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火燒雲鋪天蓋地的將大地染上一層紅色,如血一樣的紅讓華陽城的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城中所有的店鋪全部關門歇業,街道上還不到天黑就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影。
豫王府內,暮歌接到了一封飛鴿傳書,她從鴿子腿上解下紙條,又將鴿子放飛出去。夕陽的餘暉給暮歌的身上淡淡的鍍上了一層光暈。
“宿楓瞳有消息了?”朔羽修正坐立不安的在房間內打轉,見到鴿子飛來,急忙來到窗邊。
“嗯,上面說她已經到了,就等着朔御錦行動了!”暮歌沉聲道,將紙條拿到燭火旁點燃。
“主子,朔御錦的人已經在行動了!”龍崎進門冷聲道。
朔羽修一皺眉,眼神驟然緊縮,接着拿起一面令牌交給龍崎,道:“去,帶人準備好。記住,要小心,悄無聲息進行,不準讓人發現任何的異常!”
“是!”龍崎領命,轉身就出了門。
“王爺,小姐,已經都辦妥了!”水色進門開心的說。
“都綁住了嗎?”暮歌不放心的問。
“都綁好了,管家和水顏已經守在廂房門口了,裡面也按照小姐吩咐的全部安排了機關,他們就是想自己跑出來都不可能!”水色說的底氣十足。
“那就好,你也去看着,不準跑出去一個,不然你自己知道是什麼懲罰!”暮歌警告着水色,她必須要嚇唬嚇唬她,不然這妮子太輕敵。畢竟也是經驗少的緣故。
“是!”水色立正給暮歌行了一個軍禮,逗的暮歌差點笑出聲來。
“你呀!亂學什麼!”暮歌忍住笑意,這丫頭,居然學會了這個。不過她穿着一身的古裝,又做那樣子的動作,看起來還真是滑稽!
“主子,明王已經將人手安排好了!”夜穹一身夜行衣,進門彙報着。
“你再派人去,幫助明王保護皇上!”朔羽修見夜穹進來,立刻吩咐到。
“是!”夜穹領命離開。
不過短短的一炷香的時間,原本漫天的火紅就漸漸的消失在了天邊,整個房間開始暗了下來,燭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卻依然昏暗。
“進宮!”朔羽修站起來表情嚴肅的開口。
“早就在等你這一句話了!”暮歌淡淡的笑了笑,和朔羽修並肩走出了房間。
豫王府安靜的可怕,這也讓暮歌不禁歪着腦袋看向朔羽修,將那些人抓起來,整個豫王府竟然都快空了,真是可怕!
上了馬車,在空曠的大街上,馬車咕嚕咯吱咯吱的聲音個壓在地面上咕嚕嚕的聲音顯的特別的刺耳。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了這個聲音。來到宮門口,那裡已經被重兵把守了,朔羽修表明身份,立刻被放行。
“怎麼?後悔這麼做?”暮歌看着朔羽修問。
“沒有,只是覺得代價似乎有些大了!父皇本可以不用牽扯進來的,他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要因爲這事……”朔羽修說道最後幾乎說不下去了,這本來是他和朔御錦的事情,但是爲了扳倒皇后身後那龐大的勢力,他不得不逼得朔御錦如此。
但是皇上原本是可以不這樣子做的,畢竟與皇后他們是結髮夫妻,與朔御錦,他們是父子!
“你覺得朔御錦會甘心等到皇上離開的時候嗎?還是你覺得將弒天交給朔御錦天下的百姓就會幸福!朔御錦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暮歌只能實話實說。
爲了逼迫朔御錦,爲了鬥倒皇后,他們利用了皇上,或者說只是利用了這個皇位,在說的通俗一點,只是爲了那一個龍椅,那一把木頭椅子!
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讓皇后和朔御錦主動放棄,所以只能如此,在叛逆大罪的前面,任何的身份和錢財都是空的!只有這樣子的理由纔有可能扳倒朔御錦和皇后!當然,若是他們自己沒有這種想法,那麼她和朔羽修也沒辦法將這罪名強加到他們的身上!
大殿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宮裡早已經亂作一團,皇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越顯得孤獨了許多。朔明朗並不在身邊,整個大殿上就只有皇上一個人坐在那裡,仿若一尊雕像。
“兒臣參見父皇!”朔羽修上前跪下。
暮歌也跟着跪下,道:“兒臣參見父皇!”
“你們來了,坐吧!”皇上的聲音沙啞,無力。或許是因爲自己兒子的背叛讓他受不了吧!
“父皇不用擔心,宿將軍已經到了城外,朔御錦的人討不到便宜的!”朔羽修安慰道。
“是嗎?朕這皇位遲早都是你們的,錦兒這又是何必呢!只是真沒想到,皇后竟然會選擇這樣子的一種方式來報復朕!”皇帝看着殿外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空,這些年,他以爲她會改變,但是他錯了,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阿修,過了今晚,朕打算將這皇位傳給你,希望你能好好的治理好弒天帝國!明朗一向喜歡自由,他不適合!”皇上擡起頭看着坐在殿下的朔羽修和暮歌,渾濁的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不管他是誰的孩子,這輩子都已近不重要了,他再過幾天就會成爲弒天的帝王,所有的一切都會隨着他的死而掩埋在塵埃裡!
“父皇!你……”朔羽修訝異於皇帝的話,怎麼說到傳皇位的事情了。
暮歌也同樣吃驚,皇上的歲數並不年輕,但是身體可是很好的,怎麼突然說到了這件事情。而且還是在這樣子的一種情況之下。
“阿修,答應父皇,治理好弒天帝國,好好的照顧好明朗!”皇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語氣裡帶着些許的哀求,一雙眼睛浸滿淚水。
“父皇,您還不到傳大位的時候!”朔羽修搖搖頭,這樣子的話他不能答應。若他真的這樣子做了,那麼和朔御錦又有什麼區別。
“皇兄,你就答應了吧!”朔明朗從偏殿走進來,表情嚴肅的衝朔羽修道。
“你是糊塗了嗎!”朔羽修有些惱火的看着朔明朗,怎麼他也這樣子說。
站在一邊的暮歌始終沒有開口,在她看來,朔明朗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看着朔羽修的眼神似乎變了,雖然她只見過朔明朗一次,但是她不認爲現在的朔明朗和她之前看到的朔明朗是一樣的。
或者說他是因爲知道了什麼,才成了現在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