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丹珠會算計她，她也做好了準備，可是她算不到能讓莫恬和她碰上，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莫傾城微微眨眼，斂起笑意，安靜地彷彿不存在。
慌亂地錯開視線的兩人，莫恬的第一反應就是裝作不認識丹珠，丹珠感受到他的拒絕，眼底涌動了一下，大少爺難道不想認她嗎？那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怎麼辦？
這下可不是莫傾城想要把這個孩子的父親給揪出來，是她自己着急地想要揭穿了。
陳阿嬌注意到兩人不對勁的神色，眉頭輕皺了一下，恬兒和丫鬟認識？有那麼一瞬，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可是沒得及多想什麼，就被身邊莫忱的聲音打斷了。
莫忱最不喜歡莫恬這般毛毛躁躁的樣子，見他進來也不行禮，當即沉着臉問道：“有什麼事？”
看見莫忱也在，莫恬立即收斂了，一下子變得規矩起來，似乎如他身上的錦袍一般在屋內的陰影裡失去了瀲灩的光芒，對着主位上的兩人行了一禮。
父親也在，豈不是更好？
莫恬濃眉一展，抱拳回稟道：“父親，我在揚子湖的小酒樓發現莫柔和男人私會，並且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
擡頭看了一眼莫忱冷肅的臉色，接着說道：“我把那個男人帶回來了！”
莫柔？不是桑兒出事了嗎？震驚過後，陳阿嬌心裡便是一陣慶幸，幸好不是她的桑兒有事，那她的桑兒呢？
陳阿嬌瞅了瞅莫恬身後，並沒有發現莫桑的人影，看了一眼莫恬，他像是沒看見一樣，沒有任何迴應，她心裡開始有點着急起來，也更加篤定的是，桑兒一定是去約見榮王了！
有榮王在，那應該不會出事吧？
陳阿嬌寬慰着自己，幽暗的眸色再次看向莫恬身後的人，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在京城的權貴裡她還沒見過這號人，難道是什麼小戶人家？
莫柔真是給她張臉，居然找了這麼個沒有身份地位的男人！
不過眼下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老爺還在，恬兒怎麼就這麼把話說出來了呢？
正擔心着，莫忱已經側眸看了她一眼，那明顯的責怪之意令她無法解釋，只是心裡還是不自覺地涌出一絲痛意來，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甲互相掐着。
莫傾城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眸光從莫忱臉上掃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對陳阿嬌應該越來越失望了吧？可是孟秋一雙秋眸之中那般平靜的模樣，都快讓她以爲她根本沒有參與其中了。
莫恬的院子離這裡不遠，他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跑來這裡了？她既然能設計出一場巧合，對方又未嘗不能呢？
聽了莫恬的話，莫忱的眼底更冷了，聲音都變得渾厚起來，像是夾雜了怒火在炙烤：“把人帶上來！柔兒呢？”
莫恬恭聲回答道：“莫柔在後面！”對着身後的護衛揮了揮手，把賈崢給押了進來。
在外面嚷了半天要見人的賈崢，此時看見一屋子裡的人，頓時呆愣着說不出話來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目光定在了上面的莫忱和陳阿嬌身上，張嘴就喊道：“姑父！”
她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外甥？陳阿嬌細細地看了賈崢幾眼，發現和文姨娘有些相似，這麼一琢磨，擦總算是明白了這事件怎樣的窩心事兒。
定是前段時間，莫柔收了賈崢的帖子，揹着她跑出去見了賈崢，兩人一時間你來我往，男女間那點事兒就出來了。
陳阿嬌氣的臉色漲紅，今天這一出出簡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府裡不知道還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窩心事呢！
查，一定要查清楚！
陳阿嬌認出來了賈崢，莫忱自是也認出來了，臉色當即又難看了一分，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一個個的女兒，竟然都成了這副樣子！
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處理，而且還有個莫傾城的事情在先，無論如何她在莫忱心裡的形象都是要一落千丈的了，如今之計，她只有盡力地挽回，至於能挽回多少那就是多少了。
“老爺，這件事先放一邊，我們還是先找到那紅花再說吧！”陳阿嬌壓低了聲音在莫忱面前說道，見他不做聲，算是默許了，立馬轉頭看向羅媽媽，微微眯起的眼裡泛出一片精光，暗沉的聲調裡夾雜着無數的利刃穿透而來，羅媽媽的心頭也是一顫。
“去，給我查清楚，這紅花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是！”羅媽媽壓低了頭應一聲，退了下去。
接着有對丫鬟吩咐了，把莫柔找過來，趁機打聽了一番莫桑的消息，她的桑兒可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
“啪！”文姨娘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飛濺的茶水灑了一地，她嬌柔的臉上一片震驚，僵硬地看着面前的人，“柔兒，你剛剛說什麼？”
被她這麼一問，莫柔小聲地抽泣起來，擡頭看着她哭啞着道：“姨娘，我沒有和表哥……都是表哥逼我的……”
文姨娘捏住了手心，臉色暗沉着，沒有發作，她不太相信莫柔的話，自己的女兒，她還能不瞭解嗎？
只是現在只有盡力挽回了！
“柔兒，你告訴姨娘，你和你表哥有沒有……？”
莫柔拼命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幫他擦藥而已！”
“那就好！”文姨娘慶幸了一句，還好沒有犯下大錯。
思索了一會兒，文姨娘突然拉住莫柔的手，“柔兒，走，我們趕緊過去認錯，說不定還來得及！”
莫柔掙扎了一下，不太想去，她現在根本不想見任何人。
賈雯見她這樣，立馬哄道：“柔兒，姨娘也知道你不願意，可是這件事情要是被莫恬胡亂地說了一通，你的清白可就毀了！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柔兒，竟然這麼歹毒，那柔兒的清白來害她。
雖是這樣說，但文姨娘心裡約莫有些底兒，這段時間，她安穩的在院子裡，那些人卻連她的柔兒都不放過，真以爲她在佛堂裡待了幾天，就好欺負了嗎？
文姨娘狹長的眼角上挑，露出來一抹陰狠之色，拉着莫柔就往大夫人的嬌容院而去，半路遇到了前來搜查的人，讓巧惠陪着他們過去了。
巧惠自是要緊盯着他們的，不過這邊還沒進去院子裡面，那邊就有人來說不用查了。
“怎麼不用查了？”巧惠不解地問道，難道這事不是衝着姨娘來的？
“東西已經找到了！”
巧惠沉思了一瞬，眨了眨眼，往小廝手上塞了幾個銀裸子，小聲地問道：“小哥知道是在哪兒找到的嗎？”
小廝眯眼一笑，收下銀裸子，低聲回答道：“二小姐的院子！”
“老爺，你看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陳阿嬌眸色冷厲地看向莫傾城，伸手指着桌上被羅媽媽找到的紅花問道：“傾城，這紅花你怎麼解釋？”
“這是我的東西！”莫傾城承認了。
孟秋擡眸看了她一眼，似是不解，隨即又垂下了目光，安靜地看着這場好戲。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陳阿嬌眯了眯眼，手上握緊了些，她又在耍弄什麼陰謀？
丹珠卻是疑惑，她就承認了？她還有紅兒這個人證沒有拿出來呢！不過接下來的話，又讓她看向了莫傾城。
“母親說的是承認什麼？我只說這紅花是我的！可沒承認是我下到這糕點裡去的！”莫傾城揚了揚眸子，含了一絲譏諷的笑意的看向地上的丹珠：“你怎麼知道我院子裡有紅花的？”
丹珠垂下頭，不敢對上她的目光，裡面似乎有刀子似的，看的她發慌，“是紅兒告訴我的！”
紅兒身子一顫，背上早就在丹珠進來的時候就出了一片冷汗。下一瞬，陳阿嬌就問了誰是紅兒，她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俯身跪下，“奴婢是紅兒……”緊張得不行，說話的尾音一直拖着。
“她說的是真的嗎？”陳阿嬌厲聲問道。
“是……是奴婢告訴她的！”紅兒擡了擡頭，想到莫傾城的眼神又不敢看她，立馬低了下去：“前些日子，二小姐一直又讓奴婢出去府外買藥材回來，二小姐每次都會挑揀一番，有一次她特意挑了紅花出來，還叮囑了奴婢和另外一位丫鬟小環注意，不要慘進糕點裡去了。”
陳阿嬌眼色一深，問道：“你是覺得二小姐是故意這麼說的？”
“奴……奴婢不知道！”
丹珠瞪了一眼紅兒，接着話道：“就因爲這樣，奴婢纔敢懷疑二小姐的！奴婢當時還想二小姐又沒生病，又不懂醫術的，買藥材做什麼？原來都是爲了裡面的紅花！”
莫傾城也不着急着解釋，這件事情她有十足的把握，等她們鬧夠了再說，到時候的場面可不就更精彩了！
又是問了些話後，一切的前因後果算是弄明白了，陳阿嬌纔看向莫傾城，問她：“傾城，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我讓你在院子裡反省，不是讓你在府裡害人的！”
眼角瞟了瞟孟秋，臉色恬靜地坐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這裡面是不是還有蹊蹺？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她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母親，傾城提醒您一點，紅花還具有美容的功效！”莫傾城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等陳阿嬌接着問什麼，她兀自看着丹珠，說了起來：“你說我割了你孃的舌頭，這是對你們不滿？那爲什麼不能是孝敬的你爲了給你娘報仇，而故意陷害我的呢？我說那番話也可能是出自真心實意的！”
“紅花我是交給小環保管的，紅兒你知道小環放在哪裡了嗎？”
“不知道！”紅兒張口就說道，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放緩了語速，“奴婢不和小環在一個房間，不可能知道她東西放哪兒！”
“嗯！那你每天晚上是出去做什麼？”莫傾城淡淡地開口問，紅兒臉色刷地一變，看了看丹珠，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奴……奴婢是……是去上茅房了……”
“是嗎？看來你自己也不清楚！”莫傾城淡淡地說着，話鋒突然一轉：“可是和你一個屋子的紫兒卻很清楚呢！”淡淡地笑了起來。
先前紫兒是被她打發去了外院，可是房間卻沒動，一個兩個半夜地出院子，以爲她不可能發現？
紅兒頓時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彷彿石化了。而她旁邊的丹珠，則攥緊了拳頭，不明白事情怎麼突然就轉變了方向，對她不利了？
還有那個紫兒……
被招呼出去尋找紫兒的羅媽媽，半晌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身後跟着的正是紫兒，不過紫兒一身衣衫有些髒亂不堪。
“怎麼回事？”陳阿嬌皺眉問道。
羅媽媽看眼莫忱，回答道：“奴婢在一處小屋子裡發現她被綁起來了！”
陳阿嬌眸色更冷了：“誰做的？”羅媽媽沒出聲兒。
紫兒上前行了禮，厭惡地瞥了眼地上的丹珠，纔回答：“是吳媽媽！”
事情到這裡基本已經水落石出了，可是紫兒卻覺得不舒服，難道她就白白受了這份委屈？
想着，她張嘴又說道:“啓稟夫人，奴婢有事要說！”
"說吧！”陳阿嬌淡若無事地準了，可要是知道接下來會出什麼事，她絕對不會允許這個丫鬟把話說出來。
紫兒俯了俯身子，聲音不卑不亢：“奴婢不只發現了丹珠和紅兒的事情，還發現丹珠和人在後院的假山裡面私會，做出那種……*的事情！”
說到那兩個字，紫兒臉上也是一燥，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丫鬟而已。
陳阿嬌哽了哽，心裡爲紫兒大讚了一番，這可真是好，好好的院子裡面不待，非得跑出來尋刺激，“你知道另外那人是誰嗎？”
陳阿嬌還以爲丹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莫懷，可又覺得有點不對勁，想着沒必要，莫懷也沒那個精力跑去啊，難道是什麼小廝？
等了半會兒，沒得到答案，她不由有些着急，再問道：“你不知道嗎？”
紫兒看了看丹珠，搖了搖頭：“夜裡黑，奴婢……沒看清楚！”
她剛回答完，下一瞬丹珠自己就把答案說了出來：“夫人，奴婢肚子裡的孩子是大少爺的！”莫恬站在一邊，來都來不及阻止，看着丹珠的神色裡多了幾分厭惡和嫌棄，真是不識相，這種事情怎麼能當着父親的面說出來呢？叫他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在父親面前說話！
此話一出，整個屋裡的人都震驚了，唯有莫傾城，眼底有冷意一閃而過。
自作孽，不可活！
丹珠想的是陳阿嬌肯定會爲了她的孩子而輕罰她，此番她已經是犯了重罪，如若不能保住自己，她也不會下這麼大的心血，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原本該受到懲罰的莫傾城此刻依然安然無恙地坐在那裡，嘴角勾着笑意，燦若一朵紫色的牡丹，高貴而華麗，靜謐中又透出一絲冷意，仿若她眼前的這些人不過是些跳樑小醜，僅供她娛樂的玩偶而已。
莫忱眼中的失望並沒有打擊到莫恬，反正在他心裡自己就一直是個靠父親，只知道玩樂的沒用兒子而已。
他只是微微地撇開了頭，看着地上偷偷看向他的丹珠眯了眯眼，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但是陳阿嬌卻從未見過莫忱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莫恬，似乎是一種從內心裡蔓延出來的失望，或者換一個詞來形容——放棄。
仿若生命之源被人抽乾挖盡，陳阿嬌滿面的榮光以星辰墜落般地速度暗淡了下去，整個人也彷彿陷入了泥沼之中，不斷地往下凹陷，耳朵已經聽不見旁人在說什麼，只拿一雙眼睛看着莫忱，似是在哀求，又像是在乞求，卑微地還不如街邊一個要飯的乞丐。
她纖弱的身軀看着莫忱離開的方向，直往後墜了下去，羅媽媽着急地往前一步，及時地攙扶住了她。
“夫人，你沒事吧？”羅媽媽擔憂地目光投向陳阿嬌的臉，差點驚得叫出聲來，“夫人，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一點光澤都沒有，就像是個死人一樣……
死人？呵呵，她現在不就是一具行屍走肉嗎？
老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難道恬兒就不是你的兒子嗎？
從小到大，你對他有過多少關愛？現在你不滿意了，當初你幹什麼去了？
你一心都只想着那個賤人的兒子！他都死了十幾年了，你怎麼就不能正眼看看你眼前這個嫡親的兒子呢？
“夫人？”看着似是陷入了魔怔中的陳阿嬌，羅媽媽輕喚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站立在那裡，悶着頭似乎還不明白情況的莫恬，心裡哀嘆了一聲，夫人你這麼盡心盡力，大少爺怎麼就一點也不懂你的心思呢？
但是眼下，能讓夫人振作起來的也就只有大少爺了。
羅媽媽目光一轉，壓下心底的無奈，低頭在陳阿嬌耳邊低語了幾句，見她臉色有些好轉了，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陳阿嬌麻木不覺地接過羅媽媽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似是纔回過了神，怔忡地看着身邊空空如也的座位，後知後覺地問道：“老爺呢？”
羅媽媽垂下眼眸，輕聲道：“霍家二少爺來了，老爺去前廳見他了。臨走前，把這裡都交給夫人您處置。”
頓了一下，接着又道：“夫人，這說明老爺心裡還是有你的，您可要好好處置了，這是老爺留給您的機會呢！”
聽了這話，陳阿嬌眼裡並未有任何的波動，只是眨了眨眼，幾息之間，一切又回到了之前，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莫忱不曾出現一樣。
見她又重新活了過來，莫傾城收回目光，暗自打量她。
陳阿嬌的視線從屋裡幾人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孟秋身上。
沒聽見任何動靜，莫傾城擡頭望向對面，只見秋姨娘嘴角微微勾起，眼底似籠着一絲暢快，得意中又夾雜了幾分悲痛的笑意，她們之間的仇恨很深，莫傾城幾乎可以這般篤定。
孟秋的插手讓這場算計變得更加複雜了，不過只要她的目的達到了，旁人之間的事情又與她何干？只要這些人識趣地不來打擾她就是。
這個時候，莫傾城沒有想到，自從那晚她和秋姨娘合謀之時，她就已經牽扯進了三個女人從前的恩怨之中，或許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來人啊，把紅兒押下去，打二十大板，丟出府去！”陳阿嬌厲聲吩咐道，沒有庇佑的紅兒成了這場陰謀的發泄對象。
她哭着，嚷着，求丹珠，求莫傾城，求了這屋裡的每一個人，可惜沒有一個人多給她一道目光，婆子堵住了她的嘴，世界徹底安靜了。
“大少爺作亂後院，這幾天就在院子裡閉門思過，不知道錯了，以後不準出府！”
這話只是這麼說而已，莫恬還是要去當職的，這裡指的是他平常的時間。
那我呢？丹珠擡頭看着夫人，目光顫了顫，雙手捂住了肚子，陳阿嬌稍微收斂了點，聲音卻還是透着股冷厲：“她就留在院子裡靜養！”
丹珠可不能去恬兒的院子裡，免得到時候觸怒了趙薔肚子裡的胎兒，孰輕孰重，陳阿嬌自然分得清，都是她的孫子，她一個都不想傷，至於這個作踐的丫頭，等她生完孩子一切都好說。
處理完這些，陳阿嬌又看了一眼門外，幽冷的目光從莫傾城身上一掃而過，厲聲問道：“三小姐呢？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過來！”
剛走到門口，送走莫忱，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得上的賈雯，聽見陳阿嬌的聲音，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不平靜的眸光一凝，趕緊拉着莫柔進去了。
“大夫人，妾身帶着三小姐過來認錯了！”一進去，賈雯看也不看屋裡的人，拉着莫柔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隨着她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的，還有三小姐莫柔的抽泣聲。
陳阿嬌冷冷地睨了兩人一眼，冷笑一聲，仰頭看向莫傾城，淡漠地說道：“二小姐的事也一併處理了吧！”
身後，羅媽媽眼中一驚，夫人這是準備要拿文姨娘、二小姐和三小姐動刀子了？
如今這局勢，秋姨娘在府裡勢頭猛增，身份地位隨着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水漲船高，夫人本就不得老爺歡喜，她要是再和文姨娘鬥下去，秋姨娘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不說夫人，她的前途也堪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