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臻調戲完葉撩撩之後，就和秦朗去巡視車間了。車間裡的每一個人工作情緒都很高昂，是因爲總部公司的掌權人親自來視察，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任遠臻看到這樣的氛圍，很是滿意。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
“經理……”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陪同任遠臻一起視察的隨行經理的使了個眼神，那人就不敢說話了。
“說。”任遠臻平靜地開口。
他的話是那麼的鎮定自若，彷彿就是握着至高權力的主宰者。
“原料，好像有點問題。”那人的話如同重磅炸彈，在經理的腦袋中炸了開。
他恨不得堵上那人的嘴巴，爲什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
“任總，沒有的事，原料是絕對沒問題的。”經理尷尬地解釋。
“是嗎？”任遠臻銳利的目光。
偏偏在工廠視察的時候，出現在這樣的問題，真的當他是傻子嗎？
“繼續說。”任遠臻看着前方的那個人。
“我們前段時間花低價收購了一批原材料，到現在才發現，那批原料是全部都殘次品。”那人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任遠臻。
任遠臻冷冷地盯着那人，臉上全都是平靜。
“什麼時間收購的原料？”任遠臻淡淡的語氣。
“一個月之前。”經理搶先回答。
“一個月之前就要驗貨的原料，現在才發現是殘次品嗎？”任遠臻覺得這些人都在做什麼了？
天天拿着薪水，做的卻是什麼事？
“抱歉，任總，由於很多工人都返鄉創業了，現在工人有難招，所以纔沒有及時驗貨。”經理解釋道。
“而且，對方是老客戶了，誰能想到，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情啊？”經理也是很無奈的語氣。
任遠臻冷笑一聲，商場上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如果廠裡沒有人簽字同意，他們怎麼敢賣殘次品過來？
真當他是傻子嗎？
“秦朗。”任遠臻叫了秦朗的名字。
“總裁。”秦朗走到任遠臻的身邊。
“我們回辦公室談。”任遠臻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冷靜。
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對策，要把蛀蟲給揪出來。
兩人回到辦公室，任遠臻就讓秦朗把工廠這幾個月來的賬目翻了出來。他逐一對比，發現那批原料的價格卻是比平時還高。
呵呵，那麼高昂的價格，居然說是低價收購的？真的以爲，沒有人查嗎？
也是，天高皇帝遠，S城總部根本就管不了生產車間的事情。總部只需要業績，根本就不管底下人是怎麼操作的。
“哼！”任遠臻猛拍桌子，把秦朗給嚇到了。
“任總，這個周經理，太過分了。”秦朗也是很生氣。
這種事情，居然知情不報，還想隱瞞多久？
要不是任遠臻來了，見事情要露餡了，所以這就來彙報了嗎？
“叫周經理進來。”任遠臻陰冷的聲音。
秦朗去把周經理叫進辦公室，周經理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周經理，能對這些賬目解釋一下嗎？”任遠臻呵呵一聲。
高價買殘次品，實在是智舉，工廠有這樣的人才，真的是工廠的不幸啊。
“任總，這些賬目沒什麼問題啊。”周經理死不承認。
任遠臻輕蔑地看了一眼周經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他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
“你確定沒問題嗎？”任遠臻還在給周經理機會。
如果周經理再不識趣，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也是，總部在S城，監管力度不夠。但是，只怕你的下半輩子，就要在牢獄裡度過了。”任遠臻嗤笑道。
“你沒證據，不能誣陷我。”周經理還是咬着牙不鬆口。
“說，誰指使你這樣做的？”任遠臻覺得周經理的背後有人。
這比原料雖然高出市場價，但是成本其實並不高，他任遠臻賠得起。可是這些原料一旦運用到生產最終流入市場，只怕會對任氏的聲譽造成嚴重的影響。
周經理的年薪並不少，沒必要貪這一點小錢。所以，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至於這個搗鬼的人，任遠臻大概已經猜出來了，只是還沒有得到證實。
“你在威脅我？”周經理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受威脅。
“我是在給你指明道路，不要執迷不悟。”任遠臻的聲音越來越冰冷。
“人總是會犯錯，倘若一個人知錯能改，那就是對社會有用的人。倘若一個人犯了錯，永不悔改，那隻會被這個社會唾棄。我不介意加重你的罪名，把你送監牢。”任遠臻的最後一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經理權衡再三，終於是鬆口了。
“賣原料的那家工廠，據說和宋氏有關係。”周經理吞吞吐吐地說道。顯然，他不想這麼快就說出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沒有選擇。
“很好。”任遠臻的拳頭緊握。
“從今天開始，你降爲工廠一線工人，你想要爬得更高，就只能一步一步往上走。”任遠臻給周經理宣告了懲罰。
“當然，你的工資不變，只是會暫時扣押。等到你什麼時候回到這個位置，什麼時候再給你結算多餘的工資。”任遠臻覺得這是對周經理仁慈了。
周經理連忙道謝，然後離開了辦公室。秦朗走了進來，搖搖頭問道：“爲什麼不直接把他開除？”
這種人，繼續留在工廠，只怕會出事。
任遠臻的手指非常有節奏地敲打着桌子，彷彿彈起樂曲。
“那批原料怎麼辦？”秦朗爲難地看着任遠臻。
那批殘次品肯定是不能繼續使用了，就這樣浪費了嗎？
“燒了。”任遠臻乾淨利落地說道。
秦朗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並沒有說什麼。
辦公室裡只剩下任遠臻一個人了，他輕揉着太陽穴，總覺得那裡很痛。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頭痛過了？
十年，二十年？
任遠臻不記得了，他只記得，當他的父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的時候。他的頭劇痛無比。
他就像是一個皮球，被踢來踢去，誰都不願意撫養他。
有時候他會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爲了所謂的愛情，居然對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