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們能產燕窩。我怎麼看着不像呢?”張倩下午放學回來聽老公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很有些懷疑的看着籠中的鳥兒。
其實別說她,就是劉軍浩剛看到這金絲燕的時候也很有些不上眼的感覺,按說能夠產出燕窩這種名貴補品的鳥類,即使外形不像孔雀那麼多姿多彩,至少也應該給人一種神秘感。可是這東西粗看上去和家燕根本沒打多大區別,很讓人懷疑霍軍是不是買了幾隻冒牌貨。
不過他早已經上網查過圖片,就是這東西。
聽他解釋半天,張倩仍然有些不相信,親自上網找了幾張圖片作對比。
“老公,我發現咱們要發財了。你知道一克燕窩多少錢?六十塊。一斤就是三萬塊,咱們如果養好的話,這幾隻燕子一年產上三四斤燕窩,那就上十萬。”張倩看過價格後,小臉上全是激動的表情。
“大白天做什麼美夢,還沒睡醒呢?”老婆越來越有小財迷的傾向,這算盤大的比自己還好,“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麼容易霍軍會把輕輕鬆鬆把燕窩送到咱們家?再說你知道一個燕窩有多重,一年你就想採三四斤燕窩?你這種YY的精神可以去寫網絡小說了。”
“討厭”老公的一連串打擊讓張倩清醒過來,不好意思的反問道,“一個燕窩有幾兩?”她的估算是參照屋檐下那家燕窩重量。覺得這東西一個怎麼着也應該有幾兩重吧。
“幾兩,你倒是真敢想,我剛在網上查過,一千隻燕窩的重量一般在十六斤左右。就是說要六七十個燕窩才能湊到一斤。”
“一個燕窩纔有七八克重呀,”張倩沒有老公這麼好的腦子,她只能調出計算器算了一下,最後結果是相當沮喪。就算這三對燕子養成產燕窩,一年也不過幾千塊,還不如夏天的時候上山打幾天知了殼呢。
“你以爲呢,再說這東西在咱們這裡產不產燕窩還兩說呢,我剛纔查過了,金絲燕對居住地的要求非常苛刻,必須是陰暗潮溼的環境,另外還要防止老鷹和貓頭鷹襲擊。”劉軍浩雖然口中說的困難重重,其實他心中倒是充滿了期望。那啥有石鎖這個作弊器,也許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呢。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情沒成功之前誰也不敢打保票,還是給老婆潑些冷水爲好。
總之這金絲燕就算是在劉軍浩家安頓下來了,每天他都會趁沒人的時候將它們送進石鎖中找食物吃,爲了讓這些傢伙養成條件反射,每次開啓石鎖的時候他都會吹上一聲口哨。就這樣,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那金絲燕的外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原本粗糙凌亂的羽毛重新變得油光發亮,眼睛中有了一絲靈氣。當然它們現在也不是那麼怕劉軍浩,只要聽到口哨聲就撲閃着翅膀朝他跑來。
這變化劉軍浩自然喜在心中,現在已經不再將它們圈養在鳥籠中。而是任由這些傢伙在院中走動。
天氣一如既往的晴好,吃過早飯,劉軍浩還沒躺在椅子上呢,赤兔就開始一個勁兒的扯着嗓子嘶叫。這傢伙深諳愛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道理,也不管你是忙着還是閒着,肚裡一餓,立馬扯着嗓子大叫不已。當然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還是他這個主人當得不怎麼稱職,經常忘記給赤兔餵食。按說直接將赤兔趕出院門就可以,反正他家附近到處都是荒草,等這傢伙吃飽自然會跑回家中。劉軍浩最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剛撒開沒兩天,劉老三就氣咧咧的的找上門。
當時他還一個勁兒的犯迷糊,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聽人家一說才知道感情是在他眼中一直以任勞任怨形象出現的赤兔惹禍了,這傢伙放着青草不吃,反而跑到人家玉米地裡將玉米苗禍害不少。
劉軍浩趕忙給人家道歉,拍着胸脯再三保證以後一定要看好赤兔。
經過此事,他再也不敢隨便將這傢伙撒掉,放馬的時候都緊緊的跟在後邊。
今天事兒多,早上的時候影樓打來的電話,說是等下來劉家溝拍攝外景,到時候要用到他家赤兔。聽影樓客服的語氣。這次接的是大活,那對夫婦拍攝的婚紗系列是白金帝王至尊,估計要在劉家溝待兩天時間,這兩天赤兔全程徵用,出場費是二百塊。
有錢人,劉軍浩只能這麼讚歎。他和張倩當初拍攝婚紗照的時候瞭解過,白金帝王至尊全套拍攝下來要將近兩萬塊錢呢。
真要能天天有這種活就好了,自家赤兔一個月收入就小三千,一年也突破三萬。不過這只是想想,哪有那麼多沒事兒。要說現在赤兔掙的錢也不少,去年也有大幾千快呢,村裡人現在都說他這馬買的時候佔了大便宜。
事實上,劉軍浩也爲自家赤兔感到自豪,要說當初買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情願,如果不是老婆一個勁兒的哀求,還真錯過了這機會。現在赤兔和一年前相比變化很大,一般來說這種用於農耕的馬匹都是駑馬,根本長不大。可是赤兔明顯是個例外,這傢伙的個頭一直噌噌的往上竄,現在已經有兩米多高,渾身一片火紅,身上肌肉凸凹,單從賣相上看,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
現在把赤兔牽到河灘上,自己也要跟着照看。這種鬼天氣,劉軍浩實在懶得動彈。好歹石鎖中有的是青草,他鑽進去不到十分鐘就割了一大筐浮草扔在赤兔面前。
這傢伙一看到青草,立刻閉嘴大吃起來。
天氣太熱,這才一會兒功夫院中就被太陽曬得白花花的。頭頂的楝樹上,爬知了不住的“吱呀吱呀”的叫着。這傢伙和知了是同類,不過它的個頭要小上很多,出土時間也比知了早半個月。爬知了相當鬼精,人們就算聽到聲音也很難找出它的藏身之處。
劉軍浩長這麼大,捉到過爬知了的次數還沒有十次。
坐在院中左等右等,眼瞅着將近十點了還沒見影樓的人露面。他等得不耐煩就摸出手機打過去,誰知道影樓客服說他們纔剛剛出發呢。
暈,現在纔出發,估計到劉家溝已經中午了。劉軍浩沒有在等待,他回屋撿了三十個新鮮雞蛋給二麻子送過去。人家昨天叮囑的,說是今天中午要用。
還沒到吃飯時間,二麻子已經拎着菜刀在廚房忙乎。他頭腦活套,村裡的農家樂屬他家搞得最好。這些日子天氣轉熱,來村裡避暑的人越來越多,他這個小小的這農家樂每天都能接待十幾個人。
劉軍浩把雞蛋交接完畢,剛準備扭頭朝回走,結果卻被劉廣聚叫住。
現在地裡的莊稼已經長到膝蓋高,那些青草影響不到莊稼的生長,因此近段時間村裡人都閒了下來。加上天熱,他們閒着沒事也都坐在堰塘邊乘涼打牌。
看到劉軍浩過來,村裡人紛紛衝他打招呼。
“小浩你來的正好,聽聽我這計劃可行不可行?”剛坐下。劉廣聚已經開口叫了起來。
“你又有什麼計劃。”劉軍浩略帶愕然的問道。他現在已經是從頭到腳的佩服劉廣聚了,這人的腦子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隔三差五的就冒出一個計劃。
“你看着馬上就要放暑假,你說咱們全市的學生有多少,他們放暑假都幹什麼?”
這個貌似你管不着吧,要操心也應該是市領導幹部操心的事兒,劉軍浩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廣聚叔,直接說正事兒,全市的學生該幹啥用不着你操心,你這是先吃蘿蔔淡操心。”劉軍奇也聽得雲裡霧裡,
“你小子有點耐性好不好。馬上就和咱們村有關了。”劉廣聚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接着開口說道,“我問你們,去年夏天跟着父母來劉家溝旅遊的學生多不多?”
“那還用說,當然很多了。”劉啓華跟着接口。
“對,而且看得出來,這些孩子還是很喜歡到咱們劉家溝玩耍的。尤其是晚上摸知了,一個比一個玩的瘋,很多大人都帶頭參加。據我所知,市裡邊很多學校都有暑假夏令營的,於是我就想着能不能在咱們劉家溝設置一個關於鄉村遊的夏令營基地。你們想一下市裡邊有多少學生,小學、中學、大學,如果這些學生中有百分之一到咱們劉家溝來,那這個數字也了不得。”
聽劉廣聚這麼一說,衆人還真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不過很快他們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些學生怎麼才能聯繫來。
“小浩,張老師認不認識市裡邊的教師,如果可能的話讓他幫助聯繫一下。”
“應該不認識吧”劉軍浩不確定的回答,他還真沒聽老婆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嗯,我們還是要從兩個方面入手,第一是網上宣傳,要讓別人進一步瞭解劉家溝。這工作一般人做不了,還是劉軍浩你來做。第二個就是咱們村裡邊要多向遊客宣傳,像五一村裡搞釣魚大賽,咱們夏天可以在堰塘邊搞燒烤晚會,摸知了大賽……”劉廣聚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一羣人聽的只剩下點頭的份兒。
劉軍浩覺得這計劃很有實施的可能,其實就算沒有學校組織,很多家長也會自發的帶着孩子到處遊玩。
快都中午的時候,影樓的人才姍姍來遲。張倩也想親眼見識一下所謂的白金帝王至尊套餐到底是什麼待遇,因此吃過飯也在家裡邊等着。
沒一會兒,影樓的人將車子停在劉軍浩門前。看到那拍婚紗照女子的第一眼,劉軍浩就覺得人家跟電影明星一樣。再看到那男的,他頓時生出一種好白菜與被某種哼哼叫的動物啃了的感覺。當然,人家有可能是郎財女貌,這點無可厚非的。不過他有些納悶。那兩口子這麼有錢,幹嗎不到一些著名旅遊景點區拍婚紗照,非要跑到劉家溝來。他哪裡知道這是影樓的人極力忽悠的結果,再說從他們拿出的宣傳冊上看,劉家溝的環境確實很漂亮。
聽完人家的介紹,他才知道那女子的名字叫陳麗華。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好像古代有個皇后就叫這個名字來着。
“這馬太大,萬一受驚了怎麼辦,我不敢騎”那女子一瞧見赤兔,頓時嚇了一跳死活不敢朝馬背上爬。
“放心吧,它很聽話的,蹲下”劉軍浩一拍馬臀,赤兔老老實實的蹲在衆人面前。
“吱吱”猴子一看馬蹲下,立刻蹦躂到馬背上撿便宜。不知道弼馬溫這個傳說到底有幾分可能性,反正悟空這傢伙很習慣騎馬來着,不過赤兔對它相當的不感冒,只要猴子一跳上馬背,它就會前仰後翻,把猴子踢騰下來爲止。
“悟空,給我下來”劉軍浩害怕赤兔發飆,趕忙對着猴子呵斥了一聲。
“吱吱……”這傢伙也感覺到主人似乎真生氣,齜牙咧嘴的叫了幾聲,最後心有不甘的跳下馬背。
“你覺得那個陳麗華怎麼樣呀?”等人家離開了,張倩開始對着老公嘰咕。
“什麼?”劉軍浩開始裝傻充愣。
“我說長的怎麼樣呀,剛纔我可看你一個勁兒的拿眼睛往人家身上瞟,還主動獻殷勤把赤兔給他們牽過去。”
“我冤枉呀”劉軍浩趕忙叫屈。天地良心,老婆在跟前,他敢犯這種低級錯誤嗎。
“她長的很一般化,和你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你屬於天上的那個。再說我根本沒仔細瞅,人家租了赤兔,當然要幫忙牽過去了。”劉軍浩不是面臨鍘刀臨危不懼的劉胡蘭,爲了不讓老婆發飆,他只能滿嘴的荒唐言。
“哼,肯定是整容整出來的,你看那個韓國第一美女金X善,她前些日子在網上曬女兒的照片,明顯可以看出孩子不像她,人家都說金喜善整過容。我看那個陳麗華也是,人工美女,哼,就這樣皮膚也沒有我好,妝化的也不好看。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隆的,聽說隆過的打個噴嚏鼻子都要麻上半天。”見老公這麼識趣,她總算心理平靜了幾分,不過這話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