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最深處是盡頭.前面是一面厚重的石壁.已經無路可走.腳下的地還在劇烈的顫抖着.
翟陽在牆壁上仔細的尋找着蛛絲馬跡.只是此刻越是嚴謹之時越是慌亂.
沐瑾的身後加上長相粗狂的狂狼外還有六個人.一共七人.
“這裡.”沐瑾上前指着一扇石壁說道.
“推.”沐瑾沉聲說了一個字.
狂狼帶頭一共七人.在沐瑾指着的石壁上用力的推着.七個男人皆是武功不俗.力氣自然也不小.只是那石壁紋絲微動.沐瑾皺着眉頭.難道是他看錯了嗎.
“退這邊.”輕兒突然開口說道.她指着的石壁與沐瑾指着的是一處.但方向確實不同.與沐瑾所說的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狂狼不禁將眼神放在沐瑾的身上飄去.沐瑾點了點頭.衆人轉變了方向順着輕兒指着的方向用力的推着石門.
本是鑲嵌的沒有一絲縫隙的石壁竟然被人重重的推了開來.沉悶的聲音在這地下砸落下來的石頭中根本就聽不清楚.
衆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亮光.只是有時候福禍兩相依.石門開始的同時從石門的另一面飛過來一羣黑色的東西.它們震動着翅膀.
輕兒眼眸一寒.陸沉淵自然也認出了這物種.是與當初在白草寺甬道中一樣的東西.嗜血蝙蝠.
輕兒心下大驚.她們這裡.蝶鳶的臉上滿是鮮血.青木.血鷹.沐瑾.誰的身上都帶着鮮血.若是被這些東西盯上.是絕對的難纏.
但現在腳下是在劇烈晃動的地陷.這墓葬隨時都會毀於一旦.若是夷爲平地她們比會被埋.現在沒有更多的選擇.即便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也要往裡面鑽.
在場的衆人只有輕兒與陸沉淵見過這物種.輕兒看向陸沉淵他也微微的皺了眉頭.這些東西的嗅覺太過敏銳.即便是一丁點的血腥味他們都能聞出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翟陽看着從石板後面蜂擁而來的一片漆黑的嗜血蝙蝠.下意識的擡起胳膊擋了臉前.
而此刻那些嗜血蝙蝠就像是剛剛從牢籠中放出來一般迅速的向這邊飛來.它們忽閃翅膀的聲音巨大.似乎是雀躍興奮的.
首當其衝的是屬於沐瑾推石板的幾個男人.其中狂狼最爲凌厲.用長劍擊殺着他們.便向這邊推來.
“嗜血蝙蝠.”輕兒冷聲說道.腦中不停的運轉着對策.
石板便的一個男人被嗜血蝙蝠琢傷了手臂.當下動作變得緩慢了起來.只是這一刻那些發出尖利聲音的嗜血蝙蝠似乎是激動了起來.
蜂擁而至.向那男人身上琢去.它們速度飛快.狂狼他們想要救人都來不及.
眼看着那男人的血肉都被那些嗜血篇幅啃了去.
“現在怎麼辦.”沐瑾雙眸中帶着一絲凝重問道.
輕兒既然認識這些怪物.定然也知道剋制的辦法吧.
“將外衫脫下來.”輕兒忽然開口.沐瑾毫不遲疑的伸手去抓自己身上的外衫.
“擋住它們.”輕兒向着嗜血蝙蝠的方向吩咐道.
守在沐瑾身邊的狂狼率先一步快沐瑾一步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遞給輕兒.
輕兒毫不遲疑將外衫撲在了地上.在自己手腕處狠狠的拉了一道口子將鮮血滴到衣衫上.瞬間那衣衫便被輕兒的鮮血染紅.
陸沉淵抿了抿脣.在輕兒站起身來時迅速攬住了她的腰身.現在輕兒本就身體虛弱.此刻又放了這麼多鮮血出來.起來的匆忙.頭一片眩暈.若不是陸沉淵快一步攬住她.只怕她現在就會摔在地上.
沐瑾剛伸出的手在頓了下來.有一雙白皙的手快他一步.將伸出去的手身來回來垂在身側.緊緊的攥住.
陸沉淵不悅的低頭看着輕兒的臉頰.他的眉頭都鎖了起來.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不悅.而眼底的深處還有心疼之色.
輕兒勉強的對着陸沉淵笑了笑.將手中的小金弄醒來.
小金嗅見輕兒滴落在衣衫上的血跡.它的眼睛泛着亮光.
“去把這個丟遠點.回來再喝.”輕兒將手中的衣衫扯到小金的面前.
小金的眼神有些哀怨的看着輕兒.而衆人看見輕兒與一條蛇說話當下都有些無語的看着她.唯有幾人知道這小金啓示一條普普通通的小蛇那麼簡單.
“一會回來找我.”輕兒向小金的蛇嘴湊了湊.小金不高興的張開了嘴巴.將那帶着輕兒血跡的衣裳咬在了嘴中.
它身體極小.若是按照常理來說.它絕對是拖不動那被鮮血浸溼帶着重量的衣的.但輕兒將小金直接放在了巖壁上.它小巧的身子若不是因爲顏色太過分明.幾乎要看不見了.
“我數到三.向那一邊撤.”輕兒指着一邊的甬道沉聲說道.
衆人此刻與嗜血蝙蝠混戰着.浪費了不少的體力.那些蝙蝠越來越激動.而他們越來越疲憊.若是長久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嗜血蝙蝠所戰敗.
但此刻衆人都是屏息.等着輕兒的發號施令.
“一.”
“二.”
“三...”
在輕兒的三字出口之時.衆人向輕兒之前指着的拐角甬道而去.而小金略微停留了一下.看着嗜血蝙蝠果然被輕兒的鮮血所吸引向這邊飛來之時.它迅速的咬着血衣向前面爬去.它的速度已經堪稱爲閃電般的快.但它隔一段時間就停下來等一等身後的嗜血蝙蝠.一絲着慌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有淡淡的慵懶之色.
被小金將大半的嗜血蝙蝠吸引走.剩下的就好說了.
三下五除二將剩下的一小部分嗜血蝙蝠斬殺.向石板後面走去.
輕兒似乎毫不擔心小金一般.她率先跨了進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裡的環境與裡面的絕對是兩個世界.這甬道微微有風出來.空氣中還帶着淡淡的鹹味.
這裡的甬道相對來說寬敞了許多.似乎是有人曾經從這裡走過.土面上還帶着清晰可見的腳印.
“這裡有人來過.”翟陽指着腳印說道.從那腳印的大小可以看出是男子的腳步.
如此一來.剛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既然有人出沒.但不知道會是敵是友.
輕兒一點也不擔心小金會不跟上來.率先沿着腳印向前走去.從石門後到這裡已經是兩個天地了.雖然能微微的感覺到地面的顫動.但卻沒有裡面那麼劇烈.順着腳印向前走去.依舊是常常的甬道.看不見盡頭.當能感覺到不時有風吹來.那麼甬道的盡頭必然是出口.不是出口也必然與出口想距離的不遠.
從輕兒她們從沙漠中進入墓葬.進去便是雕刻着壁畫的甬道.而沐瑾則是從高山之後的偶然發現的甬道中進來.但卻沒有輕兒描述的壁畫.一路的巖壁沒有什麼出彩之地.
照沐瑾所說.那麼輕兒敢斷定.這墓葬不知有多少個入口.而從不同的入口進來則會在不同的方位.如此下來這墓葬中早已經有人來過也說不定.只是沒有進入到過第二座宮殿離去罷了.如此一想.在封閉的石室中看見的那幾句森嚴的白骨就可以解釋了.必然是從第殿中掉到了石室之中然在石室之中卻沒有找機關出去.所以枯死在了石室中.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解釋的通.但輕兒還是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被忽略了一般.
這墓葬機關暗術.乃至道法都有涉及.而第一個金棺之中還沒有人.倒是顯得有些撲朔迷離.還有第二層殿裡的女人是誰.
輕兒出身之際.陸沉淵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衆人停下了腳步.
外面似乎有淡淡的聲音傳來.外面有人.
雖然知道外面有人.但如今敵我未分之際.衆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蝶鳶被血魅的侵蝕下整個人顯得有些無神.
她拍了拍青木的背從上面跳了下來.抓着青木的胳膊走在他的身側.剛纔在石門之中之所以讓青木被這她.是因爲她看不見東西.而地面又在陷.若是她走着必然影響速度.但當下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地面雖然顫抖.但卻不劇烈.可以說她們已經離開了墓葬區域.
青木渾身緊繃的皮膚傳達給蝶鳶的便是他已經快要瀕臨極限.而在青木的背上蝶鳶也緩了過來.當下抓着青木的胳膊跟在衆人的身後向前走去.
狂狼等人看見此刻才第一次注視到蝶鳶.女子長的極美.但臉上卻有血痕.且眼睛似乎也看不見.
青木眼神掃向了狂狼一眼收回了視線.任由蝶鳶抓着他的胳膊向前行進着.而後面的事情輕兒自然是聽到了動靜.但她沒有管.從在大殿中第一眼看見滿臉血痕的蝶鳶輕兒也沒有出聲暗衛.
因爲輕兒知道.蝶鳶與她是一樣的人.她們不需要憐憫.只有弱者纔會被憐憫.即便是雙眼失明.她的傲氣還在.她依舊是天下第一樓審訊堂的堂主蝶鳶.只要她還是這樣的位置.她的身份就不允許她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