷笑着盯着黯光刀刃上的那塊，聲音冰冷的說道，“不然的話你早就應該更換新的身體，不至於被我們這般的擺佈了。”
從對方目前的狀態來看，想要更換身軀至少也得通過一些特定的儀器或者說特定的程序步驟，而且懂得這種技術的人應該很少，剛剛被殺的殷博士或許瞭解一二，但是沒有道林本人的指點，怕是沒人能獨自幫他做到這些。
這個道林顯然是那種除了自己之外對誰都不信任的人。不然的話，不會連殷博士都不知道小芸的下落。
穆非提着那片頭顱，朝記憶中的方向走了幾步，來到實驗室後方的水槽附近。
那些圓柱形的水槽裡面每個都漂浮着一個人，或者說人形的其他生物，想必這些都是道林的實驗體。但是其中並沒有小芸的影子。
之前在“透視”的時候穆非就察覺到了，小芸的身邊有這麼些人，但是小芸本身卻沒有被放置在水槽之中，而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更爲複雜的儀器之中。
穆非左右看了看，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形狀與他之前看到的那個相似的東西，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