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下面我們進行最後一次彩排!注意,口號一定要響亮,動作一定要整齊!”拉拉隊長扭腰擺臀:“來,跟我一起喊——”
“秦百川,秦百川,在我眼裡是座山;”
“秦百川,秦百川,我的閨房等你鑽;”
“秦百川,秦百川,我的衣服爲你穿;”
“秦百川,秦百川,我們爲你叫得歡、叫、得、歡!”
……
臥槽!
秦百川是沒能有幸看到這等驚天動地的場面,但是早早趕來的嚴居正卻是目瞪口呆。我勒個擦,秦兄真尼瑪是人才啊,這等讓女人爲之瘋狂的手段,就算他這等超級花叢高手也得甘拜下風啊!
“好,表現不錯!”拉拉隊長清脆的打着節奏:“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換口號,再來一次!”
“百川百川你最強,罵得石俊無處藏;”
“百川百川你最棒,哭爹喊娘是湛揚;”
“百川百川你最帥,日出東方你不敗;”
“百川百川我最愛,快到我的閨房來,閨、房、來,耶!”
……
“噗!”
拉拉隊第二個口號一出,別說嚴大公子接受不了,在場觀禮的所有男性幾乎全都噴血。做人做到秦百川這種程度,孃的,死都值了啊啊啊啊!
不管啦啦隊鬧得有多歡,最終的結果肯定是讓這些發春的小姐們失望了,因爲……日出東方的秦大百川今天壓根就沒來。將軍府、江山書院的人在嘹亮的口號中黑着臉進場,清風書院已經奠定了大比第一的排位,因此一個個面帶得色,神情悠然。
今天早上的時候,義王接到飛鴿傳書先行離開,因此今日大比的主考便有呂士高一人。老頭對將軍府外的場面也有些頭痛,秦小友啊秦小友,你丫的走到哪裡都要鬧出這麼大的陣仗,現在又該如何收場?
“呂大人,今日大比是何種規則?”將軍府翻盤無望,江山書院卻還有爭奪第二的實力,因此,進場完畢之後,石俊硬着頭皮站起身。能不能爲江山書院,爲自己挽回點顏面,關鍵就看今天的江山社稷論了。
“大比規則與往年相同,根據闡述做治國之策,社稷之論。”呂士高展開手裡的紙張,想想昨晚皇上的交代,他目光不忍的看了看江山書院衆人,嘆氣道:“這二十年來,大頌看似太平,實則暗流涌動,禁軍統領擁兵自重,分散各地的江湖草莽蠢蠢欲動,北方大銀、大真大戰方休,沿海東瀛作亂,依爾等之見,又該如何?”
呂士高一字一頓闡述了題目,其實這問題正是昨天皇上問秦百川的,不過是顧及到義王、武王的名諱,稍微做了點改動而已。
“懂了,這便是我的用武之地!”石俊在得到題目之後,跟身邊幾個同窗稍微商量了幾句,隨後當仁不讓的拿起毛筆,飽蘸濃墨,刷刷刷寫下俊逸的小字:“夫治國之道,當以兵立,兵強則國強;立兵之道,應……”
石俊在那頭奮筆疾書,將軍府這頭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海戰過後,將軍府哪裡還有臉面立足?別說湛揚等一干戰敗的主將直接退出了書院大比,就連劉將軍也沒到場啊!一個看似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夥咬咬牙,硬撐着開始作答。
至於清風書院出場的是石朗,比江山社稷論不如江山書院是肯定的,石朗沒有任何思想包袱,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反正已經是勝劵在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很多人看來,今天的大比根本就是一種煎熬,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時辰,昏昏欲睡的衆夫子、學子才被呂士高一聲高呼叫醒:“時間到!”
“呂大人!”石俊早就迫不及待了,洋洋灑灑寫下了萬言書,神色驕傲的遞給了呂士高。
“呂大人……”將軍府的小將小心翼翼的將試卷遞過去,低頭不敢看呂士高的目光。
“大人。”石朗倒是坦然,交上了試卷。
“幾位院士,一起參詳吧。”呂士高認認真真的看完三人交上來的試卷,莫名其妙的嘆口氣。
“喏。”方院士自然而然的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笑道:“將軍府這位小將軍的試卷最爲用心,從官場、百姓、軍隊進行闡述,統領全局,可圈可點。只是……呵呵,這位小將軍年少氣盛,字裡行間多是虛妄之言。”
那位小將軍臉上一紅,不過卻也不覺羞恥,本來將軍府就不是搞這些的。
“石朗這試卷立意點卻是提升大頌全民素養,力求以古聖先賢的教誨馴服蠻夷之邦……嗯,石朗畢竟是我清風書院的學子,字裡行間難免帶着書生之氣,只能算作中等。”
“至於石俊嘛——”方院士拉長了聲音,明顯是送給江山書院一個面子:“用詞老道,從強國必須先強軍,做好糧草輜重等必要準備入手,明確指出了軍隊應發展的方向,並以此爲突破口,對官場、百姓進行整頓,思路清晰,條理清楚,詳略得當,倒是難得一見的上上之選。”
“算你們清風書院有見識!”石俊洋洋自得,自己這塊金子總算是發光了。
“方院士剖析到位,其餘人還是否有不同意見?”呂士高環顧一圈,無人發話。
“呂大人,這江山社稷論孰勝孰負,可以宣佈了吧?”見有些不耐煩的學子已經站起身準備退場,石俊有些心急,大聲催促。
“嗯,宣佈。”石俊呼吸急促,江山書院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歡呼的打算,呂士高不忍宣佈,可又不能不宣佈。閉上眼,呂大人字字誅心:“書院大比,江山社稷論,獲勝的是……清風!”
“好……啊!”
也合該這石俊倒黴,心跳加快的他根本沒想到會有其他變故,又趕上呂士高拉長了聲音,他以爲宣佈的是江山書院,故而提早歡呼出聲,當“清風”倆字從呂士高嘴裡吐出的的時候,石俊腦袋嗡的一聲,當場直挺挺的便摔倒過去。
別說江山書院的人都蒙了,就算清風書院的夫子、學子都緩不過來神,方子長老院士都親口說了石朗不如石俊,爲啥獲勝的還是清風書院?
“呂大人……您……說錯了吧?”老院士咧嘴,三天比試清風書院全部獲勝?這種情況老院士不是沒想過,但估計只能在夢中出現。
“沒錯。”呂士高接下去的話卻讓老院士美夢成真:“這一輪大比,清風書院,獲勝!”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從小苦修江山社稷,不可能輸給石朗!有陰謀,這裡面有陰謀!石朗,你這個畜生,賄賂主考!”悠悠轉醒的石俊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衝過去似要與石朗拼命。
“放肆!”呂士高勃然大怒,厲聲道:“三大書院在大頌名聲鼎盛,可以輸了比賽,卻不能輸了讀書人的風度!似你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來人!再有大聲喧譁者,給我拉出去,革除學名,永不許科考!”
“呂大人!”石俊渾身僵硬,只覺得滿嘴苦澀,所有喃喃便只剩下一句:“我不服,我不服!”
呂士高憐憫的看着石俊一眼,並未深究他的冒失行爲,只是嘆道:“石俊,你不是輸給了石朗,而是輸給了秦百川,秦夫子。”
“姓秦的?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石俊雙眼凸起,方子長等人也大感意外。
“昨日,國子監監管大人見過了秦夫子,並以同樣的問題發問,秦夫子做了回答。”呂士高也不敢公開皇帝的身份,繼續打着國子監監管的名頭忽悠。
“秦夫子……如何回答?”方子長心裡狂跳,看樣子呂士高不會說謊,那這麼說……清風書院……完勝嗎?
“兩句話,九個字。”呂士高深吸口氣:“戰勝於朝廷,和,揍他丫的!”
“哈哈哈!”
“這……這算什麼?”石俊當場狂笑,方子長也露出蛋碎的表情。
“國子監監管讓我轉述秦夫子的話。”呂士高知道單憑這九個字根本不能服衆,解釋道:“戰勝於朝廷,指的是廣開言路,勤修內政,充實國庫,秦夫子做了詳細闡述,老夫在場旁聽,認爲切實可行,並計劃上報天聽,從江陵入手實施。”
呂士高這話一出,衆人這才肅然起敬,國策是國策,是紙上談兵的東西,交到主管官員那裡能不能執行是個未知數。別管秦百川說了什麼,但是看目前這形勢已經被採納了,那就說明人家的國策被上級官員認可。
“至於揍他丫的……”呂士高頓了頓,轉述了秦百川的原話:“秦夫子說,不管誰敢侵佔大頌,我們大頌熱血兒郎千千萬,一年打不過就打兩年,兩年打不過就打五年、八年!愚公移山,一天殺一百賊寇,一年殺多少,十年殺多少?打不過?次奧,不信打不死這羣狗孃養的。”
呂士高作爲堂堂的大頌帝師當場說“次奧”這種話讓人倍覺古怪,可讓人奇怪的是,偏偏這種髒話能讓人有種信心倍增的感覺。石俊面如死灰,老院士仰天狂笑:“好,好,大頌熱血兒郎千千萬,不信打不死這羣狗孃養的!”
“哈哈哈……”清風書院一衆夫子學子全都笑出了聲音,大比完勝,清風書院創造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