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不可饒恕的誤會
當老頭說出前幾個字的時候,我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個大的商機,很久沒見過這麼痛快的客戶了,頓時我生了賺他一筆的心思,立即直呼挺你快出來!
挺以爲我搞定了,一下就走了出來。我就說,“挺啊,這位大爺求生心切,又肯出錢,介紹他去你另外一個師父那裡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大不了咱去一兩天再回來啊,你說是不!”
拜託,我也是個普通人而已,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作爲朋友,你幫我賺點錢也情理之中嘛,幫人幫己,皆大歡喜,轉眼間我就把挺給賣了……
看着挺快吐血的表情。我低下了頭。
既然話都這麼說了,挺就非幫不可了。交談中,得知這位大爺的名字很洋氣。叫程天樂,家中兒女有錢,不差錢!簽證也能疏通關係立刻辦下來,但他今天就是不回去了,因爲他怕我們臨時變卦。
不過我可不會變卦,還得把他當乾爹一樣供起來,請他進了王金武空下的房間過夜。
挺不高興的把我拉進房間裡,一把將我丟在牀上,異常憤怒的質問我,“楚,你到底怎麼回事,說好的,你幫我請他離開,可你爲什麼又讓我答應了他。就因爲錢嗎?我把你當成朋友,你卻把我當成賺錢的工具?”
我被他逼的直往牀上退,半天才反脣相譏。“你幫幫他怎麼了,是,我是爲了錢,我也得生活啊,不賺錢難道成天和你混在這裡,咱們吃什麼?而且這錢賺的我沒有理虧,那也是一條命啊!”
提到這裡,我就抓住了話柄,一下跳了起來,昂起胸膛頂着挺,“挺,其實剛纔我就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樣做不對,你不救他,他因你而死是罪孽,可你爲什麼又指使我來欺騙你自己,連你都說,我把他騙走了,你的罪孽會變小,但罪孽真的有大小之分嗎?”
“在泰國的時候,你平易近人、爲人考慮,現在你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麼不離開中國,連人命都不顧了,怎麼你現在就變成了這樣,這麼自私自利,我今天做的事是在幫你,幫你你懂嗎?”我點着挺的胸口迫使他倒退兩步。
似乎還真把挺點醒了,不甘的走到窗前,“自私自利?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爲什麼迫切的希望不要離開這裡,我有多大的仇恨,快要把我的心臟撕裂了,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到底是什麼仇?我沒問出口,轉身也背對着他,“那也不能漠視生命,讓你遲早後悔!這不是朋友該做的事情!”
挺來了兩天,我們之間爆發了兩次巨大的矛盾,現在誰也不肯和對方先說一句話。
牀頭的鐘表滴滴答答不知轉了多少圈,我想,也許我真的不瞭解挺的恩怨情仇,連琴布大師都告誡我,他的內心裝有看不見的洪水猛獸,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既然這麼嚴重,一時之間迷失了心智,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我這樣對待他,是不是過分了,該死,他曾經也幫助過我,也許他就是爲了這一天來找我,但是他確實把我當成了朋友!
“挺!”我打算先向他開口,沒想到同一時間,他也開了口,“楚!”
我倆同時一愣,瞬間都扭捏了起來,我說你有什麼話,你先說吧。
挺緩了緩,“還是你先說吧!”
我咳了一聲,抹下面子,“其實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即便是爲了你好,我也應該事先和你商量一下,而且我承認,我想賺錢的成分居多,可我覺得人命只有一條,失去了你也於心難安。對不住了!”
說完我老臉通紅,挺也嘆了口氣。
峻拔的背影毫不動搖,他望着遠方,“其實你說的對,罪孽不分大小,我本來可以幫他,卻因爲仇恨矇蔽了雙眼,我應該懺悔,也許我忍的太久,我以爲我來了,就該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不是爲了證明什麼,而是想告訴他們,我來了!”
挺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驚呆了,我彷彿看見了小馬哥……
“謝謝你,楚!沒有你,我就迷失了自己!”
一句謝謝,讓我們重歸於好。
“好了,既然一切已成定數,那先解決一下眼前的問題吧!”
對於這個眼前問題,我有點不解,問挺,“你指的眼前問題是哪個?我這裡好多問題呢!”
挺一指牀底下的骨灰盒,“當然是這個了,我想把它種成詛咒,爲它祈求福報,讓它可以早日脫離苦海!”
我說好主意,但是種給誰呢?我忽然想到了李有缺,這傢伙好像太慘了……
我把李有缺叫過來,問他,“友鵲啊,你對將來是怎麼想的呢?”
李有缺答我,“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去大城市發展,不要再渾渾噩噩,去當一個羣演、北漂,雖然很辛苦,但是有可能成爲一個草根明星!”
我猛然一愣,想到了一個明星,順口說了出來,“寶強?”
“嘿,你咋知道?”李有缺傻傻一笑,“那是俺的偶像!多勵志呀!俺是他的粉絲。”
想法不錯,但任務比較艱鉅,我拍着他的肩頭,語重心長的問他,“你認爲你能夠做到嗎?”
“能!”李有缺不疑有他,我立即把骨灰盒放在他懷裡,“那我送給你一個保佑你好運的護身符吧!希望你早日成功!”
“活人祭祀,就是剛纔那位程大爺要求的法術,它的神奇不用我再介紹了吧!”
李有缺果然上當,“呀!俺也能有一個?”
挺擠過來,把骨灰盒打開了,裡面除了骨灰盒還有一坨乾燥的便便,“不錯,我已經爲你種好了,你需要每天供奉、呃……供奉這個外觀不怎麼好看的護身符,當然,陰靈的骨灰你也要保存好,你可以把它當做親姐姐一樣看待!”
李有缺小心翼翼的捧起王金武留下的五穀輪迴之物,表示要用紅繩把這個貌似甜甜圈的護身符穿起來掛在脖子上,同時感謝我們送他這麼寶貴的東西。
我和挺都掩着?子讓他千萬別這麼做,因爲、它、會、碎!
晚上,我又是和挺擠在了一張牀上,我死磨硬泡的想讓他幫忙先解決一下小蝶的問題,不過挺不肯,我倆又差點打了一架,但是這一次並不怎麼激烈。
半夜的時候,有幾天沒聯繫的田攸甜打來電話,問我幹什麼呢,爲什麼不和她聯繫,我說現在當然在睡覺啊,這幾天有點忙,接了單買賣,要去泰國。
“泰國哪來着?”我有點記不清地名了,一旁的挺就提醒我,“清邁附近的一個村落!”
我說對對對,田攸甜驚歎了一聲,“你旁邊怎麼有男人,等等,你說你在睡覺,天吶,老楚,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怪不得總不和我聯繫!”
嘟嘟嘟……
電話就掛斷了。
我張大了嘴巴,手機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啊喂,你聽我解釋啊,挺不鹹不淡的說,“楚,你腳踏兩條船這不好……”
第二天,因爲田攸甜的突然關機,我根本就沒睡着覺,我想我要累死了……
我的簽證程天樂的兒女幫忙辦好了,因爲挺說必須他帶着我們去找那個更加高級的活人祭師父,他纔會救命,而我卻成爲了程天樂的特別陪護,指定要我和他一起去!
臨走的時候,我特別給王明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動身,王明思考了一會,“楚老弟,我再考慮一下吧!”
考慮一下?
似乎王明解除詛咒的決心動搖了,是什麼突然讓他產生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