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趙市長、陳書記,我……”此刻,高明就算是再傻叉也知道趙銘洲和陳慶纔是爲了林宇跑來出頭鎮場子的了,登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心涼如水,一時間想解釋都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了,只是心下暗暗叫苦,我草,這小子,倒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怎麼就有這麼大的本事,不但把陶大偉都嚇跑了,逼着他買單,現在可倒好,更牛逼的事情出來了,居然有書記市長替他出頭?這他媽也太,太欺負人了……
一時間,高明心底下悲憤莫名,靠他媽,這簡直就是飛來橫禍啊,這小子先壓陶大偉,後搬市領導……你這麼牛叉,你家裡人知道麼?起碼我不知道啊,如果您老人家要是提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我就不會這麼傻叉地任你耍着玩兒了?!
這一刻,高明真有以頭撞牆的衝動,不過,比這種衝動更甚的是,他很想把邰文禮剝了皮,然後蘸着大醬一口口吃下去,這個王八蛋啊,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拱火,自己至於這麼跟條傻狗似的往前衝麼?如果眼神能變成能量武器,現在邰文禮絕對會被分解成分子,逸散空中。
趙銘洲和陳慶才根本沒理他,說完了這些,就轉頭望向了沈佔文,趙銘洲握住了沈佔文的手,“沈教授,實在對不起,讓您受委屈了,不過您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幫您解決的,只是涉及到市裡職稱評定這一塊,只要您一切資格條件都符合,就肯定能夠辦得下來,並且還會很快,請相信我們。”趙銘洲握着沈佔文的手十分歉意地道。
“你們,你們是誰?”沈佔文有些發愣地看着幾個人,不明所以,這幾個人看着好像眼熟啊,可是真的不認識。在他眼裡,市人社局局長高明就已經是好大好大的官了,再大的官兒,呃,他還真沒見過——除了在電視上。雖然楚海師範學院的校長也相當於副地級領導,但他畢竟不是地方上的官,只是級別相當而已。
“他是市長趙銘洲,那位是市委副書記陳慶才,大姨夫,有他們在這裡爲你做主,無論背後有多少小人使絆子,有多少惡狗在那裡狂吠,應該都不是問題了。”林宇瞟了對面的邰文禮和高明一眼,淡淡地一笑道。高明汗流浹背,連頭都不敢擡,而邰文禮則是至始至終睜大了眼睛滿臉驚駭與不可思議地望着林宇還有趙銘洲和陳慶才幾個人,就跟傻掉了一樣。在他看起來,這也太不真實了,就像是做夢一樣啊。
“市長?市委副書記?啊,啊,你們好,你們好,啊不是,市長好,書記好……”沈佔文終於從驚愕中清醒了過來,趕緊握住了他們兩個的手,可是由於太過緊張,結果把陳慶才當成了市長,把趙銘洲當成了副書記了。
“行了,大姨父,你信我的,沒事兒了,我保證你的職稱評定明天就會有結果,否則的話,你就直接到辦公室找他們算帳就可以了,他們肯定不敢說什麼的,一定會乖乖地給你辦。”林宇哈哈大笑道。
“這,這……”沈佔文聽得心驚膽顫,如果眼前這二位都是市裡的大領導的話,林宇是怎麼認識的?可就算他認識,這小子說話也沒有顧忌了,人家可是官啊,是大官啊,這小子怎麼跟人家說話就跟自己家人說話一樣,吊而浪蕩的沒個正形呢?也不怕惹怒人家?要知道,官可都是好面子的。
“幾位,要不留下來繼續吃完這頓飯?反正陶大偉處長已經買完單了,不吃可就有些浪費了。”林宇笑眯眯地望着高明幾個人道。
幾個人如夢方醒,頭也不敢回,抱頭鼠躥而去,甚至都沒敢跟趙銘洲和陳慶才他們打個招呼,生怕再挨一頓狠摟。幾個人剛剛出門,外面的暴罵聲就響了起來,“邰文禮,你個王八蛋,你等着,你他媽給我等着……”
“哈哈。”林宇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可是趙銘洲和陳慶才相互間對望了一眼,眼神裡禁不住都有些悲哀,這種底層的官場不正之風,何時才能真正的剎得住?
“行啦,你們兩個也別這麼妄自菲薄的了,其實這種現象任是何時何地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是無法避免的,不可能真正的杜絕,只能儘量地通過管理去避免,水至清則無魚嘛。如果真想氣正風清,最根本的辦法還是要靠制度去管人,靠制度去約束人,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裡去了。”林宇笑道。
“小叔,您說得容易,可是這種制度怎麼建啊?現在國家高層也不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可誰能真正解決得了?”趙銘洲搖頭長嘆道。
不過,這一句“小叔”可把沈佔文給嚇毀了,暈,這都啥關係啊?怎麼這位堂堂的大市長,還叫上林宇小叔了呢?林宇可是還要叫他一聲大姨父呢,要照這麼算,那趙銘洲得管他叫啥?
“解決不了也要去解決,改革開放就是摸着石頭過河,政治制度建設也是一樣,凡事還是要在摸索中進行,因爲沒有半點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鑑。可正是因爲這樣,纔是廣闊天地大有可爲嘛。過去那位偉人說得多好,與天爭,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什麼叫做與人鬥?其實並不是沒來由的矛盾和衝突,而是在這個社會裡人與人之間、人性與人性之間的相互碰撞交擊了,一切都爲了向好的方向發展,這纔是斗的根本宗旨和目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仍需努力啊。”林宇哈哈一笑道。
“小叔,我怎麼越來越感覺跟您說話好像是在跟國家領導人說話呢?”陳慶才就在旁邊促狹地道。
“滾你的蛋。”林宇踢了他一腳笑罵道,不過心底下卻是一怔,是啊,自己什麼時候怎麼變得這麼喜歡以指點江山的語氣說話了?難道真是玩兒慣了大江大海,現在看什麼都是一覽衆山小的感覺了?