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放在其它時候,李濟琛早就將李鐵斬首,用來平息夜暗風以及衆將士的怒火了。但現在,這個李鐵是他剛剛捧出來的英雄,如果轉眼之間就因爲戰敗被殺,會顯得自己識人不明。爲了自己的顏面,李濟琛只是將李鐵暫時關押,並下令徹查這次戰敗的原因,希望能從中爲他找到開脫的理由。
紅星軍團的內部調查人員快速行動起來,分別找到前鋒營參戰將士,因受傷被俘的辰國士兵,以及住在杜拉山中的居民和獵戶等人。向他們瞭解這場戰鬥的詳細經過,以及一切與杜拉山相關的事情。根據這些人的描述,調查人員很快還原出這場戰鬥的詳細經過,並上報給軍團統帥李濟琛。
首先一點是戰場地貌,杜拉山位於辰國華州北部,兩端分別連着東海和西海,東西長三百四十六公里,南北寬六十八公里,平均海拔超過三千米。就像一座巨大的屏風,橫貫東西,將華州與辰國內陸阻隔開來。
單從海拔高度和山勢險峻程度而言,杜拉山並不算特別險要之地。但事實上,這座杜拉山卻是仙藥界中有名的險地之一,原因就是山中很多地方都有靈能風暴,有些地方還有如同幽靈一般神出鬼沒的空間裂縫。
前文已經說到過,仙藥界是一個全民修術的地方,其修煉文明十分發達,境界內的靈能十分充裕。但是,對修煉者而言,並非是靈能越充沛越好。靈能也是一種能量,和其它能量一樣,需要適量才能爲人所用。就好像熱能一樣,適量的熱能可以帶給人溫暖,但熱能過高則可能引發各種災難。靈能也是一樣,當一個地方的靈能過度集中後,就會形成靈能風暴,對人們造成巨大傷害。
對修煉者而言,他們需要的是溫和的,能夠被順利吸收的靈能。仙藥界的大部分地方,靈能都是溫和、可吸收的。但是,在一些高山、戈壁、荒漠,以及大部分的海域中、靈能都十分狂暴,就像術法炮彈爆炸瞬間,散發出來的能量一般。大型靈能風暴,能輕易將頂級術士撕成碎片。
空間裂縫則是比靈能風暴更加恐怖的存在,它是空間被外力強行撕裂後形成的。對於仙藥界絕大多數修士而言,空間裂縫就像一把把無堅不摧的利刃,靈能盾在它面前,就像紙糊的盾牌一樣,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人只要撞上空間裂縫,輕則受傷,重則喪命。最讓人感到無助的是,空間裂縫的位置並不是固定的,它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又悄無聲息的消失,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人一旦進入有空間裂縫的區域,就只能聽天由命。
杜拉山中大部分區域都有靈能風暴分佈,有空間裂縫出現的區域也不在少數。唯一能安全通過杜拉上的只有三條位於山溝中的官道。即便是官道,這三條路也很難走,它們沿着山溝蜿蜒前進,路況也極差。最短的東側官道有一百五十公里,最遠的西側官道,總里程甚至超過了兩百公里。李鐵帶兵進入的是中央官道,總長在一百八十公里左右。
三條官道所在的山溝,地形十分複雜,最窄的地方不過百十來米,最寬的地方卻超過了三千米。山溝兩側懸崖峭壁林立,十分險峻。
山溝的兩邊有不少岔路,但這些岔路最終都會重新回到官道上來。根據當地獵人描述,官道兩側的岔路上有靈能風暴或者空間裂縫存在,不是特別熟悉地形的人,根本不敢輕易進入其中。
這場戰鬥,顯然是辰國軍隊早就計劃好的。發生戰鬥的那處山溝,就是辰國人精心選擇的戰場。他們利用火馬,將炮兵和小口徑術法炮運送到兩側的山坡頂上埋伏起來,等着酉國人上鉤。那兩萬看起來“疲憊不堪”的辰國軍人,就是拋給李鐵的誘餌。
只運送小口徑術法炮上山,一是因爲山坡頂上地形限制,中、大口徑的術法炮無法展開;而是爲了能趕在酉國炮兵反擊之前,及時撤退。
酉國人的炮兵開始反擊後,作爲誘餌的兩萬辰國人,故意做出慌亂的樣子,向着最近的三條岔道跑去。其實,辰國人早就知道,這三條岔道里面有靈能風暴和空間裂縫活動,而且裡面地形極其複雜,岔路口不計其數。辰國人在安全的岔路口上佈置了障眼法,並派人接應己方的撤退人員。
不熟悉地形的酉國軍隊,進入這三條岔路以後,只能摸索着前進。結果很不幸,他們在裡面遇到了靈能風暴和空間裂縫,導致部隊損失慘重。如果不是帶隊的將軍果斷選擇退出,追擊的三萬人完全可能在大自然的力量下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