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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流年裡的你

他徑自走了。

她幾乎被傷得體無完膚,自告白事件後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時間,她卻在圖書館又見到了陸以恆,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了厚厚的一摞法律書籍,他低着頭,在認真地研讀。

那樣的姿態,那麼認真的陸以恆,她從沒有見到過,她從沒有發現原來一個男人認真起來竟然可以那麼……迷人。

已經決定放棄的心又蠢蠢欲動,那樣的陸以恆啊,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陸以恆真的變了,變得波瀾不驚,變得如同一汪死水,變得沒有了喜怒哀樂,變成了一心向上的男子,唯一沒有變的,是他無視其她女生的態度。

她靠不近他,甚至跟他說不上一句話,他的眼神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半分,怎麼扭都扭不過。

五年,整整五年,他終於成了人大國法系的天之驕子,順利畢業。

這五年裡,她沒有放棄過,她以爲自己可以,原來不可以,五年的追求,即使是一塊冰也該被捂熱了,爲什麼他就是那麼鐵石心腸。

他畢業的那天,她說:“陸以恆,爲什麼你這麼狠?”

他終於對她笑了笑,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笑,但是他眼裡的落寞那麼深,那麼深,濃得化不開。

他說:“我知道你是秦子涵,謝謝你,可惜,你不是她,對不起。”

多麼可惜,她不是她。

她終於還是放棄了。

整整五年,那麼漫長的一段歲月,她所有的心思都傾注在那一個人身上,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直到精疲力盡,而他,始終沒有轉身看她一眼。

人的一生,有幾個五年?

夠了,真的已經足夠成爲她放棄的理由了。

桌上的咖啡已經冰冷,聶之言低垂着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頰,她的手握住桌上的咖啡杯,指骨隱隱泛白。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時間靜默地流走,和這些年他們錯過的光陰,逐漸銜接在一起。

秦子涵分明看到對面的女孩子手臂上沾染了一滴水漬,然後,漸漸蒸發。

好久,她才聽到聶之言低低的聲音,狀似呢喃,她說:“竟然,是這樣。”

他說:“聶小姐,好久不見。”

他說:“聶之言,不要看,不要聽。”

他說:“乖一點,我就在這裡,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他說:“聶之言,我不會再那樣對你。”

他說:“那就這麼說定了,聶之言,下了班記得過來,我在這兒等你。”

他說:“我在等你。”

他說:“言言,你原諒我。”

他說:“聶之言,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他說:“可是,怎麼辦,聶之言,我那麼愛你。”

“……”

“因爲愛你,我都快瘋了。”

陸以恆……竟然是這樣。

可是,爲什麼她一點也不開心,很痛,很想放聲大哭,卻哭不出聲音。

那一年半的時間裡,她想問卻問不出口的那段光陰裡,原來,他過得那麼辛苦。

(唔,剛剛纔回來,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