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萬大山深處移來的高逾數千丈的七座奇峰,即便有三分之一沒入了海中,露在外面的,卻依然足有三四千米之高。
七座奇峰呈北斗之勢拱立,上有白雲縹緲,下與海平面相連,竟真有幾分仙家福地之景象。
然而,做完這一切,週一仙並沒有就此收手。
站在祥雲之上,週一仙俯視下方七座山峰,少頃,轉頭看向東方大海深處。
微做沉吟,對着東方衣袖一捲,登時間狂風大作,捲起大海深處成三才之勢的三座島嶼。
三座島嶼脫離海面,被無形的力量託着飛到週一仙下方,七座奇峰之上。
就那般靜靜的懸浮在七座奇峰之上。
“焚江煮海。”
雙手劃出玄奧的手印,在深海之中刻畫下龐大法陣。
隨着週一仙的聲音落下,下方偌大海域,竟然如同被煮沸的開水一般浮起滾滾氣泡。
在滾起氣泡的同時,濃郁的水蒸氣升起,匯聚到週一仙身下三座島嶼之下。
蒸汽不斷升騰,竟托住了三座仙島,讓三島不借助週一仙的力量也得以懸浮於七峰之上。
水蒸氣如雲霧蒸騰,將三座仙島隱在雲霧之中,肉眼難辨其分毫。
而匯聚在一起的雲霧,在接觸到三島之後,化作水滴滴落在下方七峰的內側。
在七座山峰之上,匯成七條瀑布最終流入大海之中。
如此,竟成一個循環。
而而更讓人驚奇的是,明明海水都能化作水汽升騰匯聚於一處,但海水的溫度,卻並沒有被加熱多少,依然保持在事宜的溫度之中。
彷彿那焚江煮海的景象,只是一場幻覺一般。
七峰拱立,三仙島懸空,隱於雲霧之巔,端的是一副讓人心嚮往之的仙家景象。
而這仙家景象之上所或缺的,唯有與之相匹配的建築落座,導致整座仙家福地少了幾分生氣,多了幾分荒涼。
這一點,旁觀者能夠發現,週一仙自然不可能沒有考慮過。
實際上,在弄過來天墉城之前,週一仙就與蘇洛商量過這方面的事情。
在應徵了之後,得知這一切都可以依靠系統的力量進行之後,週一仙才打開了天墉城的主意。
“來!”
週一仙對着偌大一座天墉城招手,如同言出法隨一般,在他吐出這一個字之後,整座天墉城中所有建築拔地而起,由華貴莊嚴只普通尋常,依次劃分爲七個檔次。
分好之後,自北向南,七檔建築紛紛落座於七峰之上。
一眼望去,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之感,就彷彿這些建築生來就在這七峰之上,渾然不似有人強行挪移搬運而來。
而在這天墉城所有的建築之中,唯有一座尋常人家小院,自繞過七峰,徑直飛向了上方三仙島之上。
與之一同紮根於仙島之上的,還有城外那一片桃林,以及那兩座矮矮的墳墓。
那一座靈氣近乎液化的仙道之上,竟是隻有那一片桃林,一座小院。
而在庭院桃林落入仙島之上的同時,另外兩座仙島之上,同時有建築拔地而起,彷彿無中生有一般迅速落成。
若有源自地球的穿越者見了這兩座建築,定然會感覺莫名的眼熟。
其中一座島上建築,與故宮如出一轍,另一座島上,標準氏江南園林建築,結合了四大園林的特色,又沒有絲毫的違和之感。
渾然天成,仙家福地。
看着這懸空三仙島與下方七座奇峰,莫名的,很多人心中生出這樣一番評價。
“萬界周天,爲第一仙。
本座週一仙,今建福地天墉城,納天下尋仙問道有志之士。
本座不建宗,不立派,不收徒,只授法。
凡來我天墉城,有緣者皆可聽道。”
縹緲,厚重的聲音,在系統的力量下傳遍整片神州浩土。
神州之上,五國七宗所有大小勢力,紛紛響起週一仙的聲音。
聞之,很多人都是微微一愣。
週一仙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很多人都以爲他要開宗立派,建立山門了。
畢竟他如今名聲以傳遍神州浩土,又攜今日移山填海,翻雲覆雨之威,一旦廣開山門,定然能夠收到無數良才美玉。
假以時日,即便是趕超青雲,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衆人以爲七大宗門之外要興起第八宗,甚至神州最強宗門將要易主之際,卻聽到週一仙這樣的話語。
本座不建宗,不立派,不收徒,只授法。
凡來我天墉城,有緣者皆可聽道。
這意思就是......白送功法?白送靈氣近乎液化的修煉福地?
一時間,天下各宗,五國皇室,各處大小勢力,紛紛爲週一仙這一句話而行動了起來。
彷彿誰搶佔了先機,就能在這一次大機緣中一飛沖天了一般。
很有默契的,所有人都無視了那‘有緣者’三個字。
有緣?什麼叫做有緣?
恐怕唯有周一仙自己知道。
青雲,大竹峰。
自兩年前拜入青雲大竹峰,張小凡表現的極爲木訥,簡單的普通弟子一年就能修成的太極玄清道第一重,張小凡整整用了三個月的時間都不得入門。
起初,面對師父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以及師孃師姐師兄們的安慰,張小凡也暗暗自責,怪自己太笨。
只是,他自己是有苦難言,一邊修煉太極玄清道,一邊修煉大梵般若,沒人指點的情況下,沒有走火入魔都是萬幸的了,又哪裡能追求的了什麼速度。
只是,本以爲自己的大梵般若,是自己和普智師父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卻不想,不到三個月,普智那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就叛變了革命,他身懷大梵般若,這件明明只有他和普智兩個人知道的事情就被掌門師伯和師父們知道了。
當然,他這個想法外人不知道,否則肯定有人會告訴他——你和普智那點事,全河陽城都知道了。
然而,讓張小凡沒想到的是,在知道了自己同修太極玄清道和大梵般若之後,掌門師伯非但沒有責怪自己,反而對自己非常的關切。
怕自己獨自修煉走火入魔,安排師孃悉心指導自己同修大梵般若和太極玄清道。
怕自己身懷大梵般若的事被天音寺得知後會給自己造成麻煩,更是千叮萬囑自己不能說自己練的是大梵般若,對外聲稱自己練的是撿來的一步無名功法。
掌門師伯對自己的付出幾乎是不求回報,師父師孃對自己更是恩重如山。
知道自己同修太極玄清道和大梵般若艱難,得知在滴血洞中的天書第一卷於自己同修佛道功法有益,師父田不易更是隻身犯險,自滴血洞中爲自己取來的天書。
嗯,是真的取來,整塊石壁都被他家師父給切下來帶回青雲了。
自己對師伯師父師孃心懷愧疚,但自己答應過普智師父打死不能外傳大梵般若。
雖然普智那個濃眉大眼的傢伙背叛了革命,但自己不能言而無信,所以自己準備死守大梵般若的秘密。
誰知,在自己表示大梵般若不能外傳之後,掌門師伯和師父師孃都沒有絲毫的責備自己,只是告訴自己不要有什麼心裡負擔。
宗門從來不會逼迫弟子交出不屬於宗門的東西。
這樣的宗門,他怎能不喜歡?
這樣的宗門,他怎能沒有歸屬感?
尤其是,這兩年的時間裡,每天和小師姐一起由師孃親自指導修行,兼修太極玄清道、大梵般若和天書之法的自己,在太極玄清道突破至玉清第六重的同時,更是和小師姐的關係日漸親密。
在張小凡看來,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自己後山砍竹子時被一隻灰毛猴子用松果偷襲,當時已經玉清第五重的自己把猴子抓住暴打了一頓。
從那以後,那隻死猴子竟然以苦主受害者的身份賴上了自己。
嗯,來上自己也不過只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而已,實際上本沒有什麼。
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那隻死猴子怎麼就入了一個叫做曾書書的沒皮沒臉的傢伙的眼。
每個月總有那個幾天,那個叫曾書書的傢伙都會跑來他大竹峰蹭吃蹭喝,美其名曰聯絡感情,實則連他都能知道,那都是衝着死猴子來的。
大竹峰後山,剛剛砍完黑節竹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的張小凡,正在想着心事,耳邊突然傳來破空之聲。
手一伸,將一塊極速飛來的小石子抓在手中,張小凡頭也不回的喊道,“下次再敢偷襲,小心我把你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嗯,把某某某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這還是從曾書書那裡學來的話。
據說,是曾書書偷跑到河陽城閒逛的時候,從那裡的普通人口中學來的名言。
他也不知道名言是什麼東西,反正就是覺得這句話很有氣勢。
“長本事了是吧,你要把誰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呀!”
一隻小手掐住了耳朵,下意識的回頭,張小凡就看到了小師姐小臉紅撲撲的在怒瞪着自己。
“師......師姐?我還以爲是小灰那隻臭猴子才這麼說的。
我.....我哪敢那樣對你,你.....你怎麼來了?”
看着小師姐紅撲撲的小臉,張小凡心一慌,連連解釋。
田靈兒鬆開張小凡的耳朵,白了他一眼,罵了一聲‘呆子’,而後想到了此來的正事。
“爹爹讓我來通知你,掌門師伯召你去通天峰,你快隨我回去吧。”
聞言,張小凡心道難怪師姐這麼着急,跑的小臉都紅了,原來是掌門師伯召喚自己。
被掌門師伯召見,張小凡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聽了之後倒也沒有着急。
“師姐下次不用這麼急的,看你把臉都跑紅了,掌門師伯人很好的,咱們先回去吧。”
說着,張小凡轉身走到師姐身邊。
“哼!呆子!”
田靈兒呆了呆,低聲罵了一聲,跟着張小凡一起向着守靜堂方向而去。
他要先和師父師孃覆命,而後再去通天峰拜見掌門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