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若是普通人朝裡面衝絕對是找死的行爲,即便是穆非他們,對這種火勢也不可能完全熟若無睹。
“在這後面?”風雨樓指了指面前的火海。
“是的。”月朧點頭道,“剛纔的確是從這兒聽到了露巖的聲音。”
“好大的火。”林文悠咋舌道。
“你在說什麼廢話。”有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好麼?月朧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
“露巖若是在裡面,難道不會有問題?”穆非皺起了眉頭,就算是s級惡魔,也無法做到水火不侵,而且以露巖的脾氣,這麼惡劣的環境她肯定不願意多待哪怕一秒鐘。
露巖真的會在這片火海之中等着他們?
“喂,你的意思是我騙你們?”月朧衝着穆非揚了揚眉。
穆非聞言瞥了她一眼。
“不,我想你不會騙我們。”他並不信任月朧,但是也知道,以這個女人的脾氣,是不會屑於使用這種小伎倆的。
“穆非的意思是,擔心裡面會不會出現其他的情況。”風滿樓微微皺眉,他的心裡也有着相同的擔憂,“露巖小姐怕是會遇到什麼危險。”
“在這裡站着也看不出來裡面的狀況。”林文悠看了看說道,“擔心的話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說完,他便率先衝進了火海。
“該說他藝高人膽大呢?還是應該說他莽撞呢?”風雨樓摸了摸下巴,“就算面前不是火海,也不能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況之下衝進去吧?”
“是不是陷阱還兩說。”穆非眉頭微皺,轉身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留在外面,我跟進去看看。”
說完,穆非也跟着衝了進去。
穿過火海的時候,穆非感覺到了皮膚被烤焦的灼痛,但是尚且還能忍受,只是店鋪內的狀況就有些嚴峻了。
因爲大火的猛烈,店鋪內到處都是火焰,根本沒有能下腳的地方。濃煙滾滾,嗆得他眼淚直流,幾乎睜不開嚴峻。
穆非掃了一眼找到了貼着牆壁朝裡面挪動的林文悠。
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此時公會制服的防禦能力被凸顯了出來。
挪到了林文悠的身邊,穆非掩着嘴巴說道:“你不是能控制火焰麼?”
“我只能控制我自己的火焰。”他要是能控制這些大火,還用得着這麼狼狽麼?
兩人簡單的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面前那些滾滾的濃煙和飄飛的灰燼能灼燒他們的嗓子。
貼着牆壁緩緩的朝裡挪動了半晌,總算是走到了房間的裡側。
但是他們卻完全找不到露巖的影子。
穆非皺着眉,強忍着煙熏火燎的灼痛,和身上的炙熱,來到最裡側的天窗處。
那扇天窗很小,成年人很難通過,加上上面還有防盜護欄,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通過。
穆非仰着頭看了看,確定露巖不可能從這裡出去。
“出入口確定在這邊麼?”穆非扭頭問道。
“月朧是這麼說的。”林文悠也一樣是眉頭緊皺,“他之前與露巖碰了面之後,再回頭去找的我們。”
“她的話,確實可信?”雖然覺得月朧不屑於使這種小手段,但是穆非對她始終還是不能完全的信任。再加上對方還有黎茜茜這麼一個古怪的存在,就有了更多的不確定因素。
“反正也衝進來了,先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吧。”林文悠也沒有將話說滿,顯然對於月朧,他也同樣抱着一絲疑慮。
林文悠與月朧曾經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但是月朧死後那麼多年一直也沒有在見過,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會在黎茜茜的身體裡復活。所以也不能確定現在的月朧與當年是不是完全一樣。
兩人在火焰之中緩緩的摸索着,試圖找出類似結界出入口的地方。
突然間,地面抖動了起來。
原本就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的店鋪,立刻搖晃了起來,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塌掉。
穆非與林文悠當機立斷,不再多做停留,朝着門外衝了過去。
沒等兩人衝到門口,燃燒着的橫樑斷成了兩截,從房頂滑落,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人只得後退一步,以防被橫樑直接砸中。
地面搖晃的愈發厲害。
“衝吧。”穆非皺着眉說道。
“那還囉嗦什麼?”林文悠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火海,腳尖一點,身子便如同一陣疾風,從穆非的身邊躥了過去。
就看到眼前一花,等視線在一片晃動的火焰中定下來的時候,林文悠已經衝到了店鋪外。
穆非在心底低咒了一句,心說這傢伙還真是,逃跑的速度真是沒說的。
不過現在的狀況也沒什麼時間讓穆非多想,林文悠剛剛跑出去,地面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使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旁邊的火焰猛地躥了過來,很是溫柔的在他身上摸了一把。
材質特殊的制服沒有燃燒起來,但是炙熱的溫度卻使他的皮膚傳來一陣焦香。
腳下踉蹌了一下,這才穩住身子,穆非看着前方已經被火焰完全遮擋住的大門,就準備衝過去。
然而剛剛起步,他的左腳卻被什麼東西攔住了。
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地面上竟伸出了一隻人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腳踝,攔下了他的動作。
因爲剛纔的劇烈晃動,地面裂開了一道道的縫隙,那隻手就是從那些縫隙中伸出來的。
穆非見狀,擡起右腳就想朝那隻奇怪的手上踩去,結果右腳剛剛擡起,從他的身後地面上又伸出一隻手臂,握住了他右腳的腳踝。
後面伸出來的這隻手臂力氣極大,握住他的腳踝之後猛地朝後一拉。
兩隻腳都被地上深處的手握住,地面還在搖晃,在對方的拉扯之下穆非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朝前摔倒。
即將倒地的時候,穆非雙手一伸按在了地面上。
滾燙的地面灼傷了他的掌心,只聽見“撕拉”一聲,接着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穆非也沒有顧得上這些,手掌撐着地面,整個身體呈平板狀,扭頭看向身後。
地面的裂縫變得巨大,那雙手依然在拉扯着他的腳踝,似乎想將他拉入那條裂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