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一龍也看清了,眼前十米遠的地方倒着一個**上身的男人,他的旁邊是一個胯上包裹着一塊布、其他地方全部**的女人,那女人的頭枕在男人的脖子上,嘴巴正貼在男人的肩胛骨。
“他是雷克!那個殭屍正在吸他的血!”婁一龍瞬間拔出寶劍,舉着火把就衝了上去。
旗雲聯想到昨夜的夢,認爲那是一個吸血殭屍,她早就拔出寶劍,衝到了雷克的身邊,雙手橫握劍柄,倒豎起來,還未等她用力下扎,她就覺得身體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瞬間向後倒來,被迎頭趕上的婁一龍擋個正着,婁一龍一下就將她抱住,她纔沒有倒在地上。
幾個人再往前一看,雷克已經站起身來,身邊的殭屍正在慢慢爬起。
“雷克,殭屍!注意殭屍!”
雷克沒有動,就像傻了一樣,他看見了婁一龍紅色的臉。
突然,他大喊一聲:“婁一龍、旗雲,真的是你們!”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幾乎是瘋狂地挨個地擁抱。嘴中不停地說:“擔心死了,想死你們了。”
突然,雷克發覺剛剛和他擁抱完的旗雲拿着寶劍就向後面的丹花衝去。他大喊一聲:“住手!旗雲!”
旗雲舉起寶劍的手懸在了半空,她看見眼前的女人胯中圍着雷克的褂子,瞬間明白了一切,雙手一軟,寶劍“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隨後她感覺四肢無力,晃晃悠悠就倒了下去。
郭海坪和相雨霏站在後面,見前面有個雙手緊捂着胸部、除了腰部以外,身上沒有衣服的長髮紅臉女子,他倆瞪着眼睛、張着嘴巴,老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婁一龍說話了。
雷克走到倒在地上的旗雲身邊,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讓丹花離開木板,並讓郭海坪和婁一龍將旗雲擡到木板上,然後才走到裡面,順手從相雨霏背上的揹簍裡拿出幾個柑橘,送到丹花的手中,自己也拿了幾個柑橘在那裡吃了起來。
他邊吃邊給大家講述了他的經歷,也講述了丹花的經歷。
旗雲只是一時眩暈,雷克講的故事,她都聽見了,但是一個男人和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不!一個女鬼睡在一塊板上,這是事實,無論如何她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雖然她還沒有向雷克公開示愛,但是她愛雷克,雷克也愛她,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可是……可是……她雙手捂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見旗雲哭了起來,雷克知道眼下勸也是沒用。他想看看遠方的天空,就獨自走向洞口。婁一龍和郭海坪也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後。
天光已經大亮,前方霧氣稀薄,雷克站在洞口遠遠望去,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山谷,俯身下看,絕壁千韌,深不見底。在圓形山谷的絕壁上,幾乎同一個高度,依稀可見數十懸棺,稀疏不等地懸掛在絕壁之上。
“怎麼這麼多懸棺,它們真的有那麼神嗎?”婁一龍像是問自已,也像是問雷克。
雷克說出了他對懸棺的看法。
對於各地的懸棺之說,各有不同,有的地方是以人爲本,叫做死不落土,有的地方是以迷信爲主,叫做靈魂昇天,有的地方以神爲中心,叫做聚靈氣,納光華,蔭福後人。還有石崇拜和生殖崇拜之說,總之各地說法,莫衷一是。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多懸於懸崖峭壁之上,暴露於天光之下,偶爾出現巖洞墓葬(也稱巖葬),也多是將棺槨置於洞中了事,不像各地的掩埋土葬法。
懸棺的懸吊方法歷來是專家們頗具爭議的問題,到目前爲之,也沒有一個更爲合理的解釋。但是雷克覺得,箇中道理自有千秋,看來懸棺並非人們想象的堆土法、懸吊法、搭架法,應該是自然山洞的懸垂法。
懸棺葬法的初衷就是讓死了的人遠離塵世,安睡之時不要被生靈驚擾。他們也怕墓葬被盜,就採取了這種辦法。選擇高山峽谷、懸崖絕壁之中自然形成的山洞,從比較容易進入的低窪顯眼的洞口進去,把殮裝死者的棺槨從洞中運到絕壁洞口,採用繩索懸垂的辦法,在絕壁上鑿出孔洞,打入木樁,然後將棺槨垂下安放。
有些人將那個洞口封死,讓後人看不出巖壁上有洞,有些人做得更爲完美,直接把山洞的入口也封死,以求僞裝,這樣就就更加萬無一失,無人可再達懸棺之處就順理成章了。
那些直接存放在山洞中的巖葬棺槨的道理也是如此,只不過執行埋葬的人沒有去封堵山洞,至於爲什麼,雷克無法猜測。
雷克爲自己這個大膽的設想而感到驚喜,儘管他並沒有仔細研究過各地的懸棺,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做出這樣的假設,這種推斷即便與人雷同,也不足爲過,固然,他是親身經歷了順着山洞進入山腹碰到懸棺的過程,由此引發這段聯想、發出這番感慨再正常不過了。
至於懸棺千年不腐之謎,雷克不敢妄言,因爲那些棺槨都可通過碳同位素C14進行測定,棺木表面隱藏什麼有機防腐材料一目瞭然,即便是無機材料也可以通過理化分析得出精確的答案。
雷克和兩人講到這裡,突然想到了那個十字架,覺得它大有來頭,看來這山裡隱藏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他掏出那個十字架,拿在手裡端詳。
沒錯,就是典型的耶穌受難時的十字架造型。十字架明亮光滑,做工精細,材質像銀質,但是沒有銀器的柔和光亮,從它的手感可以看出,它可能是鎳鉻合金,因爲它的光發賊,看上去也很硬。
一個基督徒的護身之物怎麼會出現在荒蠻山寨借棺活葬的儀式裡?
雷克不再考慮那個十字架,轉頭讓婁一龍講述一下他們的經過。
雷克聽完之後,感覺驚奇萬分,這個山裡還有變異的吸血草藤,還有樹根可以拖動白骨。
對於血水小溪和積水大廳,他和婁一龍的判斷如出一轍,但是,他倆全錯了。
可是那紅色的血水究竟是什麼呢?
婁一龍說:“我分析那水是被高錳酸鉀染紅的,你看我的身上,都是那種紅色。”
雷克不置可否,他要看看婁一龍等人發掘的兩把寶劍。
雷克看過寶劍之後,更覺驚訝。雖然寶劍是什麼年代製造,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就是他們想得到武器,武器就真的存在,而且還是兩件保存完好的上乘之物。
再有一點另雷克想不通的就是那個詭異的山洞,進得來,出不去,還有那個不知什麼年代,由誰製造的微型“約櫃”,更是神秘莫測。
那個“約櫃”和現在手中的十字架以及兩隻寶劍是什麼關係呢?
“約櫃”真的有奇能嗎?
遠山的樹木已經泛紅,那是清晨陽光的笑臉,雷克覺得先不出山洞,一定要把那個“約櫃”帶出去。
他從婁一龍的手中要來匕首,取下自己身上的繩索就像昨天一樣捆在自己腰上。
婁一龍忙問:“雷克,你要幹什麼?”
“我到下面把那幾段皮帶取上來。”
“不用你,我來。”婁一龍沒有問雷克做什麼用,他知道雷克的精明,只要他想做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不由分說,就從雷克的腰中解下繩索,麻利的捆在自己的腰上,轉頭對郭海坪說,把那一端牢牢地系在那塊凸起的石頭上。
見到了雷克,郭海坪就有了主心骨,他也變得麻利起來,很快捆上繩索。雷克檢查一遍認爲沒有問題。
不多一時,婁一龍就將懸棺中的十段皮帶帶了上來。
雷克把三個女人叫過來。對丹花說:“把腳伸過來。”
丹花順從地把腳伸到雷克的腳邊。
“相雨霏,你把這塊皮帶按照丹花的腳掌畫出一個鞋底狀,注意一定要居中,周邊留有同樣的距離。”雷克對相雨霏說完,又對旗雲說,你把這塊皮帶也按照相雨霏同樣的辦法做。雖然十分的不情願,旗雲只有無奈,只有聽命。他對雷克哼也不哼一聲,看也不看一眼,接過皮帶扭頭就走。
之後,他和婁一龍、郭海坪又用匕首開始切割另外幾條皮帶。
不多一時,相雨霏和旗雲把皮帶畫好,交給雷克。
雷克在上面用匕首切了幾下,把皮帶的周邊做成齒牙狀,並在上面紮了很多小孔。又把幾片扎孔的皮帶交給相雨霏和旗雲,對他倆說:“按照這些小孔,用繩索穿紮成鞋狀。”
很快,相雨霏和旗雲做好了兩隻鞋,雷克和婁一龍、郭海坪做好了一個簡易皮帶乳罩。
“海坪,你那個竹筒子裡面是什麼?”
“水。”
“相雨霏和旗雲,你倆拿着竹筒子,把丹花帶到裡面,把那個褂子的領口割下來,用水浸溼,讓丹花把臉擦乾淨,把剩下的衣服用繩索串成一個簡易裙子。”雷克把做好的皮乳罩交給了旗雲。
相雨霏和旗雲帶着丹花走到了山洞的黑暗之處。
十幾分鍾之後,三個女人出來了。
一個褂子,幾塊皮帶,把丹花裝點成一個時髦的牛仔女郎,她臉上的暗紅物質擦洗掉之後,簡直就是一個美麗、高貴的公主。微微含笑的神態盡顯頑皮和野性,盡顯落落大方,隱含高貴和雍容。看來她的母親一定是一個氣質絕佳的出衆女子。
雷克把那個從丹花胸口拿到的十字架掛到了丹花的胸前,對她說:“物歸原主。”
丹花站在那裡,把風情萬種的眼神射向雷克,刺穿了雷克的靈魂,她擺動嫵媚動人的身形,一句“親愛的,謝謝你,謝謝大家。”之後,向所有的人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