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題，她聽着都尷尬。
然而，問話的人倒是自然得很。
來到兩人身邊，莫羽甚至很大大咧咧地往程安寧身邊一擠，將手中的毛巾順手遞給她，讓她幫自己擦起了頭髮。
程安寧從小到大就沒對誰做過這種事，更沒跟哪個男人這麼親密過，接過毛巾的時候，她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有些尷尬。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池夏的錯覺，平時挺大大咧咧的一個人，今晚臉蛋竟然還有點紅。
方池夏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兩眼。
莫羽目光往她身上一掃，很淡定的回了她一句，“我媳婦害羞，剛嫁人的少女，要理解！”
他說話，調侃味道很濃。
對程安寧的稱呼，很自然而然用的是“媳婦。”
還很親暱地把她稱呼爲“少女”。
無關乎年齡，只是她在他那兒的感覺。
無論是口氣還是措辭，滿滿的全是寵溺。
方池夏覺得自己完全是來看虐狗的。
嗔了莫羽一眼，她很自覺地站起身走了，“易北去哪兒了！我去找找！”
程安寧的視線順着她的身影移動，不動聲色地盯着她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看着她在泳池邊繞了一圈，找到洛易北，看着她和洛易北坐在一起，親親我我地不知道在聊着什麼，看着洛易北聊着聊着，脣不自覺地就向着她湊過去，她的目光失了失神。
直至，身邊，莫羽的聲音忽然響起。
“怎麼？看不習慣？”一反先前在方池夏面前對她的親暱，他的聲音，帶了點淡淡的冷。
程安寧回過神，擡起臉龐，鎮定地回了他一句，“你想多了。”
“是嗎？”莫羽的臉向着她的臉湊過去，眼睛和她靠得很近，盯着她很嚴肅的看了看，他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腦袋，輕輕地在她髮絲間穿梭了幾次，他捋着她髮絲的力度，倏然一緊，“當初已經同意領了證，我不希望，你這裡仍舊裝着和他有關的一切！”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不用挑明，你知，我知。
“池夏已經進入洛家六年，小易四歲，那個家，沒有任何一個別的女人可以介入！”擡起她的臉龐，他看着她，一字一頓地繼續提醒，“飛蛾撲火，引起的不是同情，而是自取滅亡！如果有人還在打着那家人的主意，就算是我，也一定不會放過！”
他不是粗魯型的男人，他天生矜貴，優雅，偏偏有禮，屬於一眼就能讓人傾心的男人。
他扯她頭髮的力度並不大，只是，一字一句戳在程安寧的胸口，卻讓她全身像是針扎似的疼。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爲他的那句話被觸動，就是覺得身上哪兒都疼。
頭皮疼，胸口心臟的位置也疼。
“莫羽，你放開我！”程安寧猛地將他一推，想要從他身邊鑽出。
可是，目光和他撞上，大概是怕他看出自己的狼狽，想要離開的衝動，又忍了下來。
深深做了好幾次呼吸，鎮定了下臉色的神色，她拿着毛巾，重新幫他擦拭起了頭髮，“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