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地面略有潮溼.院中的大樹上同樣還有斑駁的溼意.
昨晚下雨了.輕兒有些懊惱.昨日的畫面浮上心頭.昨天竟然下雨也不知道.而且看院中的景象昨晚下的雨竟還不小.
昨天翻雲覆雨.陸沉淵抓着她折騰了大半夜.她早已經累的昏睡了過去.
大樹之下沐瑾坐在大樹下.看着扶着門框出神的輕兒.眼中帶上了溫柔之意.
掃到那一抹衣衫的邊角.輕兒向沐瑾走了過來.
石桌上依舊擺放着棋盤.棋盤上還擺放着那一晚汝嫣連劍與丘尚名未下完的殘局.黑白棋子被雨水洗刷的更加透亮.
他一隻胳膊放在石桌上.殘存的雨水將他的袖口都浸溼了去.
落座.沐瑾拿了一顆黑子在手中把玩着.
“他回來了.”素手在棋盤上白玉棋子上輕輕拂過.指尖帶着微微的涼意.
沐瑾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但也是眨眼間已經恢復了過來.
輕兒口中的他是誰沐瑾自然是知道的.
輕兒的身後走出一抹黑色身影.沐瑾向他微微的頜首.輕兒轉頭眼中突然間迸發出溫柔.
沐瑾只感覺心口猛然間被人攥緊.窒息的感覺噴涌而上.
陸沉淵走近將迎過來的輕兒攬在了懷中.
“怎麼還沒走.”輕兒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同陸沉淵說話的時候聲音有多柔.眼神有多溫柔.
陸沉淵附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你捨得我走嗎.”
輕兒不由的耳朵一紅.他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了她的耳朵之上.想到沐瑾還在這裡微微有些懊惱.掙扎着就要離開陸沉淵的懷中.
陸沉淵輕輕一笑.彷彿三月花開.在輕兒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鬆開了她的肩膀.大手攬上了輕兒的細腰.帶動着她向回走.
沐瑾的心中有些苦澀.同時又有些慶幸.慶幸她可以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即便是着溫柔不是對着他.
他們兩人一同走來.一如金童玉女般絕配.
陸沉淵在剛纔輕兒做的地方落座.輕兒說去沏茶就走開了去.此處便只剩了沐瑾與陸沉淵兩人.
將手中白子舉在手中“下一局.”低沉的聲音響起.
“盛情難卻.”沐瑾同時一笑.
兩個角色的男子.一白衣.一黑袍.兩個極端卻格外的賞心悅目.
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袍.角色臉龐.帶着與輕兒相同的冷冽眼神.沐瑾心中不僅覺得有些好笑.想起了當初從海島出來的時候.在海上談論天下第一樓樓主的容貌之時.
記得當初蝶鳶說天下第一樓的樓主長得醜的見不得人.所以纔不以真面目示人.當時沐瑾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如今倒是知道爲什麼了.陸沉淵不僅是風凌山莊的莊主又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當真是讓人意外的很.
一個人窮極一生也不可能有他一般的成就.而他竟然能將兩個組織經營的如此有規模.甚至可以撼動四國的存在.沐瑾從心中也是佩服他的.
當初五年前回來輕兒就讓他打聽江湖之上關於天下第一樓的消息.只以爲她是關心天下第一樓.畢竟當初他知道輕兒是殘影的身份.只是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就收到了消息.風凌山莊的莊主也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
陸沉淵當初親口承認自己是風凌山莊的莊主.再結合輕兒的情況.事情便明瞭了.
本以爲以親眼所見陸沉淵的功夫.再加上天下第一樓樓主的神秘.他必然能逢凶化吉.但卻沒想到的是他五年前卻消失在江湖之上.沒有一絲的消息.
江湖上風聲四起.有人說他掉下了山崖.也有人說他的屍體都被野獸叼走了.反正是沒有好的消息.即便是當初不信.五年的時間那麼久.他也不曾來尋輕兒.本以爲他真的是有什麼不測了.卻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
失笑一聲.也是.他這樣帶有傳神色彩的人又如何會輕易的死去.即便是他想死也要看看閻王敢不敢收啊.
依舊是汝嫣連劍與丘尚名下的殘局.陸沉淵執黑子.沐瑾執白子.
白子漸漸有包圍黑子的趨勢.兩方敵對.顯然是棋逢對手.陸沉淵的棋藝自不用多說.沐瑾同也是師出名門.
輕兒泡了茶來.爲兩人倒上一杯.依舊是花茶.但今日是茉莉花茶.清香淡雅.空氣中一陣的馨香的味道.
她在兩人的中間坐下.看着他們下棋.本來她師傅棋藝就比不上外祖父的.陸沉淵用的白子接的丘尚名的棋.沐瑾則是接了汝嫣連劍的.
下到盡頭卻又是一幅死局.看似每次白子都危險萬分.但卻置之死地而後生.
兩人相視一笑.竟然有一份惺惺相惜的意味.
品了輕兒沏的茶來.再清晨品上這樣的香茗.無疑是人生一大樂事.
今天因爲汝嫣裙這樣一鬧.啓程的時間根本就已經晚了.汝嫣練劍吩咐了明日再啓程.
汝嫣家比武的地方並不在京城之中.至於是哪裡再進入比試場地之前沒有人知道.可以說比試場也是汝嫣家的一個秘密所在.且每一天的比試都不一樣.所以也根本沒有猜測的方向.
“可還要參加比賽.”沐瑾將茶盞放下.看向身邊的輕兒問道.
輕兒皺了皺眉頭.臉上那道疤痕更顯的猙獰.沐瑾心中有疼惜.
“第一名可以去藏書樓.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沐瑾自然看出了輕兒對比試沒有多大的興趣的.索性開口說道.
比試每三年一屆.這也就代表着.每三年纔可以有一個人有資格進入藏書樓中學習汝嫣家的傳世功夫.不用多說那武功必然是精品無疑了.
輕兒不由的將實現看向了陸沉淵.
本以爲他走了.此刻卻還在這裡.以輕兒對陸沉淵的瞭解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況且她也確實是想陸母與寧心了.也想回去看看.
若是進了藏書樓中.什麼時候出來那更是說不準了.
“我不...”
“去吧.”陸沉淵將輕兒的話打斷.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與他的實現對上.後者品了一口茶“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等你出來的時候我去接你.”陸沉淵道.
沐瑾都覺得藏書樓值得一去.他又怎麼會讓她爲難.更何況她身上又汝嫣家的血脈.若是進了藏書樓中會更好的提升自己.他知道輕兒與自己是一類的人.一樣驕傲的人.
她值得更好的.
不僅如此.而且...陸沉淵的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手指也不規律的曲了起來.再是桌上輕輕的敲響.他也想知道那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陸沉淵都如此說了.輕兒自然是點了頭.
看着天色不早了.沐瑾便告了辭.他獨身向外走去.看那背影竟然是有些孤單的蒼涼.沐瑾什麼心思輕兒自然是知道的.但此生她都不會愛上第二個人了.不是什麼時候學的小動作.她咬住了下脣.有些出神.
脣上突然傳來溫熱的感覺.輕兒的神色啥時間已經飄了回來.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顏.以及脣上傳來的溫度.輕兒下意識的想要去看向外走的沐瑾.雙手橫距再胸前輕輕的推着越來越靠近的男人.
將她的頭固定住不能動彈.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不許你看別的男人.”帶着濃濃的醋意以及莫名其妙的孩子氣.讓輕兒不禁有些好笑.
她看沐瑾純屬是因爲怕這樣的親暱被別人看到.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卻沒想到他倒是吃起了醋來.也不想想他要是不突然襲擊.她會如此嗎.
但是陸沉淵的霸道讓從心中感覺到愉快.
“不看別人.只看你一個.”輕兒正經的看着陸沉淵正經的說道.
這次反而是陸沉淵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帶着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長髮.手下發力.把輕兒扯了起來.一個反轉將她抱坐到了腿上.緊緊的攬着在了懷中.
將頭放在她的脖頸上.輕輕的磨蹭着.鼻息間屬於輕兒的體香.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若是得此一人願與此偕老.
沐瑾出了輕兒的院子直接出了汝嫣府.今日不知爲何尤其的想要飲酒.不如就一醉方休.
自從他出現在四國人的視線中後就不再讓自己醉過.即便是比只不過也是逢場作戲.眼神迷離但卻從未將自己麻木過.今天他想徹底讓自己醉上一場.不想家國大事.不想江湖俗事.不想兒女情長.
陸沉淵抱着輕兒坐了很久很久.就像要坐化了一般時.他輕輕的問了問她的脖頸.將她放了下來.
“等我.”他啞聲說道.聲音中顯而易見的不捨.
輕兒點頭.卻不語.陸沉淵再次失笑.手按住她的後腦.是抵死纏綿的吻.
一吻畢.輕輕的抱了抱她.輕兒在陸沉淵的耳邊低聲呢喃了一句.陸沉淵一愣.她輕輕一笑轉身向屋中走了去.徒留下陸沉淵在院中發愣.隨後便是滿臉的笑意.
輕兒在他的耳邊說了四個字“我也愛你.”
僅此而已.最浪漫的話便是.我愛你的同時你也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